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突然有些驚醒,眼前的男人雖然和滕燕賜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對方不認識自己。
羅瑞雪掙扎着要起身。滕燕賜已經過去將她按倒在牀上。
羅瑞雪急促的喘着氣,眼神很不安,盯着滕燕賜。嘴脣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始終一個字兒也沒有說出口。
滕燕賜與她的目光對視,忽然感覺心底一震,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股太過於熟悉的感覺,看着身下的人眼圈發紅,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滕燕賜竟然有些不忍心。
滕燕賜發現了自己的心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沉着聲音說道:“你想這麼出去?娛樂城裡多得是男人可以幫你解決困難。”
滕燕賜雖然說得不清楚,但是羅瑞雪知道,自己現在身子發軟。根本沒有力氣,雖然不想,但是被滕燕賜一碰,身子立刻感受到一股滅頂的酥麻快感,如果真的這麼出去。指不定會遇到什麼人。
羅瑞雪深深的呼了兩口氣,似乎在咬牙抑制着這種難過的感受。
滕燕賜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放心。我對來歷不明的人不感興趣,我幫你。”
他說着,又將手探到羅瑞雪的雙腿之間,羅瑞雪渾身一震,身子繃緊,急促的呼吸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牀單,揚起白皙的脖頸來,有汗珠兒順着脖頸滑下來,一直滾落下去。
滕燕賜眼看着羅瑞雪情動的樣子,不禁有些喉嚨發緊,忽然覺得娛樂城裡的暖風開的太足了,卻仍然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樣,只是用手替羅瑞雪紓解。
羅瑞雪深深的喟嘆一聲,渾身痙攣一般發抖,突然整個人癱軟下來,眼前一陣發黑,一下子陷入了睡眠。
滕燕賜看着羅瑞雪因爲快感昏睡過去,不禁有些吃驚,自己竟然成了一個多管閒事的人,而且還絲毫沒有利益,如果被狗仔隊發現,恐怕明天要上頭條。
滕燕賜起身來,去洗手間裡清理了一下,又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壓下心中的慾火,這才又出了洗手間。
羅瑞雪仍然昏睡在牀上,滕燕賜看見她臉色潮紅,知道她中的藥勁兒很大,估計這會兒藥勁兒又涌上來了,不禁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就有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輕人敲了敲門走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大牀上,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上面,頭髮有些凌亂,面色潮紅,不禁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將表情整理好,說道:“三爺,您要的東西。”
郎纓跟着滕燕賜已經好多年了,從沒見過三爺和任何女人搞過曖昧,三爺一心撲在工作上,每天幾乎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應酬倒是很多,但是從不沾花惹草,已經三十而立,卻還沒有成家,甚至沒有一個女朋友或者女伴。
郎纓還是頭一次見到三爺的牀上有個女人……
郎纓將東西交到滕燕賜手上,很快就規矩的退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滕燕賜讓郎纓帶來的自然是藥,鎮定用的,緩解一些羅瑞雪的症狀,讓羅瑞雪好受一些罷了。
羅瑞雪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身子骨很疲軟,根本擡不起一根手指來,永遠也睡不夠似的,卻一直在做夢,夢中她彷彿見到了滕燕賜,滕燕賜還和以前一樣,可是轉瞬之間,眼前就一陣黑暗,滕燕賜忽然就消失了,羅瑞雪怎麼找也找不到。
羅瑞雪找了一晚上,明明睡了很久,卻仍然疲憊不堪,她昏昏沉沉的,忽然神經一緊,猛地想起自己去了娛樂城,然後中了藥,被一個男人按在牀上……
羅瑞雪喉嚨裡一陣悶哼,然後猛地坐起了身來。
一坐起來頓時感覺到頭暈眼花,腰上沒有力氣,幾乎要立刻躺下去。
屋子很大,是個套房,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靜悄悄的,地上鋪着地毯,屋子的擺設確實黑白基調的,很冷漠的樣子。
屋子裡很乾淨,一塵不染,自己坐在牀上,再沒有一個人。
羅瑞雪不禁鬆了口氣,卻又神經緊張的檢查自己,發現自己仍然穿着那身緊身的紅色禮服,因爲屋子裡開着暖風,根本不需要蓋被子,露出來的肌膚上白皙光滑,沒有任何歡愛的痕跡。
羅瑞雪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她慢慢站起來,發現牀頭櫃上竟然放着一套衣服。
羅瑞雪遲疑的伸手拿起來,在身上比了比,顯然大小正合適,衣服並不暴露,很簡單幹淨的連衣裙,似乎還有些顯得稚嫩。
羅瑞雪趕緊將自己身上的禮服換下來,換好了衣服,這才擰着門把手,推門出去。
門“咔噠”一聲開了,羅瑞雪沒想到門外竟然站着一個人。
曹駿北站在門外,看到裡面有人出來了,趕緊恭敬的說道:“您好,我是娛樂城的經理,三爺讓我送小姐出娛樂城,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小姐準備去哪裡?”
