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崇溪羽放棄了。反正葉弘文文的人嘴巴緊的很,問也問不出些什麼來。索性也就不多問了,一個勁往住的地方趕。
皇后寢宮。
“你們都給我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子書皇后一回到寢宮,就把手下的人全部呵斥了下去,只留了李道長一個人。一想到今天好不容易辦成的事情功虧一簣了,她這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
“娘娘。”李道長走了過來,遞給她一顆黑色的東西道:“娘娘消消火,生這麼大的氣可是會變醜的。”他臉上的笑容更深刻了一些。
子書皇后一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眼睛立刻放了光,她一把搶過李道長手裡的東西,喂進嘴裡道:“哼,有這麼好得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
“娘娘嚴重了,貧道這不是剛讓人研製好嗎!”李道長笑了笑,目光裡透着一絲算計:“這東西可能養顏護臉,是娘娘最需要的東西。貧道這時候拿出來,想必也能解了娘娘的心上的火氣吧?”
“哼,現在孩子還夠嗎?”聽李道長這麼說,子書皇后冷哼了一聲:“本宮一想到今天的事都被人破壞了,心裡就很是不舒服!”
“娘娘不必着急,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他們就是殺害陛下的兇手,只要我們現在把戲做個全套,日後再尋個機會告訴太子。娘娘覺得,以太子的心性,還會不會保住常百草和冷川兩個人?”李道長捋了捋鬍子,笑着說道。
“那若是他已經知道了呢?”子書皇后問出心中疑惑。若是葉弘文知道葉志遠已經死了,必會召集羣臣事先登基,那她的兒子就——
想到這,她額間冒起冷汗。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娘娘也不用擔心,這殿下若是知道了,咱們就安排人儘管往那兩個人身上潑污水就是了。說的多了,戲演了全套,這破綻自然也會少了很多,到時候太子不信也得信!”李道長一語點中子書皇后的內心。
對啊。
今天的事情,大多都是因爲事先的準備不全。他們沒有想到那個常百草和冷川竟然逃了出去,匆匆安排人手卻已是於是無補。今天的事情漏洞百出,明顯多了一些針對的感覺,葉弘文那樣細膩的心思,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對……道長此言很有道理。”子書皇后十分贊同李道長的話,連連點頭道:“只要我兒回來了,一切可就由不得他們了。”說罷,她將手裡的茶一飲而盡。
崇溪羽回到住的地方時,已經將近子時。她正打算進屋,卻聽到屋子裡有一絲細微的聲音。
冷川?
她的腦海裡第一時間蹦出這個人名。
推開門,屋子裡一片漆黑。透過窗外的月光,她隱隱約約發現椅子上坐了一個人。
“你終於回來了。”卜炎的聲音從那裡傳來。
話音剛落,燭光立刻鋪滿了整個屋子。
“你怎麼來了?冷川呢?”崇溪羽見是他,也不驚訝,隨口一問道。
“冷閣主,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沒想到卜炎卻露出了一副更驚訝的神情。
崇溪羽看了看他,覺得他臉上的不像是裝的,這才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她沒和我在一起,很早就走了,難道說沒回客棧?”
“至少我來的時候沒有。”卜炎隨即答道。
崇溪羽暗自心驚,以冷川現在的身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想到這裡,她又好奇的問:“你這麼晚來皇宮做什麼?”
“我還以爲你會抱着冷閣主的事情一直問下去呢。”卜炎笑了笑,一本正經道:“這麼多天不見你,突然有些想你,所以來看看你。”說罷他朝着崇溪羽擠了擠眉毛。
崇溪羽老臉一紅,喝道:“還是這麼貧嘴。”頓了頓,她又問道:“說罷,你來找我所爲何事?”
卜炎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果然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幾天你不在,冷閣主又時常看不到人影,方大夫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研究新藥,所以準確的說客棧裡就只有我和柯王爺兩個人。”
“說重點。”崇溪羽無奈,他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只是想說說柯正傑的事情。
卜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到:“柯閣主這些天的行蹤很有問題。”
前幾天,他雖然按照冷川的吩咐一直在調查一些事情,可閒暇之餘也會回客棧落落腳。最近客棧裡來了很多江湖人士,而柯正傑似乎在和他們謀劃着什麼。
然而每每他像柯正傑打聽時,總會被對方以各種理由搪塞。真正感覺不對勁的時候,是因爲客棧裡突然間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一身書生打扮,臉上有猙獰的疤痕,是有着“亡命書生”之稱的北蘭盧。聽說他曾經因爲殺人不眨眼榮登過十大惡人榜。
可該如何告訴她們這件事呢?
