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衫笑笑道:“那香雪不過是墮胎一次,雖說身體受了些損傷,卻畢竟年輕。若是以後有機會再侍寢,自然還會有子嗣。”
“況且香雪爲人聰明忠厚,知道感恩,日後若能爲我所用,成爲太子府一個最好的內應,何樂而不爲。”
月兒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奴婢就加緊看着那邊,務必要香雪早日康復纔好。”
福華宮中,範如珍去覲見宋貴妃,只見宋貴妃悶悶不樂,便問道:“母妃是否有心事?”
宋貴妃咬咬牙道:“還不是那個塞外來的小狐狸精,不知道使得何等媚術,竟將皇上的魂兒都勾去了。這一月,皇上只來過本宮這裡兩次,簡直豈有此理。”
範如珍聽了,立刻道:“母妃懷疑也並非沒有道理,兒臣聞聽北疆地方因爲常年打仗,男丁稀少。那些女子爲了找到丈夫,經常使用媚術魅惑男子,保不準那玉美人也會這些呢。”
“哦?還有這事?”宋貴妃驚訝道。她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範如珍真的說出媚術的事情。
範如珍見宋貴妃有幾分相信,立刻道:“當然是真,衛蘭國瑞沁王朗京可查就在京中,不信母妃可以找他來問問。”
又道:“母妃再想想,母妃品德姿色本就冠絕後宮,獨得聖寵幾十年。若不是那玉美人使了手段,怎會突然就失去父皇寵愛。”
宋貴妃本就是自視甚高之人,聽範如珍如此說,便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後宮中豔麗絕色、能歌善舞的嬪妃又不是沒有,怎會就獨寵那個北疆小妖精。”
思忖片刻道:“將那朗京可查傳來,本宮要問問他,有何辦法對付這小妖精。”
朗京可查自是已經跟範如珍串通一氣,見了宋貴妃便將範如珍的話重複了一遍。
宋貴妃這下篤信不疑,急忙問朗京可查怎麼辦。
朗京可查道:“天下萬物皆有剋星,北疆的媚術雖然狠辣,但卻並非無藥可救。唯一能解這媚術的,便是南方的蠱蟲。”
說着朗京可查看看四周,
湊近宋貴妃,壓低聲音道:“若是將蠱蟲下至陛下的身體之中,便能抵擋北疆媚術……”
話沒說完,宋貴妃“啪”一個巴掌打在朗京可查臉上,怒道:“你這賊子,竟敢慫恿本宮暗算皇上!”
範如珍見狀急忙跪下道:“母妃是個聰明人,怎會不懂其中意思。皇上現在已經被玉美人將媚術下在身體裡,父皇心智受惑,才冷落母妃。若是母妃放任不管,日後必將帶來災禍。”
朗京可查也捂着臉道:“臣不過一個小國王子,怎敢暗算皇上,實在是爲了皇上和貴妃着想。若不是如此,臣又怎敢對貴妃說出實話。”
宋貴妃被他倆這麼一忽悠,也有些糊塗了。但是宮中向來嚴禁蠱術,一經發現必是殺頭重罪,況且這下蠱對象竟然還是皇上。
思慮良久,宋貴妃對兩人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本宮好好想想。”
出了皇宮,範如珍有些慌張地問朗京可查道:“如此做法,會不會讓母妃懷疑我們?”
朗京可查咧嘴一笑道:“太子妃,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不會想做一輩子太子妃,不想當皇后吧。”
範如珍聞言低頭不語,朗京可查又道:“太子爺雖然爲人勇猛,有成大統之膽識,卻缺乏最可貴的皇家嫡親血統。現在眼看着這個玉美人受寵,而舉薦的夏侯祖本就是岱王黨,等於給他們扳回一城。”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自然是登基越早越好。”朗京可查說着湊近範如珍,低聲道:“此事太子殿當然不方便親自爲之,便要太子妃多輔佐咯。”
範如珍皺皺眉頭,側臉躲開朗京可查,默默地上車離開。
朗京可查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嘴邊露出一絲冷笑。
他出這計謀,當然不是爲了宇文琰着想。讓宇文琰當上長平皇帝,纔可以將名不正言不順的朗京可查推上衛蘭國汗位,這纔是朗京可查最終的目的。
朗京可查心情不錯,得意洋洋地跨上駿馬,往郊外走去。想着能不能碰上合心的民女,可以偷偷擄來讓自
己享用。
方走到京郊護城河邊上,就看見在河邊的樹林外停着兩輛馬車,那馬車一看便非普通百姓所用,再仔細一看,其中一輛馬車前面掛着的燈籠上寫着是岱王府。
朗京可查心中一驚,想着宇文琮來此作甚?看樹林裡極爲隱蔽,或許是來秘密與什麼人見面。於是將侍衛留下,自己下馬,偷偷從樹林後面繞進去。
果然在樹林深處,有幾個人影晃動。朗京可查施展輕功悄悄靠近,卻吃了一驚。只見那裡站着的並不是岱王宇文琮,而是燕雲衫和國舅爺府上的小姐李卿。
朗京可查自那日見過燕雲衫,便一直念念不忘,沒想到今日又再次見到,也顧不上體面,飛身攀上一棵樹,居高臨下偷看燕雲衫。
只見李卿一臉輕蔑地看着燕雲衫道:“我和岱王哥哥的事情想必你都知道,我想你是聰明人,既然應了賢良名,就好人做到底,讓岱王哥哥迎娶我進門不是更好。”
朗京可查心中一驚,心道:“這國舅爺家的小姐怎地比我衛蘭國的姑娘還性子兇猛,竟這樣大喇喇跟王妃提出這樣要求。”
熟料燕雲衫卻毫無惱怒表情,只平靜地笑笑道:“我早就說過,對這件事我沒有意見,只要岱王殿下同意,我不會反對。”
“你別裝了!”李卿惱怒道:“你不過是想充個賢良淑德的名聲而已,若真的想我進門,爲何不向岱王哥哥進言?”
燕雲衫雖然對此事並不在乎,但李卿屢次以下犯上,咄咄逼人的態度也讓她十分不滿。
因此懶得再跟她客氣,只道:“怎麼?殿下沒有說過要迎娶小姐?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你都沒辦法讓殿下說這話,我就更沒辦法了。”
說罷又道:“李小姐,我一向認爲國舅爺謹言慎行,嚴於律己。但小姐屢次以下犯上,雖我並不在乎,卻不怕別人說國舅爺疏於管教,說你並未將岱王放在眼裡麼?”
李卿聽了臉都氣白了,想她堂堂國舅爺府千金,哪裡受過這樣數落,當即鳳眼一瞪,便要發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