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們下棋?”時光好奇的看着他們。
頭子撓撓頭道:“我朝莫不以學棋爲榮,我們這些平民乞丐自然不可能習棋,我們骨頭幫有一個死對頭,前段時間招了個軍師,下棋很是厲害,前兩天放下話來,如下棋不能勝了那軍師,就要霸佔我們的房子!”
說到這裡,頭子有些憤恨與無奈:“我們哪裡會下棋,剛纔聽你說會下棋,纔想着讓你幫我們下一次……”
頭子小心翼翼的竊着時光的臉色,急忙保證:“如果你贏了那軍師,我們骨頭幫尊你爲幫主!”
時光眼皮子一跳,連道不用不用,要是褚嬴知道他不好好下棋反而做了丐幫幫主,估計又要用摺扇抽自己一頓!
嗯?對了!摺扇!
這破廟就點着一堆火,要熄不熄的,照明程度有限,時光摸摸索索慌張的摸了半天,才摸到硬邦邦的扇柄,珍惜的反覆擦拭灰塵。
“還好,沒壞,沒壞。”時光開心的笑了,對頭子說:“幫你們可以,做幫主不必,你先給我說說這是哪,哪個皇帝當家?”
頭子惶恐的噓了一聲:“公子慎言,不可對至尊陛下不敬的!”
“嘿嘿,你還挺愛戴你們皇帝。”時光嘿嘿一笑,摺扇在手心一下一下的拍着。
頭子嘆了口氣,也懶得糾正他,開口娓娓道來:“此是南樑國都建康,至尊陛下……蕭衍!”
“陛下施政溫和,極其重視經濟發展,以及文化發展,我國的文化發展,堪與盛唐、北宋相比肩!”
“雖不能比同百家爭鳴儒學大興,舉國上下也是以文爲尊,圍棋更是獨樹一幟,百姓皆以學棋爲傲!”
頭子說的頭頭是道,且十分興奮驕傲。
時光激動的說不出話,聲音都在顫抖:“你說,這裡是南樑?”
頭子點點頭:“正是,有什麼問題嗎?”
時光殷切的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褚嬴?南樑第一棋手褚嬴!你認識嗎?”
頭子再點點頭,目露憧憬之色:“自然認識,褚大人國士無雙,乃我南樑第一棋手,今日弈棋贏了楊玄保,陛下賜三品棋品逸官,南樑棋藝教化考覈之責,都交由褚大人負責呢!”
時光拉着頭子就往大門跑:“我幫你贏棋,你帶我去找褚嬴!”
頭子掙脫,惶恐不安道:“不可不可,夜已深了,不好打擾褚大人休息,更何況,去了你也見不到褚大人的!”
時光眼睛都紅了:“爲什麼見不到,只要我去了他一定會見我的!”
他可是時光!褚嬴一定會見的!
“你不知道,三年前褚大人大病一場醒來後就極少出門,也不經常與人對弈,只有陛下召喚方纔進宮,性格也變得喜怒無常,你爲什麼要見他啊?”
時光漲紅了臉:“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認真算起來,他還是我師父呢,我爲什麼不能見他?”
頭子卻笑了,把他拖了回去,苦口婆心道:“你可知道,每天都有人上褚府大門哭喊是褚大人親人,朋友,弟子甚至是兒子,這種人,一般都被亂棍打出,連褚大人面都見不到的!”
“知道你仰慕褚大人,褚大人也是愛才之人,你不是棋藝精湛嗎?過段時間就是各大棋院比賽切磋之日,褚大人或許會駕臨,你去參加比賽就能見到了。”
時光吸了吸鼻涕:“真的?”
頭子指天發誓:“絕無虛言!”
“呃,還不知道公子尊名?”
“時光。”
“時公子,這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明天就去與那軍師對弈!”
時光被精心安排睡下,閉着眼睛毫無睡意,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幾次想奪門而出去找褚嬴,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第二天大早,時光頂着熊貓眼起牀,無精打采哈欠連天,搖搖欲墜隨時會睡過去。
頭子和乞丐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擡着他就去赴約,到了另一個破廟,無情的把時光搖醒。
“到了?軍師呢,來來來開始吧,完了我好睡覺,困死了……”大半夜沒睡着,困的慌。
雙方乞丐怒視着對方,空氣中的火藥味一觸即發,一個還算乾淨整潔的老頭坐在時光對面,傲慢的摸着自己的鬍子。
“老夫學棋六十餘載,小傢伙學棋幾何啊?”老頭睨了時光一眼。
時光撐着下巴思考,脫口而出:“一千多年吧?”
老頭冷哼:“小小豎子不自量力,滿口胡言亂語!”
時光不耐煩了:“要下就下你管我豎不豎?!猜先!”
時光隨手抓了幾顆棋子,老頭抓了兩顆放在棋盤上,時光拿開手,五顆單數,他嘿嘿一笑:“承讓,我執黑先行咯!”
“第一手,小目。”
老頭落下白子:“星位!”
兩人你來我往,時光哈欠連連,老頭表情肅然,越下臉色越難看,落子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他猶豫着落下一子,時光得意一笑:“四之十三,鎮!”
老頭目光駭然,不敢相信:“老夫輸了,輸了?你……你!”
時光瀟灑的搖動摺扇:“怎麼樣還不錯吧?我還沒有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呢!”
這老頭的水平,也就初段左右,跟自己這個世界冠軍比起來,差遠了。
老頭盯着棋盤,復而擡頭看時光:“你,叫什麼名字?”
時光仰着頭道:“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