卜炎心裡有些爲難。
崇溪羽揚起頭,有些不明所以。她知道卜炎的性格,既然開了口就一定會把話說完。所以她也不着急,索性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把臉上的東西卸掉了。
“你卸了妝的樣子可比化了妝更漂亮。”卜炎不禁調笑道。
崇溪羽的臉微微泛着紅暈,嗔道:“別貧嘴了,繼續說下去。”說罷一個粉拳揮了過去,打在卜炎的小腹上面。
卜炎立刻痛呼出聲,連連叫苦:“哎,別打,我說。”這句話一說完,又小聲嘀咕道:“好粗暴的女人。”在對上崇溪羽的兩道視線以後,他又訕訕的笑了笑,把接下來的話噎了回去。
“只是這幾天,柯王爺經常外出,然後帶一些高手回來,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卜炎把這些天的所見所聞一股腦說了出來。不僅是亡命書生,還有很多人,似乎已經投奔了柯正傑麾下。
“高手?”崇溪羽吃驚道。這柯正傑她是瞭解的,凡是冷川要做的事就是他的事,冷川做不了的事他也會幫忙,應該也只對冷川一個人的事上心。難道是她吩咐的?
想到這,她繼續問:“見得人是原來錦於閣的人嗎?”說完這些她就後悔了,因爲如果是錦於閣的人,他們應該不會去找柯正傑,而是冷川。
“當然不是。”果然,卜炎翻了翻白眼道:“我和閣主都是錦於閣
的人,他們爲什麼不來找我?柯王爺和冷閣主再怎麼熟識,在我們這幫兄弟的心裡,也不能代替冷閣主的地位。”
“膽子變大了嘛,你現在竟然還學會取笑長輩了?”崇溪羽笑了笑,目光不經意的看向窗戶外面,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冷聲喝道:“是誰?”
卜炎也看到了那個人,提起長劍立刻就追了出去。他一劍插在那個身影前面一寸處,冷聲道:“什麼人?再跑我就不客氣了!”
“太子妃饒命,太子妃饒命啊。”那聲音很是耳熟,連聲求饒道。
崇溪羽定神看了看,這個人就是那個自稱白露的宮女。此時此刻她一身白衣,氣質上竟和之前有些不同。
“你是白露?”她示意卜炎先後退兩步,開口問道。
“回太子妃,奴婢是白霜。”那白衣女子如是說道。
白霜?同樣的容貌不同的名字,難道她們是孿生姐妹?
想到這裡,崇溪羽心中更加疑惑了。
卜炎拼命的朝她使了使眼色。
“那你認識白露嗎?”崇溪羽繼續問道。
白霜猶豫着開口道:“太子妃殿下,那是奴婢的妹妹。”
崇溪羽這才知道了問題的所在!這個白霜一直稱她爲太子妃,她一時都忘了自己沒有易容這件事。只好硬着頭皮道:“你的打扮並不像是宮女,爲何又自稱奴婢呢?”
“奴婢進宮時,是由陛下親選的秀女。”白霜面色悽婉。
崇溪羽知道,秀女是皇帝嬪妃的最後一個等級,位分在宮女之上,妃嬪以下,必須要得到放今天子的寵幸纔可以升爲妃子。爲了區別秀女與嬪妃,傳下來的禮儀是說過秀女們回答主子話的時候,應該用“奴婢。”
“那你怎麼會在這兒?”崇溪羽心中9有了一個疑惑,這白霜並非貌不美,身段也很符合葉志遠的要求,特別是這副軟語柔情,嬌柔惹人憐惜的模樣,怎麼會得不到他的寵幸呢?
“那是因爲她行爲不檢點!”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立刻把崇溪羽嚇了一跳。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白霜的痛處,她立刻掩面哭了起來。
“她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身邊的卜炎突然開口。這白霜和白露的模樣雖然相同,可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白霜更柔弱,容易獲得男人的保護欲。
而那白露,卻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妹妹。
“哼,你不過是覺得她看着比我更可憐罷了。”白露毫不掩飾的說出實情。
崇溪羽假意咳了兩聲笑到:“你們是親姐妹,本應該互助,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你是誰?少來……”話音未落,白露看了一眼這邊,連忙跪在地上道:“奴婢不知道太子妃在此,一時頂撞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崇溪羽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深宮中的禮儀,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一不小心就會得罪哪個主子,連小命都不保了。這地方規矩太多,太過於拘束了。
“無妨。”她擺了擺手。至始至終她也沒有拿自己的身份壓過誰,所以也並不在乎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