羅瑞雪吃了一驚,娛樂城的經理曹駿北,她在進娛樂城的時候已經遇見過了,當時喬皖歆還一個勁兒的巴結曹駿北,似乎對方十分厲害似的,如今他卻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曹駿北也吃了一驚,他這個人交際能力很強,見人一面就能過目不忘,這個女孩子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是明顯是喬皖歆帶來的,當時曹駿北還以爲是坐檯的小姐,畢竟昨天試燕明鐸少爺的生日,每年生日,燕明鐸總會叫許多小姐來助興。
曹駿北沒想到,這麼一個女孩,竟然讓三爺特別關照了,而且還從三爺的房間裡出來。
要知道滕燕賜是燕明鐸的小叔叔,雖然滕燕賜年紀不大,但是是燕家老太爺拜把子的兄弟,聽說替老太爺當過槍子兒,別看滕燕賜是個異姓的,但是在燕家裡地位很好,很多人把寶壓在燕明鐸身上,因爲燕明鐸的母親很得寵,是燕家現任的當家主母,但是也有好多人把寶壓在滕燕賜身上,因爲別看滕燕賜在燕家是個外人,卻對老太爺有恩,而且掌管着燕家產業百分十七十五的命脈,可謂動一發,牽全身。
羅瑞雪並不知道滕燕賜是誰,而且昨天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滕燕賜,只是說道:“不勞煩了,請帶我出去就行,不用車子了。”
曹駿北公式化的一笑,說道:“不麻煩的,三爺吩咐了,小姐身體不好,一定要將小姐送到才行。”
曹駿北說着,還曖昧的笑了笑,身體不好這個說辭,恐怕是昨天晚上勞累了。二十三層是滕燕賜在娛樂城的固定樓層,裡面有專用的休息套房,一般滕燕賜談生意,也會找客戶到這邊來。這間就是滕燕賜專用的休息室,因爲滕燕賜有些輕微的潔癖,從來不帶人進來,更別說讓女人過夜了。
沒想到三爺頭一次帶女人進休息室,似乎昨天晚上還成了好事。
羅瑞雪沒有辦法,只好說道:“那請把我帶到大學城。”
曹駿北應了一聲,領着羅瑞雪從樓上下來。
早上起來的娛樂城很安靜,雖然沒有早上來玩的人,但是有昨天夜裡留宿的,需要早上離開的人,看到娛樂城的經理曹駿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領着一個看起來像大學生一樣的女孩往外走,不禁都有些吃驚。
羅瑞雪被人目送着走出娛樂城,額頭上都有些出汗,這個地方實在太魚混雜了,讓羅瑞雪十分不舒服。
車子就停在娛樂城門口,這個地方本身是禁止任何車輛停放的,但是三爺吩咐的,就可以停在這裡。
是一輛黑色的商務賓利,有服務人員站在旁邊,一身黑色的西服,戴着白色的手套,看見他們走過來,禮貌的問好,然後手勢標準的爲羅瑞雪拉開車門,說道:“小姐,請。”
羅瑞雪坐進後座,服務人員關上車門,這才坐進駕駛座,曹駿北則是坐在副駕駛,說道:“送小姐去大學城。”
司機很快就開車了,早上不堵車,很快就到了大學城,羅瑞雪並沒有讓他們把車開進去,就在大學城的門口停了車,自己下來。
大學城門口出來進去的行人很多,突然看見一輛價格不菲的豪車,還有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司機拉車門,一個打扮的似乎平淡無奇的大學生從裡面下來,有些人認識羅瑞雪,以前都聽說羅瑞雪雖然長得好看,成績也優秀,但是家裡的經濟條件似乎不是特別好,怎麼會突然多出一輛賓利,還有司機?
