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正是宇文琰的同父異母弟弟——岱王宇文琮,雖年幼於宇文琰,卻是先皇后李氏唯一親生嫡子。
若論祖制按嫡庶排位,宇文琮是長平國唯一有資格問鼎帝位的人選。但無奈李皇后去世早,雖然皇上宇文軒沒有再立新後,卻一味寵幸宇文琰的母親宋貴妃。
爲了對宋貴妃的專寵,宇文軒竟違背先祖的嫡庶繼位制度,執意改爲長幼制,將本是庶子的長子宇文琰立爲太子。因此宇文琮對於宇文琰來講,是繼承帝位最大的絆腳石。
所以,當宇文琰一登上帝位,就將宇文琮治了車裂重罪。
宇文琮左手無名指上一直戴着一枚戒指,黃金託上兩隻華鳳,鳳嘴交錯頂着一朵重瓣金蓮,蓮心是一顆指甲蓋大的紅寶石。整顆戒指璀璨生華,富貴無比。
戒指是過世的李皇后留給宇文琮的遺物,京城無人不曉,據說此枚戒指宇文琮是要當做定情之物送與心愛女子的。燕雲衫正是根據這枚戒指,認出了宇文琮。
宇文琮倒是非常訝異,往前探了探身子,露出面孔:“燕小姐居然認得本王?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面。”
燕雲衫此時酒勁又涌上來,也顧不上搭話,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子就往前一撲。
宇文琮慌忙將那個柔若無骨的身子擁在懷中,一股暖暖的體香撲鼻而來,混雜着酒的味道,讓宇文琮竟立時有種微醺的愉悅。
看着懷裡那張醉態十足的小臉,宇文琮嘴角浮起一絲笑容,低聲道:“這難道是天意?”
燕雲衫被噩夢驚醒,猛地坐起,慌張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口鼻。還好,一切如常。
她捧着胸口,極力讓狂跳的心恢復平靜。看看四周的環境,秋香色帷幔映入眼簾,竟真是在自己未出閣的閨房之中,旋即又涌起一陣狂喜。
“小姐醒了?奴婢想小姐也快醒了,已經打好溫水備着。”月兒笑盈盈地走過來,卻又驚訝道:“小姐怎地出了這麼多汗?別是着了風寒,犯了虛症。”
“沒事的,只是做了噩夢。”
月兒急忙拿來細絲汗巾,將燕雲衫額上、頸上汗珠抹淨,再披上一襲緋色繡花大氅。
燕雲衫只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忍不住抓着月兒的小手,認真地說:“月兒,允我一件事,從今往後不管你做什麼,都要離井口遠一點。”
月兒一臉茫然:“小姐說什麼呢?哪裡的井口?”又皺眉道:“莫非酒還沒醒?頭還暈嗎?”
燕雲衫笑着搖搖頭,便準備下牀洗漱。擡手時才發現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一直套着個東西,再仔細一瞧,竟是岱王的那枚戒指。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岱王的戒指在我手上?”
看見燕雲衫驚訝的樣子,月兒笑道:“小姐,咱們以後可真的不能再喝醉了。昨天人家岱王殿下好心把你送回來,結果你生生拽下這戒指,說什麼都不給。”
“啊?這難道,竟是我生搶來的?”燕雲衫驚訝地想:即使如此,宇文琮爲何並沒將戒指要回去?
洗漱完畢,月兒給燕雲衫梳着她烏黑如雲的長髮,燕雲衫卻盯着桌上的戒指出神。
要論治國理天下,宇文琮文武雙全,比宇文琰強去很多。但是宇文琮敗就敗在心地仁厚,很多次能治宇文琰於死地的機會都白白錯過。
今生若要扳倒宇文琰,跟宇文琮聯手肯定會事半功倍。看着桌上的戒指,燕雲衫心中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