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如珍自從做了多羅僧這個功勞,在宇文琰面前又得寵起來,便每天更加勤奮起來。
這一日,又哄着太后服用了那藏在山莊之中的天福丹,看着太后亢奮而糊塗的模樣,得意洋洋地來到宋貴妃處邀功。
宋貴妃聽了範如珍的稟報,笑道:“本宮當初就知道你定是比那燕雲衫也不差的,果然辦事甚得本宮之心。你放心,一旦事成,你範家定是要坐穩這母儀天下的位置。”
“臣妾只一心要幫助母后和殿下,卻並沒想這麼多。”範如珍得便宜賣乖地道:“臣以君爲綱,妻以夫爲綱。無論從何處講起,臣妾都應該將殿下放在首位。”
宋貴妃讚賞地點頭道:“知道你一向乖巧,果然有國母的心胸和見識。”
說罷又嘆口氣道:“唉!只是皇上那邊進行的不很順利,那個馮科,日日盯得緊緊的,讓本宮無從下手。這天福丹,已經好幾日沒有給皇上服用了。”
範如珍想想道:“父皇可還服用着姜太醫的藥?”
“恩,每日裡都是姜太醫親自煎了送去。”宋貴妃說着哼一聲道:“肯定是燕雲衫那個小賤人出的主意,我看她天天上躥下跳的,真令人厭惡。”
“菩薩也有打瞌睡的時候,何況不過是個只會看病的太醫呢。”範如珍壓低聲音道:“那醫女之中,不是曾經有個在母妃宮中待過的麼?”
宋貴妃恍然道:“對呀,你不提醒,本宮倒忘了。”
“就將天福丹交予她,讓她伺機加進父皇的藥裡。”範如珍說着,裝模作樣地嘆口氣道:“父皇一生都被腰背痛折磨,咱們怎麼能看着父皇痛的死去活來,撒手不管呢。”
宋貴妃會意,輕輕一笑,揮手將張尚宮叫來,如此這般地囑咐一番。
岱王府中,燕雲衫回到府上,正在更衣,丫環報說宇文珏求見。
燕雲衫急忙出來外廳,見宇文珏正等在那裡,身邊還有一個人。燕雲衫覺得那人面熟,仔細一看,竟是在上次弊案中保護秦山來到京城的小武。
小武看見燕雲衫急忙上前行禮道:“
草民見過王妃。”
“免禮。”燕雲衫打量着小武道:“怎麼?你現在跟了四弟?”
小武低頭答道:“承蒙昭王殿下看重,有幸幫着跑跑腿。”
上次弊案中,燕雲衫見識過小武的本事。現在看到宇文珏能將他收在麾下,也是高興。
宇文珏對燕雲衫道:“小武武藝高強嫂嫂也是見過,更難得的是這孩子心細如髮,做事認真,從不拖泥帶水。秦大人回了贛州,小武就留在我那些兄弟身邊。”
說着給小武使個眼色,小武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遞給燕雲衫道:“草民跑了一趟山莊,估摸着這就是岱王妃要的東西。”
燕雲衫急忙接過來,打開一看,只見布包中是一個裹着油紙的,蠶豆大小的東西。小心翼翼拆開來看,竟是一粒黑褐色的丹藥。
“這就是天福丹麼?”燕雲衫驚訝地道。
小武點頭道:“草民藏在房樑上親眼看着太子妃拿出來的,定是沒錯。”
燕雲衫點點頭,有些激動地看着手中的丹藥。若是姜林真的能在宇文軒面前證明這顆丹藥有鬼,那這次就算不能治宋貴妃的弒君之罪,也至少能讓宇文軒對她們母子心寒。
這時候,小武又道:“草民在潛伏的時候,還聽到了一些話。”
“什麼話?”
“是一個官員模樣的人跟太子妃說的,太子妃喚那人爲‘哥哥’。”
燕雲衫皺皺眉頭道:“是範如飛,他們在那裡密謀什麼?”
“好像是說要僞造邊關吃緊的戰報,好唆使皇上派岱王殿下率部去邊疆迎戰,將殿下支開。”
“哼!真是狼子野心。”燕雲衫冷笑道:“他們這是打算將殿下支的遠遠的,好將皇上害死,趁殿下回不來趁機登基。木已成舟,便奈何不了宇文琰了。”
宇文珏皺眉道:“皇兄也太大膽了,竟然就如此勾結宋貴妃,明目張膽地弒父篡權。”
“他們不過是料定我們沒有證據罷了。”燕雲衫看着手中那藥丸輕笑道:“範如珍絕想不到,我們手上現在已經有了
證據。”
燕雲衫說罷,十分滿意地看着小武說:“你本事果然不小,目前岱王府正是用人之際,不若你就進府來,跟着四弟跑差事。萬一我有事,找你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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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珏笑道:“嫂嫂跟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正想跟小武提呢。”
燕雲衫將那丹藥收好,道:“事不宜遲,我馬上去一趟太醫院,須得親手將丹藥交給姜林纔是。”
燕雲衫匆匆來到太醫院,太醫院當值醫官告訴燕雲衫,姜林在後面小屋裡給皇上熬藥,燕雲衫便舉步走向後院。
小屋的門緊閉着,燕雲衫本也跟姜林很熟悉,再加上心急,就沒用通報,直接推門進去。
哪知道門一開,只見一個醫女正拿着什麼往一個藥鍋裡放。顯然燕雲衫突然闖進來並沒在她的計劃之中,就見那醫女驚叫一聲,手一抖,一樣東西落在地上。
燕雲衫盯着慌張的醫女,厲聲喝道:“你是誰,在做什麼!”
那醫女強作鎮靜地答道:“奴婢是太醫院醫女,奉姜太醫之命在此看守皇上的藥劑。”
燕雲衫見她一邊說話,一邊偷偷伸腳,妄圖將掉在地上的東西用腳踩住。便乾脆上前一步,先用腳踩住那東西,冷冷地看着醫女問道:“皇上的藥劑之中,有什麼怕高溫久熬的麼?”
“啊?”醫女見自己的花招似乎已經被燕雲衫識破,更慌張了,不假思索地就答道:“沒……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現在在藥劑快好的時候加進藥鍋裡的,是什麼?”
“那個……那個是……”醫女眼珠亂轉,順口胡謅到:“是藿香,皇上最近噁心乾嘔,食慾不振,所以姜太醫加了一味藿香。”
“是麼?”燕雲衫步步緊逼道:“藿香奇香特異,若是藿香,這整個室內便都是它的味道了。你這手中的藿香真是奇了,竟沒有一絲香味。”
那醫女面色蒼白,幾無人色,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燕雲衫附身撿起腳下踩着的東西,竟是半張油紙,跟小武偷出來的,天福丹外裹着的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