大學城裡也是魚混雜的,自然有好些人都誤解了,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羅瑞雪,心想着怪不得那天系草驚天動地的追求被拒絕了,原來是人家羅瑞雪已經攀上了金主。
系草也是個豪門世家出身,不過是個新豪門,在老豪門眼裡就是個暴發戶,沒多少資產,但是在大學裡面已經是鑽石級的了,被許多小女生追捧,不過系草再帥,也不會特意派這種好車給女朋友的,自然就被比下來了。
曹駿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羅瑞雪,說道:“小姐,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就可以了。”
羅瑞雪有些頂不住來來往往的目光,糾結過名片,說道:“謝謝。”
然後轉身快步往大學城裡走。
曹駿北目送着羅瑞雪走遠,司機這纔開口說道:“曹哥,這女孩是誰啊?”
曹駿北笑道:“了不起的人物。”
“了不起?不就是個大學生嗎?”
曹駿北說道:“可是三爺親自吩咐讓咱們送她,她必然有過人之處吧。”
司機說道:“難道三爺終於要結婚了?不是說三爺心裡一直掛念着姜小姐,所以一直纔沒有伴兒的麼?”
曹駿北皺了皺眉,說道:“你聽誰說的,這種話以後別說了,讓三爺聽見不好。”
司機點點頭,就沒再說話。
曹駿北剛坐進副駕駛,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畢恭畢敬的接起來,滿臉笑容,說道:“先生,您好,我是曹駿北。”
司機一聽,頓時也神情緊張起來,曹駿北叫先生的人,自然是燕家的當家老太爺,燕宏元。
曹駿北的神情有些變化,說道:“對對,我確實聽說了,是一個大學生……對,三爺剛剛吩咐了我送那個女孩回學校……是的先生,看起來是個正經的學生,三爺……三爺似乎對這個女孩態度很不一般……好的,我會盡快查一查她的來歷,然後打一份報告給先生的……是是,先生再見。” ωwш▪ tt kan▪ ¢ ○
原來是燕宏元也聽說了,滕燕賜在娛樂城過夜,聽說房間裡還有個女人,這幾乎是爆炸新聞,雖然狗仔隊不敢放出去,但是老太爺消息靈通,一直以來都很器重滕燕賜,而且滕燕賜三十歲了,還沒有個朋友,對感情很淡漠,老太爺也很擔心,一聽說滕燕賜“開竅”了,自然也就格外關心,立刻打電話給曹經理問情況。
不過曹駿北也不知道羅瑞雪是誰,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說查一查。
羅瑞雪回了宿舍,喬皖歆根本沒回來,羅瑞雪一下子撲倒在牀上,閉着眼睛,腦子裡卻閃過滕燕賜的模樣,穿着紫色官袍的,然後又是穿着黑色西服的,最後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讓羅瑞雪再也分不清楚。
羅瑞雪沉沉的誰去,再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一看手機竟然五點半了,早飯沒吃,午飯沒吃,們竟然一點兒也不餓,只是覺得累,還有些嘔吐的感覺。
羅瑞雪從牀上爬起來,套上外套,準備出門買點東西吃,不然感覺自己都要成仙了。
她拿了錢包,剛出了門,就覺得一陣噁心的感覺涌上來,趕緊跑到洗手間去吐,但是卻什麼也沒吐出來,羅瑞雪想着,難道是自己餓了一天,已經餓過勁兒了,所以才幹嘔嗎?
羅瑞雪沒有多想,就往樓下去。
下了樓,進了學校食堂,已經六點了,裡面人很多。
羅瑞雪剛走兩步,就聽見有人喊道:“羅瑞雪?”
