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玉娘還在爲這事兒狡辯,小舟在心底嘆了口氣,便那小廝是旁人所指使的又如何,那從謝家帶來的小廝又怎麼解釋,那小廝可是她的陪嫁啊,史家的人怎麼可能指使的了謝家派來的小廝來陷害謝家
那兩名小廝被帶到祖室內,那謝家來的小廝一露面,那謝家長子明顯一怔,小舟立刻捕捉到了這一點,看向史四娘,見史四娘正饒有趣味的在看着那小廝,便明白不用自己提醒,史四娘已經察覺出其中的蹊蹺。
“呦,這怎麼還有一個啊。”那羅氏眼兒一飛,陰陽怪氣的說道:“瞧瞧,這不是二房家的從謝家陪嫁來的那個嘛,我當時就說了,脣紅齒白的俊俏生,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小廝,嘖嘖,別不是從謝家就有一腿了吧,那這孩子·……”
羅氏說着,看向站在宛氏身邊的史月瓊。
其實她哪可能現在才發現有個小廝,她這般說,便是要讓人難堪,告訴衆人,說許這史月瓊還不知道是不是史家的血脈呢,這謝玉娘不檢點,是從謝家就開始的。
“老三家的,你少說兩句。”老夫人呵斥一聲,那羅氏這才閉嘴,退到了史清振身邊杵着。
其實老夫人根本就可以從一開始就呵斥,卻偏偏要等她說完該說的,這纔出聲呵斥,便是要告訴那謝家,史家已經仁至義盡,是你們謝家教出的女兒不檢點。
至於史月瓊,老夫人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畢竟只是個女娃娃,相貌也算不錯,以後又是潑出去的水,不可能繼承史家家業,所以想着待大一些,瞧着不對,便趁早的嫁出去給人做妾室,也算是爲史家出分力,若的確是嫡女想來給人做個正妻,爲史家拉攏些人脈,也不是說不可。
可今個不一樣,這事兒已經給攤開了說,所以若月瓊這孩子真是那下賤小廝的骨血,她們史家是不可能再留着這孩子的。
連孩子帶謝玉娘一起送回謝家,謝家自然知道怎麼做,至於這娘倆會怎麼樣,便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了。
小舟看了二人,隨後指着史四娘找來的那名小廝的後背說道:“瞧着背影應該是他纔對,因爲另一個太瘦了。”
“你胡說,我沒有,我要撕了你的嘴。”那謝玉娘聽到這話,立刻大聲喊叫了起來,還掙扎着想撲上來,試圖撕了小舟。
小舟嚇的直往後躲,那藍蝶便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告訴她不要怕。
“藍蝶姐姐,二孃忽然好可怕啊二孃從來不會這樣的啊,二孃怎麼了。”連連的問話,配合着瑟瑟發抖讓她顯得很是可憐。
那謝玉娘還在罵着,罵出的話越加的難聽,小舟撲在藍蝶的懷裡,抖的更加厲害。
“閉嘴。”謝家長子怎麼可能容許自家妹妹這般丟臉,於是大聲呵斥一聲,卻顯然沒收到效果,於是對旁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那侍從上前就甩了謝玉娘一巴掌力道之狠若非是被人擒住,必然是要倒在地上嘴角也破了。
衆人神色各異,最後老夫人笑道:“這又何必呢我這老太婆請你們謝家來,便是怕自個年紀大,瞧事情不周全了,怕冤枉了誰個。”
“老夫人,誰不知道你史家當家主母的本事,再說這話,就是徒增謝某難堪了吧。”謝家長子嗤笑着說道,謝相爺與這史家交好,他本就看不慣,着實是因爲這史家根不深蒂不固的,實在瞧不出什麼好來,那史清名也是,只知道討好謝相爺,從不與他交好,所以此時被派來史家丟人現眼,他本就一肚子的怨氣。
老夫人笑了笑,沒再搭腔,只是問小舟道:“既然如此,那半塊相思玉佩在何處?”
“說起那半塊相思玉來·……”小舟將玉佩被摔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末了又添上一句:“如此一想起來,小舟記得當時摔的很痛,所以並未能瞧仔細那小廝是誰,只是遠遠的看到了背影,也許月瓊妹妹瞧仔細了也說不定。”
小舟這話一出口,如同引起軒然大波,這史小舟的證詞自然可以造假,但若是謝玉孃的親生女兒也瞧見了,那便另當別論了。
“我······我······”見衆人目光都看向自己,史月瓊一下子嚇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的話兒來,只是這反映已經表明了真
“月瓊,你真的見到了那小廝,與小舟一起摔了玉佩?”史清名冷冷的問道。
“沒有,沒有,一定沒有是不是。”謝玉娘一聽史清名這樣問,便滿懷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衝她使眼色,只要此時史月瓊否定了此事,她便可以說小舟是史四娘所唆使的,也許她還有一線生機。
“孃親,我······我······”史月瓊手足無措,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的心好亂,她要怎麼說,怎麼說纔可以?
