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兄弟,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花非花嘻嘻笑着。看若虛那黑眼圈還有那眼睛裡佈滿了的血絲,誰都知道他是沒睡好,不過卻只有花非花纔會問出來。
若虛尷尬一笑,沒有說話。
“趕路吧!廢話這麼多!”江清月瞪了花非花一眼。
“這麼護着他啊。”花非花嘀咕了一聲。
江清月沒有理花非花,伸出了纖纖玉手,拉住了若虛,柔聲說道:“我帶你一起走吧,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小城,到那裡先歇息一下。”
“謝謝青姐。”若虛輕聲說道。
“我也走不動了,怎麼沒人幫我啊?”花非花不滿地說道。
“花大哥啊,要不要我幫你啊?”含雪嬌聲說道。
“不,不用了,小雪,你還是去幫華兄弟吧。”花非花連忙搖頭,一看就知道含雪現在是滿肚子的火不知道該向誰發,他可不想去做替罪羊。
“哼!”含雪瞪了花非花一眼,急急趕了幾步,跟上了若虛。
半個時辰後,一行六人已經住進了客棧。
“表姐,你們準備去哪裡?”花非花問道。
“我們也沒確定要去什麼地方,如果江小姐沒意見的話,我們就先和你們同行吧。”月天虹沉吟了半晌,說道。
“我想她應該不會說什麼吧,好歹也得給我幾分面子。”花非花苦笑了笑。
“對了,非花,你和江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月天虹是女人,是女人都會好奇的,月天虹也不例外。
“朋友吧,她只當我是朋友。”花非花語氣裡很是失落,也很無奈。
“她和華公子的關係似乎不一般啊,非花,你可以抓緊機會了。”月天虹想了想道。
“表姐,我現在終於相信緣分了。天命如此啊,我認識了她三年,硬是比不是才認識她三天的人。”花非花嘆息道。
“你又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柔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江清月走了進來。
“你捨得丟下他一個人在房裡了?”花非花一臉驚奇的樣子。
“他已經睡了,小雪在照顧他,我過來有些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江清月臉色平靜,淡淡地說道。
“江小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我們都不是外人。”月天虹微微一笑道。
“昨晚那羣黑衣人,我想如果不是蘇黛兒突然出現的話,恐怕我們幾個人都難逃一劫。”江清月緩緩地說道,“既然我已經被人發現了,我想過不久會有更多的人找上門來,因此,我怕會連累非花還有月姑娘你們兩位。”
“江小姐,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爲我們被白衣樓追殺,而導致他們認錯了人,那黑衣人也不會發現你的行蹤,現在有難當然應該大家一起當纔是。”月天虹說道,“更何況你是非花的朋友,非花是我的表弟,我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考慮怎麼樣才能一起度過這個難關纔是,不知江小姐意下如何?”
“清月,我們可以再化裝一下,他們不就找不到我們了嗎?”花非花想了想說道。
“我也想過,不過這樣是沒用的。”江清月搖了搖頭,“我一直感覺有人在跟蹤,我想以昨晚我們碰到的那個黑衣人的手段,無論我們怎麼化裝都躲不過他,與其只讓他一個人知道,還不如讓所有的人知道,我打算恢復我們的本來面貌,這樣,也許會更好一些。”
“我覺得江小姐說得不錯,既然我們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何不多吸引一些人來,讓那些人來對付那些黑衣人呢?”張凌雲接口說道。
“也許,這也是一條不得已的辦法吧。”月天虹嘆了一口氣說道。
若虛是被強行點了睡穴才睡着的,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昏暗了,看來他是整整睡了一天,微微睜開眼睛,發現牀邊坐着一個少女。
“醒了,起來吃些東西吧。”少女嫣然一笑,擡起了頭,一張美得令人無法呼吸的臉出現在若虛的眼前,聽聲音,她就是江清月,難道這就是她的真面目?
“你,你是青姐?”若虛怔怔地說道。
“睡了一覺就不認識了?”江清月抿嘴一笑,更是美豔不可方物。
“不是,只是,只是……”只是什麼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了,連非花都沒看過的。”江清月柔柔地說道,臉上出現了一抹羞意。
若虛看着江清月的臉,呆呆的,那淡淡的柳眉,含情的鳳目,小巧的瑤鼻,誘人的櫻桃小口,欺霜賽雪的肌膚,她的美麗和蘇黛兒幾乎可以不分上下,只是少了那一分妖媚。
“看夠了沒有?起來啦。”江清月被若虛看得臉紅紅的,低聲說道。
若虛一驚醒了過來,心裡暗暗羞愧,心想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這樣了?卻不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實他也沒什麼錯。
看着若虛匆忙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江清月不由得有些後悔剛纔提醒了他,心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有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看一輩子!