羅瑞雪一回頭,竟然看見上次大庭廣衆之下追求自己的系草張信業。
張家是新興的豪門,搞房地產,一下子暴富的,張信業長得帥,家裡又有錢,在學校裡極爲受到追捧,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他,不過張信業喜歡清冷一點兒的,不喜歡女孩子倒追自己,別的女孩子看見他雙眼放光,只有羅瑞雪不同,張信業自然就看上了羅瑞雪。
張信業身邊還有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女孩手挽着張信業的胳膊,用胸脯貼在張信業身上,看見羅瑞雪也有些吃驚。
正是喬皖歆!
喬皖歆看見羅瑞雪,跟見鬼一樣,驚恐的說道:“羅瑞雪,你怎麼在這?”
羅瑞雪冷笑着說道:“那你以爲我該在哪裡?娛樂城麼?”
喬皖歆頓時像受了驚嚇,好像羅瑞雪是壞人,使勁哆嗦了一下,躲在張信業身後。
張信業盯着羅瑞雪的目光很複雜,裡面濃濃的都是失望,說道:“羅瑞雪,你怎麼這樣跟皖歆說話!你做的錯事還不夠多嗎?!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如果不是你帶着皖歆去娛樂城那種地方,皖歆怎麼可能差點就被人……你竟然這麼骯髒,給皖歆下藥!我以前真是眼瞎了,纔會喜歡你,纔會追娶你!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乾淨的女孩,現在你太讓我失望了!”
羅瑞雪被他說的有點頭暈,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事,誰給誰下藥?明明是喬皖歆給自己下了骯髒的藥,如果不是碰到那個和滕燕賜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自己就完了!
喬皖歆則像小白兔一樣躲在張信業身後,拉了拉張信業,說道:“信業,算了吧,反正我……我也沒事的,幸好有你……信業你別這麼大聲,大家都在看呢,羅瑞雪現在有了滕老闆做靠山,咱們還是別惹她了……”
食堂里人很多,好多人看到羅瑞雪從豪車上下來,羅瑞雪一進食堂就成了焦點,而張信業破口大罵的聲音很大,更是有好多人在看熱鬧。
張信業樓主喬皖歆,說道:“別怕皖歆,我張信業雖然沒什麼錢,但絕對不是軟包子,你這樣善良,她就會一直欺負你,你要懂得反擊知道麼皖歆。滕燕賜怎麼樣,滕燕賜也是商人,要講究口碑,不敢怎麼樣我的!”
張信業說着,又對羅瑞雪皺眉說道:“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以前的你是那麼幹淨,你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市儈的?滕燕賜是有錢,是,我張家比不過滕燕賜有錢,但是感情的事情,是錢可以交換的嗎?羅瑞雪,爲了錢,你可以和滕燕賜上牀!你說啊!你怎麼就那麼市儈?!”
羅瑞雪心中一陣好笑,怎麼現在這個場景,就好像自己拋棄了張信業一樣,明明以前兩個人什麼關係也沒有,現在張信業一口一個失望,市儈,聽得羅瑞雪直冷笑。
羅瑞雪可不是被欺負的軟包子,被人當衆罵了還不回擊,況且不管是不是夢境也好,羅瑞雪總是經歷過各種段位的炮灰,這種小角色還不看在眼裡。臺丸撲血。
羅瑞雪當即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爲了錢?”
張信業不禁一愣,被她突然起來的問話給弄蒙了,然後鄙夷的說道:“還能爲了別的?無非是錢和一些虛榮的東西。”
羅瑞雪笑道:“如果是真的呢?我真的喜歡滕燕賜呢?爲什麼喜歡滕燕賜就是爲了錢?張信業,你思想這麼骯髒,就把別人想的這麼骯髒?”
