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司徒祈他們休息的時候,司徒卿將這兩日所發生的事與他們說一遍。
當聽到之前與他們一同而來的人,都可能成爲血祭的祭品時,衆人的臉色都震驚無比。
誰能想到,這所謂的尋寶之行竟是如此驚天陰謀。
時間緊迫,衆人也沒在多耽擱,各自收拾妥當,服用了些丹藥,一行人,便再次啓程。
如今他們兜兜轉轉,已是闖過了八重墓宮,第九重墓宮想來也不遠了。
又行了一段彎繞曲折的幽深通道,途中解決了三三兩兩落單的活死人後,衆人終於來到了一扇碩大的石門前。
通體墨黑,浮雕暗紅繁紋,樣式極其的古樸,高大無比。
而那門的最頂端,正雕刻着四個碩大的紅色字體……墓宮九重。
墓宮九重,傳聞埋葬無數奇珍異寶的地方。
歷經艱辛,終於來到了此地,然而已識破陰謀的衆人卻並不覺興奮激動,反倒心思沉沉。
誰知道這宮門之後,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鳳夙凝了凝神,走向了宮門,一番破陣之後,立即退開了幾步。
只見一直緊閉的門縫“轟隆”一聲,緩緩張了開,出現一道血色的光芒,瞬間覆蓋了整個石門,就覺一股強悍之極的氣浪瞬間至開啓的門縫之中撲涌了出來。
“快退!”鳳夙立時覺察不好,一邊與衆人急急朝後退卻,一邊凝結靈盾護在衆人周身。
可饒是如此,當那無形氣浪衝擊而來時,依舊震的衆人心神劇震,險些噴出血來。
好在氣浪只是一襲即過,遠處的石門已經轟然大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卻猛然從岔處躥出,直向着已打開的大門內掠去。
“厲翊?”
司徒卿眸色一睜,立即認出了那人。
沒想到,這貨竟然還沒死?
“哈哈哈……還得多謝殿下幫我打開了石門……”厲翊狂笑的聲音傳來,人已隱沒在了石門之內。
“呸,真無恥!”陌天磊怒罵了一聲,俊逸的臉上滿是忿忿不平。
“走!”
鳳夙斂眉,眸光若有所思地一閃,隨即拉着司徒卿,閃身朝打開的石門走去。
其餘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緊跟在他身後。
越靠近石門,那駭人的氣息也越發濃烈,猶如潮汐般,源源不斷的包裹在衆人周身,讓人不禁毛孔悚然。
可當他們一步入石門之後,望着眼前的情形,卻俱都怔愣在了原地。
石門內的空間極大,他們之前走過的那幾層墓宮與之十分之一都不足。
最先入眼的是墓宮正中央的一個巨大高臺,足有十丈之高,全是用丈長的巨石堆砌而成,通體墨黑,描刻着繁複的暗紅圖紋,猶如血脈盤絲。
而高臺之下,則佈滿了無數縱橫交錯的溝壑。
道道溝壑深不見底,只有無盡的黑暗,一股股駭人陰森的氣息便是自那深壑中席捲而出的,那陰冷的氣息猶如來地獄的召喚,讓人感到窒息無比。
“這……這是什麼地方?”
陌天磊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其他人亦是一臉震驚。
雖然這一路,千奇百怪的場景他們見得不少,然而看着眼前的巨大工程,依舊忍不住咂舌。
司徒卿眉心緊鎖,心中突突的跳着,總覺得這裡給人感覺很奇怪。
心神一斂,她迅速朝着溝壑之下釋放了靈識。
靈識向下蔓延,將深壑中的情景一一捕捉,全然展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下一瞬,她瞳孔驟縮。
屍骨!
那深壑之下,竟全是白森森的屍骨,無窮無盡,凌亂堆砌,有人有獸,佈滿了所有的溝底。
“這裡是祭壇!”就在衆人驚詫不已時,鳳夙凝重的聲音傳來。
第九重墓宮竟是一個祭壇?
衆人心中皆是一跳,難道此處,便是執行血祭的祭壇?
司徒卿下意識的尋找厲翊的身影,眼角餘光卻突又火光一閃。
側眸一掃,就看見祭臺石階上的火盆正陸續燃起,一道黑影伴着跳躍的火光一路朝着祭臺頂上狂奔。
“不好,厲翊上祭臺了!”
鳳夙眉心一蹙,當即火翼一展,率先攬住司徒卿就朝祭臺飛去。
衆人也瞬間反應,急急掠開步伐,躍上溝壑邊沿,迅速朝那方石階奔去。
然而他們一腳踏上石階,就明顯感覺到
了體內靈力一滯,顯然這祭臺上已被人佈下了極強的靈力禁制。
即便是鳳夙,也只能勉強躍上一半的石階,體內的靈力就無法再維持火翼的施展。
此刻,厲翊已率先跑上了祭臺,由於祭臺布釋了禁制,靈識也無法穿透,他們根本無法獲知上面的情況。
待衆人靠着雙腿,撲哧撲哧奔上祭臺時,厲翊早失去了蹤影。
眼前的祭臺沒什麼特別之處,長寬約莫三丈,成八角對立置放着八個巨大的火盆,檯面上則刻滿,如血脈盤絲般的暗紅圖紋,最後全部匯聚在祭臺正中央的一個圓形高臺。
那高臺只容一人盤坐大小,通體暗紅,隱隱似還散發着紅光。
衆人四下搜索着厲翊的身影,甚至攀着祭臺邊沿往下查看。
一望之下,才發現下方遍佈的溝壑,竟是一個巨大的圖陣。
巨大的祭壇,佈滿無數屍骨的巨大圖陣,需要成千上萬人性命的血祭,這圖族究竟是要做什麼?
就在司徒卿微有失神之際,突覺身後一涼,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襲來,不待她有所動作,已覺喉頭處被人鉗制住。
她背對着不明所以,但其他人卻是親眼見到,自她身後一股黑煙聚攏,一隻手爪徒然深處,緊箍住她白皙的脖頸,隨後黑煙突然迅速匯聚成了一個男子的形態,正是厲翊。
“卿兒……”
“王妃……”
衆人驚呼。
“厲翊,你敢!”鳳夙眸光驟然寒冽,渾身的更是寒氣四溢。
“都別動,你們要是再上前一步,王妃的脖子恐怕就要折了!”厲翊幽幽笑道,臉上帶着幾分邪佞,手勁加重了幾分,頓時掐的司徒卿險些喘不過氣來。
衆人雖急切,卻真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他們的靈力皆被壓制,而厲翊又是以那種詭異的姿態出現,就怕一個不好,真傷了司徒卿。
“你想如何?”鳳夙語調低沉壓抑,周身的氣息凝重無比。
“殿下莫急,在下只是希望殿下幫一個小忙。”厲翊自覺有足夠的籌碼在手,毫無懼意,泛着精光的眼睛直直望着鳳夙:“只要殿下登上血臺,爲在下完成一場祭祀,我保證讓你們都能安全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