屋裡的氣氛很尷尬,兩人都不說話,江清月看了看若虛,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想去大江鏢局,我先送你回華山吧。”江清月輕輕地說道。
“青姐,我答應了和你一起去,我就會去的。”若虛迅速地看了江清月一眼,又連忙把頭偏了過去,“而且,我不想回華山。”
江清月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來,良久幽幽地說道:“不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走。”
“青姐,我都睡了一天了,你睡吧。”若虛訥訥地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不要畏首畏尾的,武林兒女又何必顧忌太多呢。”江清月淡淡地說道,“我相信你,難道你不能相信你自己?”江清月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若虛其實是不敢和她睡一起。
“青姐,我,我……”可憐若虛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要婆婆媽媽了,睡吧。”江清月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他們兩人第二次同牀共枕了,然而這次若虛覺得比第一次還難熬,腦海裡不停地閃現着三個少女的音容笑貌,華玉鸞,蘇黛兒,還有江清月,縷縷幽香不斷的鑽入他的鼻孔,幾根髮絲落到了他的臉上,若虛一動也不敢動,木偶般的平躺着。
夜色已深,若虛感覺旁邊傳來了低低的呼喚聲,微微側過身,卻發現江清月櫻脣微微蠕動,發出了輕輕的夢囈。
“爹,爹,……大哥,小月……”江清月喊着一個個的名字,聲音裡滿是嗚咽。
“華郎,華郎……”突然江清月又低低的喊道,若虛的心裡一顫,華郎,是在喊我麼?難道,難道青姐真的喜歡我嗎?可是我和她才認識幾天啊。
江清月夢裡一個翻身,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若虛的手,完全是下意識的,嘴裡還在喃喃地說着什麼,不過若虛已經聽不清楚,他也沒心思聽下去了,他的心裡已經再也平靜不下來。
若虛暗暗的問自己,江清月真的喜歡他嗎?他想否認,不過幾天來江清月對他的言行卻讓他無法否認,還有她夢裡的呼喚。他現在在捫心自問,他會喜歡江清月嗎?他也想說不會,因爲他的心裡只有華玉鸞一個人。然而,爲什麼看到江清月那溫柔的眼睛,他總是害怕呢?而當江清月在夢裡哭泣的時候,他心裡爲什麼又會不自覺的涌起了深深的憐惜呢?如果說他只會愛華玉鸞一個人,爲什麼他總是揮不去蘇黛兒的嬌容呢?爲什麼前天還會吻了江清月,今天看到她的真面目的時候,又砰然心動呢?
“難道我就是人們所說的僞君子麼?”若虛在心裡喃喃地說道。
突然感覺一對晶晶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轉頭一看,原來江清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癡癡地看着他。
“青姐,你怎麼醒了?”若虛微微一怔問道。
“我夢見我爹了,還有我哥和小月,他們都走了,我求他們不要走的,可是他們還是走了。”江清月幽幽地說道,“後來,後來,你也走了,我就醒了。”說到這裡,江清月脈脈含情的看着若虛。
“青姐,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若虛低聲說道。
江清月看着若虛,沒有說話,癡癡的,她的手還緊緊地抓着若虛,一直沒有鬆手,突然若虛感覺身上一重,一個柔軟的身體已經整個投進了他的懷裡,兩人的臉與臉之間相隔不足一寸,呵氣如蘭,沁人心脾。
“我已經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爹和大哥都死了,小月也不在了,我有時候真想和他們一起走了算了,可是我不甘心,我要爲他們報仇,但我真的好累,好累。”江清月喃喃地說道,“我只要你陪我一些日子,然後我就會讓你回華山,好嗎?”
沒等若虛回答,溫熱柔軟的櫻脣已經印了上來,若虛又一次嚐到了那噬骨銷魂的滋味。若虛心裡一橫,暗暗下了決心,雙手一緊,摟住了她的纖腰,熱烈的回吻着江清月。一吻噬骨,再吻銷魂,兩人迷失在這深長的一吻裡,若虛的手也不自覺的開始輕輕地撫摸着江清月的身體,在她的身上緩緩地遊動。
江清月感覺胸口一涼,若虛解開了她胸前的一粒釦子,他已經不滿足於隔着衣服的撫摸,手滑入了她的內衣之中,微微有些顫抖地撫摸着她充滿彈性的肌膚。江清月嬌軀一顫,一陣酥麻感潮水般的襲了過來,她最聖潔的雙峰已經被侵佔。
“不要。”江清月微微用力推開了若虛,低聲說道,粉臉一片豔紅,嬌豔欲滴。
江清月的抗拒終於讓意亂情迷的華若虛回過神來,霍然驚醒的他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停留在江清月的雙峰上,連忙慌張的縮了回來。
“青姐,我,我真該死!”若虛訥訥地說着,語氣裡充滿了自責。
“傻子,我沒怪你。”江清月低低地說道,嬌軀動了動,更緊的靠在了若虛的懷裡。
“青姐,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若虛傻傻地問道。
“華郎,我的心你還不明白嗎?”江清月幽幽地說道。
一聲“華郎”讓若虛癡了,他也終於確定江清月夢裡呼喚的也是他了。
“青姐,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若虛心裡很亂,他明明一心只想娶華玉鸞的,現在雖說華玉鸞已經嫁給別人,但是他怎麼就會和江清月發生這麼親密的關係呢?到這種地步了,按理說江清月除了嫁給他之外,幾乎是不可能嫁給別人了。
“我知道你心裡想着華玉鸞,不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在到大江鏢局以前好好對我就行。”江清月輕輕地道,“你萬一做不到的話,你就當我是華玉鸞就是了。”最後一句話江清月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青姐。”華若虛的眼睛有些溼潤,低低地喚了一聲,緊緊地摟住了她。世上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對他,他還求什麼呢?師姐啊師姐,既然你不愛我,我愛上別人,你也肯定不會在意的吧?華若虛在心裡呼喚着遠方的佳人。
“青姐,我不會負你的。”華若虛喃喃地說道。
“如果,華玉鸞來找你呢?”江清月幽幽地說道。
“她不會來找我的。”若虛心裡一酸說道,江清月沒有再問,然而她的心裡明白,在若虛的心裡,華玉鸞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兩人相擁到天明,從此,他們的命運將緊密相連。
江清月重新帶上了斗篷,那絕世的容顏終究只爲若虛一人而現,幾人都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和裝扮,六人買了一輛很大的馬車,花非花繼續做可憐的車伕。含雪看到江清月毫無顧忌的偎依在若虛身邊,心裡不再僅僅是嫉妒,而是多了濃濃的憂慮,小姐啊小姐,您的擔心恐怕已經成了事實了!而月天虹則在心裡嘆息不已,看來她的表弟是沒什麼指望了!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天意如此,誰又能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