確實是……羅瑞雪是真的喜歡滕燕賜,如果不是喜歡滕燕賜,又怎麼會從城樓上被扔下來,然後莫名其的醒了,一切都化爲虛有了……
張信業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喬皖歆看這個樣子不對勁兒,趕緊說道:“瑞雪,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像滕燕賜這樣的有錢人,都是玩玩就算了,根本不可能動真格,畢竟他們的家世在那裡呢,不可能娶你這樣的人,瑞雪,你醒醒吧,別再倒貼了。”
羅瑞雪冷笑了一聲,本身就不想吃飯,沒什麼胃口,如今一聽他們兩個人說話,就更是倒胃口,胃裡發堵。
羅瑞雪臉色不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食堂裡一陣喧譁,有人驚叫的聲音。
“啊呀!那是誰?!”
“我沒看錯吧,是曹老闆?”
“我看過他的採訪!”
“是娛樂城那個嗎?”
“我聽說娛樂城裡有好多明星,是不是真的啊?”
張信業和喬皖歆一聽,都是有點震驚,曹駿北一身西裝筆挺,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保鏢,看起來派頭很大,出現在大學的食堂,簡直就像鶴立雞羣。
曹駿北徑直走過來,喬皖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還以爲曹老闆是來找自己的。
只見曹駿北在他們面前停下,卻對羅瑞雪態度恭敬的說道:“羅小姐,這是您落在娛樂城的,三爺讓我跟您送過來。”
曹駿北說着,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然後打開。
羅瑞雪一看,頓時驚了,竟然是那塊碎掉的玉佩,趕緊拿在手裡,反覆的摩挲兩下,說道:“謝謝。”
曹駿北笑道:“看起來很重要,請羅小姐收好。”
羅瑞雪又重複了一句,“謝謝。”
羅瑞雪一夢醒來,什麼都沒有了,那和滕燕賜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也不認得自己,彷彿一切都是荒唐的夢境,唯獨這枚玉佩,讓羅瑞雪覺得夢境是那樣的真實。
玉佩就是她的念想,或許有一天……
曹駿北送完了東西沒有走,而是說道:“羅小姐,先生請小姐用個便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羅瑞雪一怔,說道:“請問先生是?”
曹駿北笑道:“是燕宏元老先生。”
羅瑞雪更是一怔,燕宏元這個名字她自然聽說過,是燕明鐸的父親,也就是滕燕賜八拜之交的兄長,馬上要七十歲了,燕明鐸是最小的兒子。如果現在還在大燕朝的話,燕宏元就是羅瑞雪一直沒見過的先皇,那時候燕宏元已經過世了。
張信業和喬皖歆也嚇了一跳,燕宏元是什麼人物,在這個城市裡,有三個不能惹的人物,一個是影視基地的方爾白方老闆,方老闆是笑面虎,平時笑臉迎人,有事手腕狠辣,而且背景不是很乾淨,手段自然比純生意人要狠得多。第二個不能惹的人就是滕燕賜,滕燕賜面冷心冷,在商圈裡是雷厲風行的人物,沒有談不下來的生意,也沒有做不成的事情,而且滕燕賜從來不拐彎抹角,只要惹了他,也不會給你留任何面子。
這第三個不能惹的人,就是商圈的北斗泰山,燕宏元老先生了。
別看燕老先生年紀大了,但是一點兒也不糊塗,燕家產業巨大,都是燕老先生一手打拼下來的,燕老先生平日裡什麼也不說,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心裡頭跟明鏡一般,什麼都看的很透徹。
曹駿北說的很客氣,但是張信業和喬皖歆也聽出來了,燕宏元這種泰山北斗,竟然邀請羅瑞雪吃飯!
羅瑞雪沒見過燕宏元,但是也知道自己這種人和燕宏元根本沒交集,只是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曹先生,我一會兒還有事……”
喬皖歆覺得羅瑞雪是給臉不要臉!竟然敢拒絕燕宏元的邀請?如果是普通人,別說邀請了,就算倒貼要去搶破腦袋過去。
曹駿北並沒有強迫的意思,客氣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太遺憾了,先生吩咐了,這是名片,如果羅小姐有時間,可以隨時打電話過去,先生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見一見小姐,和小姐聊聊天。”
曹駿北說着,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來,雙手遞給羅瑞雪。
羅瑞雪有點兒受寵若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圍觀的衆人則是羨慕的要死,曹駿北走了之後,好多人都圍過來,巴結着羅瑞雪。
“羅瑞雪,你竟然也認識燕宏元?”
