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飛上海並不需要很長時間。剛纔在樓下折騰了一番已經耗去了一半的時間。穆江在樓上待了很久,她在拖延時間,直到韓放來電話說已經下飛機了,併發來他帶着祖孫在機場的照片。
穆江穿戴整齊的下樓,坐在沙發的正中間。她終於如願以償,楊逸嵐受她脅迫,雙手端着茶給她。
“愣着幹什麼?跪下啊!”
“你別太過分了!”安靜覺得穆江是不是被電視機荼毒太深了,這是擺出一副大太太的樣子嗎?
“讓這個女人閉嘴,聲音刺耳,人也長的噁心!”穆江瞪着楊逸嵐,數落着安靜。
安靜要不是無奈,恐怕又要忍不住動手了。說她的噁心?這倒是她第一次聽見有人對她這樣的評價。
“安靜,你別說話了。”楊逸嵐咬着牙跪下,端上了茶。
安靜緊張的看着茶杯,她認爲十有**,穆江會用茶水潑楊逸嵐。不過幸好,這茶水已經不太燙了。前思後想起來,安靜覺得中電視機毒的人,應該是她自己纔對。
穆江看楊逸嵐跪着,心裡怒放出最原始的興奮來,那是一種逮捕到獵物,一口咬到她脖子的血腥味。“啞巴了,道歉啊!”
“你到底把我媽和我兒子帶去哪裡了?”楊逸嵐的嘴脣發白,端着杯子的手跟着顫抖。
“不道歉嗎?那好吧,那我們就等着吧。你說你兒子怕不怕冷,有沒有你當年那麼好命,被人發現呢?”
穆江自認爲她的咬合力足以讓楊逸嵐斷氣,可是她偏不,她要慢慢的看着楊逸嵐失血而亡。
安靜拿出手機。
“打電話給誰?你以爲憑我這樣一句話,就真的能找到她兒子了?我讓你們別輕舉妄動,不聽話是嗎?”
“安靜!別打電話!你什麼都別管,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楊逸嵐呵止安靜。
“穆江,我們之間的恩怨何必牽連到我兒子!我錯了,我想你認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搶何司昭的。”
楊逸嵐把手向上提了些,讓杯子更靠近到穆江。
穆江笑了,狂笑,咆哮着。她接過茶杯後,像個劊子手要行刑前喝一碗烈酒那般豪飲,將一杯茶全都喝完。
她把茶杯扔在地上。“楊逸嵐,這就是命,註定我只是坐着,而你卻只能跪着!”
“原本你們都計劃好,看我死,今天來想讓我求饒吧?現在呢?”
穆江又是一番仰天長笑。“看看你的樣子,手下敗將!”
穆江咬着嘴脣,卯住了力氣甩出一個巴掌在楊逸嵐的臉上。“你上次打的我很爽吧?”
五個指印赫然呈現在楊逸嵐的臉上。
楊逸嵐用手揉了揉,臉上的疼痛還沒緩解,肚子上一陣悶疼。穆江用剛纔同樣的力度踹了一腳楊逸嵐。
穆江鄙視的看着安靜。“你這條狗還真聽話,主人叫你別管,你站在一邊連個汪都叫不出來了。”
安靜雙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
穆江站了起來。“走吧,去冠風。這條狗,你去開車。”
安靜扶起了楊逸嵐,跟着穆江走出了門。
……
爲了提防楊逸嵐有什麼小動作,穆江讓楊逸嵐坐在後排。
安靜車開的飛快,還抄了小路,開到了一條正在鋪設的路上。路面上全是石子,顛簸的很。
穆江被顛的反胃噁心。“你會不會開車?你要顛死我啊!”
“我不會開車,沒駕照的。”安靜心裡怕不得顛死了穆江纔好。
穆江還真的擔心了一下,她沒駕照等會兒被警察抓到會壞事的。但馬上意識到,安靜就是在胡扯,她當初爲了個車位砸了韋鳴嬋的車,現在卻來說她沒駕照!
穆江一腳踢在駕駛座背後。“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會說話?你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安靜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穆江,沒再說話,只是車子開的更快更顛了。
按照穆江的計劃,冠風員工下班後,把楊逸嵐帶到何司昭的辦公室,然後激怒楊逸嵐。按照楊逸嵐的性格一定會手動,她也已經準備好了付出犧牲一下自己,當她被打的渾身是傷,韓放安排好的記者,就會衝起來,將現場的情況拍了一覽無餘。
穆江又看了看安靜,現在又多了一個自動送上門的人
冠風裡在樓下值守的保安是韓放安排的人,所以沒有什麼阻攔,她們就上了樓。
穆江一進辦公室就坐了下來,她看着安靜就來氣,她是開的什麼車,說韋鳴嬋車技差,她也不見得多好。硬生生把她給顛到暈車。
穆江一直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她又想起她前一晚喝了很多酒,本就在宿醉中。
“你,給我去倒杯水。”穆江差遣安靜。
安靜環顧着四周。看見辦公室的小吧檯上有礦泉水。
“我要喝溫水!”穆江也看見了礦泉水,不過她有意要使喚安靜。
“這那裡來的溫水?”安靜早就忍到極限了。
“那不是有水壺嗎?去煮啊!”穆江命令着。
安靜不情不願的走去辦公室的小吧檯邊,擰開礦泉水倒在水壺裡煮上了。
不一會兒水就沸騰了。穆江又發脾氣了。“煮開幹什麼,那麼燙怎麼喝?”
穆江扶着自己的頭,覺得暈眩的難受,胃裡也越發的翻江倒海。“你快點!”
安靜走到吧檯的背面,蹲了下去。
“你幹什麼?”穆江後悔,早知道今天動手,昨天就不該喝那麼多酒。
安靜站了起來。“不用找杯子給你喝啊!你用水壺對嘴喝,到時候又要說我燙死你了!”
安靜倒了些開水,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兌了進去,水溫剛剛好,她遞給了穆江。
穆江喝了下去,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些。
楊逸嵐等不了了。“穆江,我兒子呢?”
穆江坐在何司昭的椅子上。“這把椅子坐的還挺舒服的。”
“你要我斟茶認錯,我都照辦了。你要怎麼樣!”楊逸嵐撐着桌面,前傾着身子衝着穆江。
穆江繼續答非所問。“你說,何司昭是覺得這把冠風的交椅重要呢,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呢?要不要我們賭一賭?我賭何司昭還是要這把椅子。”
楊逸嵐的眼睛裡血絲如同錯綜複雜的蜘蛛網。“穆江!你夠了!”
“我不夠,遠遠不夠。你們在我公司動的什麼手腳,趁現在還來得及,給你們一次機會,收手!”
並來這句話應該盡顯出穆江的霸橫,但還沒說完,她打起了哈欠,霸氣完全側露。
她等着楊逸嵐再度俯首帖耳的過來求饒,等着等着,她真的感覺這把椅子很舒服,讓人陷進去就不想站起來了,細細聞起來,彷彿還有何司昭的餘味。
穆江合上了眼,但最後一絲意志又讓她睜開眼睛,合上睜開,幾次爭鬥交織後,她還是睡了過去。
安靜走了過去,從細聲到大聲的叫着穆江的名字,沒有反應。
“你下了多少藥?”楊逸嵐問。
“不多,我們快一些。”
安靜和楊逸嵐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