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軒轅燁的目光還是落在了他懷中女人身上,威懾的黑眸眯起,不知正盤算着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白世子懷中的女子,是何人啊……”
幾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在嗖嗖嗖的風聲中,卻夾雜着質問,軒轅燁不由得走近了一些,雙手負立在身後,再度的傾身……
時間好像就在這一秒恰好的靜止了下來,電閃雷鳴間,只見高貴男人的神色愈發的陰森,幾乎是氣憤之極的揮袍,大吼,“荒唐!”
靈犀猛的打了一個激靈,仿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茫然的眼神掃向周圍的萬物,大腦只有一片的空白。
“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兒了!“
西廂房外,正欲轉身的白靜頓下了腳步,徐徐轉身,引得髮梢上的流蘇發出叮噹叮噹的碰撞,目光掃向來人,似有些不悅的道,“又發生什麼事兒了!值得你這般喧鬧!”
“白……白世子他…..陛下命人將他給抓起來了!“
“什麼!“平靜的臉上忽然多出了一抹慌張,菀晴一把的扶住她,也有些緊張的望着正使勁兒的喘着氣的小太監,“小李子,你將話說得明白一點,莫要將娘娘嚇着了!”
被喚作小李子的太監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撫着自己的胸脯,忐忑不安的看向白靜已經瞬間慘淡的面色,“陛下正撞見世子和......和......便是那日在宮宴上大出風采的那個女子......”
“菀晴,快!快走!”不等小李子將話說完,面上就拂過了一陣清風,華麗妝容的女子徑直的越過了他,走的匆忙,中途差點因爲踉蹌而跌倒......
“娘娘,咱,咱現在應該去哪裡?”菀晴小跑着跟在她的旁邊,終於想到了如今最重要的問題,白靜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神色寫滿了擔憂與焦慮,“延禧宮!去延禧宮!”
末了,還不忘記補充一句,“先派人到哥哥那兒去通氣......讓他做好準備......”
延禧宮,靈犀被安排的第一處宮殿,幾乎是才竣工沒有多久,宮前的地上滿是浮萍,明鏡的紙窗之後,是一張寬大柔軟的牀榻,一縷晨光透過窗的縫隙透過,照在了女子慘淡的容顏之上。
玲瓏的身軀上已經蓋上了一層薄薄的被褥,黑亮的髮絲只襯得她的花容失色,乾裂的嘴脣蠕動着,不知在說着什麼夢話。
雪白的如同藕一般的玉手
伸在外面,爲她把脈的太醫低斂下眉目,似是仔細的思索了一陣。
“她的情況如何!”身後,忽然的傳來了一道威嚴而極具震懾力的話,太醫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哈着腰畢恭畢敬的對着靜坐在八仙桌旁的男人道,“回稟陛下,靈犀姑娘體內的五香散已經得到控制了,等下微臣再去開一個藥方,按照藥方服用,便可安然無恙.....”
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嚇人,濃密的眉正緊擰着,仿若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深邃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牀榻上的女人,姚長卿看着,莫名的覺得心酸,尤其是看見那九龍繡珠皇冠下的烏髮已經將近一半花白,心中涌出來的盡是些酸楚的味道。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軒轅燁沉下聲音,徐徐吩咐道。
“微臣遵旨!”
等着太醫退下,軒轅燁也站起了身子,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白葉凌人在哪裡!”
言談間,稱呼已經不知覺的發生了變化,姚長卿愣了一下,隨後回道,“白世子正在延禧宮的正殿跪着......”
“皇后呢!”
“皇后娘娘似乎一得到了消息,已經朝着這邊趕過來了......”
軒轅燁雙手負立在身後,威嚴的國字臉上,雕刻着年歲所留下來的痕跡,“隨朕去看看”
話畢,拂袖而去......
延禧宮的正殿,一身寬大白衣耷拉在身上的男人正筆直的跪在地上,五官分明的臉上寫滿了隱忍,刀削一般的眉,俊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薄脣正緊抿着,身後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白靜示意了周圍的宮婢噤聲,一看見他的身影,幾乎本能的就要撲過去抱住,菀晴連忙的將她拽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剛從偏殿走出來的明黃色身影......
白靜這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遲疑的轉向另一側,“陛下......凌兒的事情......”
一邊說着,一邊迎上前去,只是軒轅燁並沒有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字字鏗鏘,“這件事,還請皇后給朕一個解釋!”
“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一切都如同陛下所看見的這般......”不等白靜回答,一直緘默不語的男人卻忽然開口,放蕩不羈的臉上難得寫滿了認真,在軒轅燁和白靜同時朝着他看來的時候,繼續的說道,“那日宮宴之上,微臣便已經被靈犀姑娘的一曲所吸引,覬覦之心也並非一日
兩日.......今日......”
“葉凌,你莫要胡說!”白靜的雙肩狠狠的顫抖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淒厲無比,狹長的鳳目祈求一般的朝着軒轅燁望去,“陛下,凌兒他......”
“讓他繼續說下去!”軒轅燁斥道!
女人慾語又止,幾番掙扎,兀自的從眼角擠出了一滴淚來,訥訥的閉上了嘴巴。
白葉凌的目光直視着前方,一股涼薄的氣息散發了出來,“是微臣眼看靈犀姑娘侍寢不成,陛下又前往了鹹福宮,自知是贏得佳人的最好時機,故而用五香散迷暈了靈犀姑娘......”
軒轅燁眸光眯緊,死死的盯着他的臉,“朕撞見你們之時,是你正欲行不軌之事的時候?”
如同老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似是要徑直的穿透他的身體,白靜幾乎大氣都不敢喘,只求着他可以不要將這一切的罪過都攬在他自己的身上,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爲什麼要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對待她!
軒轅燁頓了頓,掃了一眼白靜,情不由己的將目光掠向那還依然平坦的小腹,“姚長卿,給皇后備一把椅子,她受得住,腹中的龍嗣可未必受得住!”
在場的衆人早已經被震懾的渾身僵硬,白靜的面色慘白了幾分,浮現出了蒼涼的神色,在菀晴的攙扶下,落座於一張椅子,忐忑而又侷促不安的動了動。
軒轅燁這才轉向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似是深思一般,“素聞你在京城吃喝玩樂,頑劣不恭,如此的描述,倒是有那麼幾分的真實!”
“陛下......”喉嚨頓時的滾動了一下,白靜滿是乞憐的擡頭,攥緊了手中的帕子,蔻丹尖銳的長指甲劃破了手背上白皙的肌膚,頓時的便有血絲滲透了出來。
白葉凌緊蹙劍眉,仿若未聞,亦是沒有再開口說話,到如同默認了一般,這可是將白靜急壞了,“陛下,這件事必有冤情,凌兒他不是這樣的人!”
譏諷的目光不由得朝着這個已經順着椅子滑下來的女子看去,縱然她臉上的情意真切,卻也讓他感到無比的厭惡。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他便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來搏,他得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爲了任何的目的去傷害他身邊的人,尤其是......蕭靈犀!
“很好!”從軒轅燁的嘴中溢出了幾聲冷笑,大喝一聲,“姚長卿!覬覦帝王的女人,該置以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