“聽說你是滕燕賜老闆的女朋友啊?燕老先生這是要把關嗎?”
“態度好客氣啊,羅瑞雪,你什麼時候認識滕老闆的,天呢,你這是要嫁進豪門嗎?”
張信業覺得臉上無光,連一個曹駿北都比自己有身份,而曹駿北不過是負責傳話的,自己一下子變成了禿毛的公雞。
張信業臉上無光,也不多流,冷哼了一聲就大步走出了食堂。
羅瑞雪也沒什麼胃口了,隨便吃了些,爬樓會宿舍的時候,明明只有四層,竟然喘的厲害,而且胸口發堵,趕緊衝進宿舍的洗手間裡要吐。
喬皖歆一進宿舍門,就聽見裡面的嘔吐聲,現在張信業也走了,喬皖歆就不再裝小白兔,很嫌棄的冷笑道:“哎呦呦,這是怎麼了?昨晚上和滕老闆上一次牀,就懷孕了嗎?吐的真是厲害呢!”
羅瑞雪瞪了喬皖歆一眼。
喬皖歆被瞪的哆嗦了一下,梗着脖子說道:“怎麼了?瞪我幹什麼?怪我搶了你的張信業嗎?誰讓你假清高拒絕他呢,現在張信業已經是我男朋友了!還有啊,你該感謝我纔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能陰錯陽差的爬上滕老闆的牀!你有今天,全都是我的功勞!”
羅瑞雪看着喬皖歆陰陽怪調的樣子,心裡不禁生氣一撮火來,但是如果自己生氣,喬皖歆估計會拍手叫好。
羅瑞雪突然輕笑了一聲,將燕宏元和曹駿北的名片拿出來,在喬皖歆面前晃了晃,笑道:“怎麼,你看着眼紅麼?”
喬皖歆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上面的電話號碼,但是羅瑞雪的手晃了一下就拿走了,根本看不到。
喬皖歆撲過去要搶,喊道:“羅瑞雪!你神氣什麼!你不過是個被人操屁股的爛貨!滕燕賜是什麼人,能看上你這種鄉下丫頭?!別逗了,你以爲自己是灰姑娘啊!我呸,灰姑娘變成王妃的童話已經過時了!你還是趁早醒醒吧!別腆着臉給人家打過去電話,打過去都不知道你是誰!”
羅瑞雪不理她,只是笑了笑,然後將名片收起來。
喬皖歆氣得不行,只能對着羅瑞雪發狠的說道:“羅瑞雪!你別神氣,咱們走着瞧!”
說完了,喬皖歆“嘭”的一摔門,又出了宿舍。
羅瑞雪這才坐下來,她剛纔把吃的都吐出來了,似乎有些感冒,身子疲憊的厲害,也就什麼都不管了,倒頭睡下。
因爲還在放寒假,宿舍裡一直都只有羅瑞雪一個人,喬皖歆自那天就沒有來過,一直過了小半個月,羅瑞雪昏昏沉沉的,一天最多吃一頓飯,有些吃不下,多數都在休息。
羅瑞雪的手機很安靜,一直沒有人打電話,那次去了娛樂城之後,什麼燕明鐸,什麼燕宏元,什麼滕燕賜,都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已經淡出了她的生活。
這天羅瑞雪拿了錢包,準備下樓去買飯吃,剛除了樓門,被風一吹,打了一個哆嗦,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瑞雪?”
“瑞雪啊!”
羅瑞雪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父母!
父親羅錢鑫跑過來,抓住羅瑞雪的手,彷彿跟見了新娘一般,滿臉笑容,說道:“瑞雪啊,我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你離開家之後,我和你媽多想你啊!就跑過來找你,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你住哪個宿舍,一路打聽的!”
羅瑞雪的母親李淑萍也是高興,說道:“瑞雪啊!我們可找到你了!瑞雪我跟你說,天大的好事兒!好事兒啊!”
