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的一個午後,福寧宮中,宇文琮在寢殿外坐臥不安。旁邊李杭、宇文珏等陪伴在側。
太醫院中但凡有些名氣的御醫都悉數跪在殿外,如臨大敵一般。
李杭頗有些焦急地道:“娘娘是雙胞胎,怎麼竟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是呀。”宇文珏道:“我的側妃生產時,簡直要叫破屋頂了。”
宇文琮眉頭緊皺,幾次都走到門口,但被太醫們和近侍攔下來。
突然,寢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嬤嬤抱着孩子走出來,跪在宇文琮面前道:“恭喜陛下,一個王子,一個公主。”
大臣們立刻跪下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宇文琮驚喜地將兩個孩子抱過來,感慨道:“父皇曾經取了兩個名字,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的,竟沒想到就這樣都用上了。”
說着朝男孩兒道:“你就叫宇文睿泓。”
又衝着女孩兒道:“你就叫宇文睿婉。”
過了一會兒,月兒出來道:“皇上,您可以進去了。”
宇文琮急忙跟着月兒走進寢殿,只見燕雲衫面色慘白地躺在榻上,滿臉都是疲憊之色。
“辛苦了,雲衫。”宇文琮坐下來,抓住燕雲衫的手,在臉上輕輕摩挲着道:“疼的話就叫出聲來,忍着做什麼,看你,嘴脣都咬破了。”
“也沒感覺到真有那麼疼。”燕雲衫笑笑,心想,這跟前世受的那些罪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麼。現在的一切,都讓人覺得幸福。
燕雲衫深深地看着宇文琮道:“皇上見着孩子了麼?長的像誰?”
“兒子像我,女兒像你。”宇文琮伸手撫摸着燕雲衫的面頰道:“謝謝你,雲衫,替朕生了太子。”
“剛生下,那裡還談得到立儲。”
“不,朕不要再發生象朕一樣的事情。泓兒是嫡長子,皇后又賢明能幹,立儲是必然的事情。”
燕雲衫笑笑,輕聲道:“謝皇上。”
十年後,又是一個春日昂揚。京郊朱雀宮中,各色春花爛漫。後花園裡,不時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一個虎頭虎腦
的小男孩拉着一根風箏線,一邊跑一邊興奮地喊叫着。後面一個小女孩追着道:“哥哥,哥哥,給我玩兒會兒,給我玩會兒。”
“你來搶呀,你搶到了,我就給你。”
“哎呀,我的太子爺,您慢點跑,仔細磕着。”月兒在後面帶着幾個宮女和嬤嬤追着,原來那男孩子正是宇文睿泓,女孩正是宇文睿婉。
宇文睿泓跑的興起,哪裡肯停下。正打算繞着樹叢再逗一會兒宇文睿婉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聲清喝:“泓兒,又調皮戲弄妹妹。”
宇文睿泓急忙站住腳步,吐吐舌頭,低聲道:“孩兒見過母后。”
月兒也帶着宇文睿婉氣喘吁吁地立住,擡頭看見燕雲衫和宇文玥從不遠處走來,宇文玥手中還拉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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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婉見燕雲衫來了,立刻跑上去撒嬌道:“母后,哥哥他不給我玩風箏。”
燕雲衫假裝生氣地看着宇文睿泓道:“你身爲哥哥,怎麼不懂得讓着妹妹呢。”
宇文睿泓的眼睛卻被那個宇文玥手中牽着的小女孩吸引了,竟直直地走上前去,將手中的風箏遞給小女孩說:“給,你玩吧。”
宇文玥見了急忙推推小女孩說:“思燕,還不快謝謝太子殿下。”
原來,那小女孩正是李杭和宇文玥的獨生女兒李思燕。
燕雲衫笑道:“看來,泓兒還挺喜歡思燕呢。”
李思燕略顯羞澀地接過風箏,小小的聲音嬌嫩地說了句:“謝謝太子殿下。”
宇文睿泓笑笑,伸手拉起李思燕的小手,問道:“爲何之前沒見過你?”
“我跟着爺爺奶奶住在鄉下。”李思燕甜甜地笑着。
這時候,宇文睿婉問道:“母后,我們可以帶思燕去花園玩嗎?”
“當然,要小心。”
孩子們手拉手地跑開了,燕雲衫看着孩子們的背影笑着對宇文玥道:“你看,思燕多開心。早就說讓你們回來,孩子們也好有個伴兒,可是你就願意跟國舅爺呆在鄉下。”
宇文玥笑笑道:“鄉下清靜,再說了,駙馬公事繁忙,也顧不上照顧我們母子。”
“這回駙馬府邸就建在皇宮旁邊,本宮看你就沒有藉口不回來了。”燕雲衫拉着宇文玥的手道:“皇上和本宮都挺想念你呢。”
“再說了,駙馬爺精明能幹,一表人才,你不回來好好看着怎麼行。”
玩笑之間,茶點已經擺好,兩人坐在花園的亭子裡,欣賞着滿園燦爛的花海。
宇文玥感嘆道:“雖說這裡是行宮,我卻很少來,倒是駙馬和皇上當年常來。”說着又問道:“娘娘是每年春天都要來住上一陣麼?”
“恩。”燕雲衫點點頭:“本宮對這裡總是心心念念,當年皇上第一次約本宮見面,就是在這朱雀宮中。”
說罷伸手指指遠處湖泊上的湖心亭道:“本宮記得,下了馬車,就被領到那亭子邊上。對了,當時好像駙馬也在。”
宇文玥面色不易察覺地變了變,道:“怪不得呢,駙馬一直跟我說起這個湖心亭。”
“從那裡看朱雀宮的風景真的很美。”燕雲衫的眼神彷彿回到了剛跟宇文琮見面的時候。
宇文玥輕咳一聲,道:“聽說,管昭儀也生了兒子?”
“恩。”燕雲衫笑笑:“皇上已經準備晉封她爲淑妃了。”
“這麼快?”宇文玥瞟一眼燕雲衫道:“當初我還以爲,皇上真的會只得娘娘一個呢。”
“呵呵,怎麼可能。”燕雲衫道:“他是皇上,再說了,管昭儀是神威將軍的妹妹,娶了她,對於長平也是有好處的。”
“也是,長平最能打仗的靖遠將軍成了皇上,也必得找個更能打仗的纔好。”宇文玥說着,笑道:“我也是胡說了,別說皇上,就是駙馬、昭王不也都是三妻四妾的麼。”
燕雲衫沒有再接這個話題,而是站起身來,道:“來,本宮帶你去湖心亭看看吧。用過午膳,孩子們要去東郊獵場呢,就沒時間逛了。”
京郊某個隱秘場所,一羣蒙面人聚集在昏暗的屋子裡。
領頭的人沉聲道:“據可靠情報,今日午後,皇后要帶着太子和安平公主前往東郊獵場,爾等務必要完成任務!”
“是!”蒙面人齊聲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