穆江大力推開何司昭辦公室的門。“何司昭你什麼意思?”
何司昭臨時召集了幾個重要部門的經理,在辦公室裡開會,穆江這一記門推的驚天動地,所有人都看着從門外進來的穆江。
何司昭很從容,更像是聾了,他看都不看穆江,接着把自己的話說完。“工作上就按照我剛纔說的調整,你們先回自己的部門去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都不可以請年假。”
最後走出辦公室的人還沒來得及關門,穆江就咆哮了起來。“你是要魚死網破嗎?”
何司昭拿起手邊的酒杯,裡面倒了威士忌,純的。“是誰在作繭自縛?”
穆江覺得今天的何司昭是她前所未見過的,沒有溫度,冷到極點。
“怎麼說,你是做好準備了?不惜賠掉你冠風大股東的身份是嗎?”
穆江的陣營已經被侵入,她用她手裡的股份當成人質威脅着何司昭。
“你儘管賣了吧。”
何司昭沒有半點的不捨。
穆江懷疑自己聽錯了,立刻注意起何司昭的表情,他淡然到麻木。
穆江站在何司昭的對面,放聲冷笑。“爲了楊逸嵐,你真捨得啊!”
何司昭拿起酒瓶倒酒。“我欠她的太多了,沒什麼捨不得的!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眨眼的雙手奉上!”
何司昭的話說的穆江肝腸寸斷,天旋地轉。她歇斯底里,拼盡渾身的力氣大叫。“何司昭!”
這喊叫聲叫穿了穆江的心,但卻剮蹭不到何司昭的一點皮毛。“你這樣就像瘋了似的,後面的事情你還面對的了嗎?”
穆江剛纔那一吼霎時間抽空她體內所有力氣,她扶着椅背喘着氣。“你還是先擔心你們自己吧!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醜事!我看她楊逸嵐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從小到大,勞改犯的女兒,在學校手腳就不乾淨,還和導師有染,專業做小三二十年!”
何司昭脖子上青筋爆出,一直連到額頭。“穆江,你別在挑戰我的底線!你那麼多年做過的那些事,我不說,你別當我都不知道。”
“那楊逸嵐說的話就都是真的嗎?她爲了洗白自己又說不出來的!”
穆江的抵賴蒼白無力。
“自欺欺人有用嗎?我都不齒和你對質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一件件的說出來,我都覺得嘴巴會髒到潰爛!”
何司昭猛的又是一大口酒,要藉着高度酒精來消毒自己的嘴。
“我骯髒,齷齪?楊逸嵐就是潔白無瑕的是嗎?”
“別和我談這些,我們之間剩下的只有醜陋。我再三給你機會,你一再丟之棄之!我老了,不惑之年都快過,是該痛快的做個了斷了。”
“我看到了你的手段了,我只問你一句後悔嗎?”穆江還是不相信何司昭會不在乎冠風。
“我後悔聽了我父母的話娶了你,我更後悔沒早些把你連根拔起。”
何司昭站了起來,面部肌肉向上抽動了一些。他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但依然俊朗,不過現在已經黑氣繚繞。
“你今天看到的是韋鳴嬋,還有明天,還有後天。我要把你身邊的這些人抓個乾乾淨淨。他們因爲你有了財富,同樣他們的牢獄之災也拜你所賜!到時候爲了自保,有多少人會把你供出來,我就不知道了。衆叛親離的日子,你就請笑納。”
穆江每一寸的身體都在顫抖。“你以爲我會怕這個嗎?”
穆江的肢體語言已經說明了一切。
何司昭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疊厚厚的照片彎下一點腰放在穆江的面前。“不怕,那這些呢?”
照片上的主角是穆江,配角是不同的男人。她只用眼睛看了最上面的那張。
“不拿起來看看嗎?”
“你找人跟蹤我?你想用這個威脅我,無條件離婚嗎?你傳出去好了,就算我遺臭萬年,你何司昭也是個綠帽王!”穆江最後一層面具被何司昭撕開,還傷及了裡子。
何司昭在同一個抽屜裡,拿出另一份文件來。“我的父母再喜歡你,也不會沒有把你寵上天去的。你自己看看這份東西吧。”
穆江拿過文件看了起來。文件是一份複印件,這是他們當初籤的協議,並且還有何司昭父母的簽字。
“拿這個給我看幹什麼?”
“這協議當初是有附加條件的,我父母親筆寫的,如果你穆江做出對不起我何家的事,此協議立即作廢!”
穆江不敢置信。“不可能,根本沒有這一條!”
穆江也一頁頁的找着,在最後一頁發現了附件,雖然也是複印件但看得出是何司昭父親的字跡,還有他們兩個的簽名。
“這有什麼用?不作數的,我沒見過這份東西,我簽字時沒有提到過這個。”
“你當時是高興壞了不記得了,我提醒了。在協議的最後一部分裡,我父母當時說過,他們要加一項附加條款在律師見證下籤署,不再知會你我,你簽字後視爲認同。”
何司昭指着文件說。“你自己回憶一下,也可以回去看看你的那份,有沒有這一條?”
穆江這纔想起是有那麼一條,她那時以爲何司昭的父母加的那條是來制約何司昭的。
文件輕的幾乎沒有重量,可穆江卻覺得捧不動了。那幾頁紙從她的手上飄落到了地上,但她覺得像石頭砸到了她的腳面上。她彷彿如夢初醒:是啊,這世界上的父母總是都幫着自己的孩子的。
“這些證據不會外流,但足以讓你的計劃破滅。你的那份股份要怎麼處理隨你的便,冠風遲早有一天也不會再是我的了。你之前的確牽制了我,從一開始利用我父母,又利用我對冠風的掌控欲,一步步到了今天。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和你離婚,從此和你再無瓜葛。”
穆江看着地面,眼淚一點接着一點掉落。“我對你愛從來不假。雖然我對你父母存着目的,但我多年對他們盡孝盡道……”
“是啊,要不然你憑什麼讓我一忍再忍那麼多年!不到萬不得已,我怎麼會拿出這份東西來?”
“已經是面目全非,你還要在繼續下去嗎?”何司昭給穆江留了最後一次機會,只要她這時候答應無條件離婚,那他就停止現在一切的動作。
穆江擡起頭,奄奄一息的她如同迴光返照的挺起了胸膛,站直了身體。
“已經面目全非,已經支離破碎,那我還怕什麼?要殺要剮看你們的本事,這一輩子已經千瘡百孔,那就乾脆和你們抱團引爆我自己!”
穆江轉身,何司昭看到她一身的衣服不是被她的身體撐起,而是怨念和仇恨。
穆江飄蕩到停車場坐回車裡,她感受到的是何司昭父母的背叛,當初和楊逸嵐一樣**裸的背叛。
她把何司昭的父母當自己的父母照顧了那麼多年,盡心盡力。她以爲這兩位老人對她的全是認可,沒想到卻留了那麼一手。
穆江覺得她是世上最可憐的人,她要報復,她要讓何司昭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拉下董事長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