羅瑞雪狐疑的看着他們,明明春節的時候,這兩個人還要把自己活祭,自己離開家的時候,羅錢鑫還指着她大罵,如果敢踏出門一步,就再也別回去。
但是眼下,羅錢鑫和李淑萍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羅瑞雪還沒有說話,羅錢鑫就已經忍不住的笑道:“瑞雪,你知道嗎,有個叫燕明鐸的男人,到咱們家裡去提親了!開的都是好車,整個村子的人都出來看啊!瑞雪你真行,什麼時候交了這樣好的男朋友?太有錢了,你不知道帶了多少禮物過來,手提電腦,我以前都沒見過的!特別漂亮,還給你小弟交了學費,還給了我們十萬塊錢!”
李淑萍點頭道:“是啊,十萬哎!媽一輩子都攢不下來十萬,你看媽媽這個戒指好看嗎,上面是鑽石的!新買的!”
羅瑞雪頓時震驚的不行,說道:“燕明鐸?”
羅錢鑫說道:“是啊,你放心好了,爸媽已經和小夥子談好了,這小夥子啊,年輕有爲的,這個月底你們就結婚,越快越好,這麼好的男人,不結婚就跑了!你知道嗎!”
羅瑞雪更是吃驚,頓時心中厭惡,沒想到燕明鐸竟然跑到自己老家去,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父母竟然已經和燕明鐸敲定了結婚的事情。
羅瑞雪皺眉說道:“我不認識燕明鐸,這個婚結不了。”
羅錢鑫和李淑萍都是大吃一驚,李淑萍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啊?瑞雪啊,你可別鬧脾氣!這麼好的男人,一定要抓緊啊!趕緊結婚,這個月底婚禮,你們還要提前去領證呢!”
羅瑞雪說道:“好男人?媽,您什麼也不知道,燕明鐸根本不是好人,就是個人渣。”
羅錢鑫突然拉下臉來,說道:“不行,我不管怎麼樣,反正你要嫁人,嫁給這個燕明鐸!他已經來家裡了,送了好多東西,還給你小弟送了電腦,十萬塊錢我們都要花光了!你小弟要上大學的你知道嗎,根本還不上!還有,全村子的人都看見了,現在全都知道了,如果你不嫁,你就是人盡可夫的蕩婦!你還要不要臉啊!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我們可丟不起這人!”
羅瑞雪被氣得胸口一陣發窒,說道:“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我也不會嫁給燕明鐸那種人渣。”
她說完了,轉身要走,羅錢鑫突然上去拉住羅瑞雪,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養的是女兒!不是畜生!有這麼和爹媽說話的嗎?爹媽讓你嫁人,你還敢說個不字!羅瑞雪,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狼心狗肺的狼狽子!我養你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拿着錢過來要娶你,你竟然一點兒也不爲家裡着想,說不嫁就不嫁啊?你弟弟怎麼辦!我們怎麼辦!花出去的錢怎麼辦!不行!你非嫁不可!”
他們說着,使勁拉住羅瑞雪,羅錢鑫竟然反勒着羅瑞雪的脖子,羅瑞雪一陣窒息,幾乎要暈過去,掙扎的打理了一些,腹部竟然突然擰痛起來,整個人眼前一陣發黑,冷汗嘩嘩的留下來。
羅錢鑫和李淑萍架住羅瑞雪,羅錢鑫說道:“快快,這人太多,把她弄走,丟不起人!”
“唔……”
羅瑞雪被羅錢鑫和李淑萍弄走,他們在旁邊租了一個小平房,將羅瑞雪丟在牀上,然後找了繩子,竟然把羅瑞雪五花大綁起來。
羅瑞雪瞪着眼睛,瞪着自己的父母,說道:“你們幹什麼。”
羅錢鑫說道:“還有五天就月底了,你哪也別去,就在這裡呆着,燕明鐸說了,領證不需要你親自去,可以辦好,你就負責參加婚禮就行了。”
李淑萍說道:“是啊瑞雪,我們也是爲你好,你不知道燕明鐸家裡多有錢!而且看起來年輕能幹,你嫁過去就是豪門太太了,別人想都不敢想,你可別耍脾氣,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燕明鐸都當着全村的面兒提親了,我們禮物也收了,婚禮都談好了,如果你不嫁,那名聲可怎麼辦,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都以爲你不乾淨!”