“我······我只是瞧着那玉跟孃親的一樣,我就想着······就想着……也許是她。”史月瓊狠狠的沉了一口氣,指着小舟,大聲的說道:“是她,一定是她偷了我孃親的玉佩,拿玉佩來陷害我孃親,一定是這樣。”
說完這話,史月瓊鬆了口氣,這樣就可以了吧,大家一定會知道史小舟那個臭丫頭是個小偷,是個騙子,她和孃親還是史家的夫人,史家的嫡女,這個撒謊手腳又不乾淨的臭丫頭一定會被趕出去。
史四娘晃動環車到了謝玉娘身邊,一把將謝玉娘掛在身上的玉佩扯了下來,對謝玉孃的咒罵充耳不聞,只是叮囑那擒住謝玉孃的人抓結實了,若是讓人跑了,決不輕饒。
將手中的相思玉佩高舉,問道:“如此說來,你孃親的玉佩應該已經被小舟給偷了,那這是什麼?”.
史月瓊傻了眼,爲什麼孃親的玉佩沒有丟。
“謝玉娘,你與陳二通姦,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可說。”史四娘晃着玉佩,有些漫不經心,聲音卻是不容人忽視的犀利。
“不是,那玉纔不是證據,那玉是我撿的,是我的陪嫁,是賈斯平硬塞給我的,不信,不信你們可以去看看,賈斯平身上也有半塊。”謝玉娘大驚失色,一個淫婦的下場會是怎麼樣,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可是她似乎忘記了,與陳二和與賈斯平,根本就沒有區別,她又說玉是撿的,又說是陪嫁,還說是賈斯平硬塞給她的,這般前後矛盾,早已是無回天之力。
史四娘又讓人從那謝家帶來的小廝,也便是那叫賈斯平的身上將另外半塊相思玉搜了出來。
“快說啊,賈斯平,告訴他們咱們沒有關係,這玉是你塞給我的,快說啊。”見到那半塊玉佩,謝玉娘大聲的喊着,便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癲狂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悲哀。
那賈斯平不是喜歡她嗎,口口聲聲說願意爲她做任何事,那便讓他把事情都擔下來,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當她的史家二奶奶,享受着榮華富貴。
“玉娘,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認了吧。”聽到謝玉娘說這種話,那賈斯平顯然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他根本沒想到謝玉娘會不認他。
此時他比謝玉娘要清醒太多,這事兒早就沒挽回的可能了,何苦弄的這般難堪。
“賈斯平,你陷害我,你也陷害我!”謝玉娘見賈斯平根本不肯幫自己,便大聲喊着,想要將自己撇清。“你和史四娘是一夥的,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
聽到謝玉娘極力要甩開他的說法,賈斯平忽然大笑了起來,再也不管不問的說道:“對,我就是在陷害你,從我賈斯平在謝家遇到了你開始,就一直是在陷害你,可憐你是爲了今日能得以陷害你,寧可有辱斯文,也要幫你也是因爲今日要陷你於不義,我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因爲憐惜你,所以十年寒窗苦讀,最終被判定永不錄用,只能跟着你當個小廝,正是爲了你口中的陷害。”
謝玉娘楞了楞,顯然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當年自己在謝家遇到賈斯平時,賈斯平是寄在相爺家的讀書人之一,本是前程似錦。
而自己則是被姨娘暗中整治,捱了打不說,還被關在柴房反省,故而受了寒,在園子裡被賈斯平所搭救,二人這纔有了感情。
可是後來,她與賈斯平的事兒被相爺知道了,相爺便將賈斯平趕出了府,自己也嫁給了史清名爲妾,賈斯平卻因此難以回鄉見父老,最終只能屈就,在自己身邊隱姓埋名做個小廝。
她曾經就說過,這個世間上,只有這一人待自己好。
謝玉娘想向賈斯平去,卻奈何被擒的緊,只能衝賈斯平嚷道:“斯平,我知道你待我好,我知道你當真是在這個世間,對我謝玉娘最好的人了······只是你既然已經爲我做了那麼多,爲什麼不能再爲我多做這件事情,你便幫我擔了這次的事兒吧,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我又掉回深淵去吧,我真的不想再過那種日子了,我不想,不想!”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