羅瑞雪氣的胸口急促起伏,但是任由她怎麼掙扎,兩個人就是不放開羅瑞雪。
羅瑞雪腹中絞痛,身上沒勁兒,竟有些深深的絕望,在這個地方,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要把自己賣了換錢,滕燕賜更不認識自己,彷彿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要嫁給燕明鐸那個人渣。
羅瑞雪眼角有些不爭氣的發紅。
五天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竟然將羅瑞雪一直綁着,爲了不讓她有力氣逃跑,每天只給羅瑞雪一點吃的,誰也不能多給,讓羅瑞雪沒有力氣。
羅瑞雪眼前發黑,身子飄悠悠的,好像被人架了起來。
兩個保鏢將羅瑞雪扔在車裡,羅錢鑫和李淑萍也坐進去,都沒見過這樣的好車,不禁這摸摸那摸摸的。
保鏢說道:“少爺吩咐讓羅小姐到了地方換婚紗,婚禮十一點開始。”
羅錢鑫笑道:“沒問題,沒問題!”
婚禮的場所很豪華,保鏢架着羅瑞雪下車,將羅瑞雪帶到化妝間去,李淑萍走進來,說道:“哎呦,女兒你看,這個婚紗!好漂亮啊!你快穿吧,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別再拗了,開開心心的嫁,也是嫁,哭着嫁也是嫁,還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羅瑞雪看着婚紗,心臟猛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李淑萍看她態度變了,不禁高興,過去給她解開繩子,笑道:“這就對了,媽給你換衣服!”
羅瑞雪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您站在這裡,我有些不自在。”
李淑萍還以爲羅瑞雪看見婚紗心動了,當即高興的說道:“行,別害羞啊,我出去等着。”
說着就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羅瑞雪心臟突突的跳,從兜裡將手機掏出來,還有一張名片,燕宏元的那張名片不知道是不是掙扎的時候掉出去了,幸而還有一張曹駿北的。
羅瑞雪手上打顫,快速的把號碼輸進去,曹駿北其實是燕家集團的員工,按理來說不敢惹燕明鐸的,但是羅瑞雪沒有辦法,這已經是最後的生機了。
“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羅瑞雪立刻說道:“救救我曹先生!”
那邊喂了一聲,顯然沒聽出來是誰,說道:“您是哪位?”
就在這個時候,門“咔”的一聲響了,然後被推開,燕明鐸一身白色西裝,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走了進來。
燕明鐸本來以爲羅瑞雪就範了,哪知道推門進來,羅瑞雪竟然在打電話求救,當即臉上冷笑,走過去一把抓住羅瑞雪的胳膊
“啊……”
羅瑞雪痛呼一聲,手機“喀拉”掉在地上,卻沒有掛斷。
燕明鐸冷笑的鉗住羅瑞雪的下巴,笑道:“怎麼?還想跟誰喊救命?羅瑞雪,我告訴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喜歡你情我願,我就喜歡辣的!你不是不願意嗎,我就讓你做我的太太,然後玩夠了再和你離婚,我看我燕明鐸玩完的人,誰還敢再娶!”
燕明鐸又笑道:“我聽說你已經爬上了我小叔的牀了?那還假清高什麼?!假清高是吧,反正婚禮還有一點時間,咱們就在試衣間裡先玩玩,這叫婚前試貨!”
滕燕賜說着,將羅瑞雪按在化妝臺上,伸手就去撕她的裙子……
手機裡的聲音很大,很嘈雜,曹駿北臉上全是冷汗,聽着燕明鐸少爺肆無忌憚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還有羅瑞雪的悶哼聲,又看了看旁邊滕燕賜的臉色。
滕先生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照樣是冷硬的,沒有一絲感情,但是眼底卻越發的幽深,彷彿一汪冰冷刺骨的深潭,讓曹駿北嚇得渾身哆嗦……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