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劍試鋒芒

“真是出門就遇貴人啊!”雲九嘻嘻哈哈地說道。

華若虛終於是決定了今天動身去華山,做出這樣的決定有多方面的原因,與江清月的要求當然是分不開的,還有華天星在他的腦子裡一味的慫恿,另外,就是華若虛自己心裡其實也是想回去的。他得知華玉鸞沒有在喜帖上說明新郎是誰,而華天星在旁邊提醒他華玉鸞在等他回去,他也有些心動了,畢竟,多年對華玉鸞的苦戀,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放得開的,他突然在想,如果華玉鸞可以接受江清月的話,那他不就可以……想到這裡暗暗罵自己貪心,不過他心裡確實很想這樣啊。

雲九和封平聽說華若虛要回華山,也說要跟着一起去,封平還想順路去看看他的心上人,雲九卻對華若虛似乎很感興趣,於是四人就結伴而行,只是一大早的出門,剛剛走出客棧,就碰上了幾個華若虛不想遇見的人,葉不二還有那四個跟班。

“雲兄說笑了,是葉某遇到各位貴客纔是。”葉不二含笑道,不過華若虛總是覺得他笑的很虛僞,不知道爲什麼,他對葉不二就是這種感覺。

“葉大先生不知是否來找我們的呢?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還要趕路了。”華若虛拉起江清月的素手,就打算錯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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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公子還請先留步。”葉不二似乎絲毫也感覺不到華若虛語氣裡的敵意,臉上還是一副老好人般微微笑着,“想必這位姑娘就是江大小姐了吧?”說着轉向了江清月。

“十年前與江兄相識相交,年前還見過一面,哪知道那一別就成了永別,只是不幸中的大幸的是,賢侄女能夠僥倖逃脫那奸徒的魔爪,也讓我這做叔父的可以稍稍感到欣慰了。”葉不二眼裡微微有些溼潤,語氣裡充滿了傷心的意味。

華若虛微微一怔,難道這葉不二真的是和青姐的父親認識而且真的有那麼深的交情?如果不是的話,那他也就太會裝了。

他這裡在沉吟,江清月卻已經盈盈拜了下去。

“侄女清月拜見葉叔叔!”江清月聲音有些哽咽。

“快起來,快起來,你沒事就好!”葉不二作勢要扶江清月,不過華若虛卻先將她扶了起來。

“賢侄女啊,你沒事就好,這些天我一直擔心你的安危,江湖上傳言沸沸揚揚,差點讓我以爲你也遭了不測,現在見到你了,我也就放心了。”葉不二語氣很激動的樣子,“你放心,以後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人對你不利的。”

“謝謝葉叔叔。”江清月撲到了華若虛的懷裡,終於哭了出來,這麼多天來,終於有人來爲她主持公道了。

華若虛輕輕的撫着江清月的香肩,有些無奈地看了看封平和雲九,看來,今天是不能走的了。

“葉大先生,這裡是大街上,說話不太方面,不如先請江小姐一行先去葉大先生住處詳談吧?”鄭行英這次說話出奇的客氣,在旁邊提議道。

“鄭兄提醒得對,賢侄女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先和華公子還有云兄、封大俠來敝處做客,我也好爲賢侄女接風洗塵。”葉不二連忙說道。

江清月看了看華若虛,徵求他的意見,華若虛點了點頭,他知道江清月現在其實很想去的,反正現在回華山也不太急,還是先去葉不二那裡吧。

“這裡是臨時的一個住處,有些簡陋,各位還請將就一下。”來到一座小房子前,葉不二有些歉意地說道,進去一看才知道他所謂的簡陋是什麼樣子了。

“什麼簡陋,簡直就是豪華嘛,看不出這傢伙過的還真夠奢華的。”華若虛在心裡想道。

房子雖然不大,物件卻是應有盡有,丫鬟婢僕也有好幾個。

“這老小子家裡肯定有錢,什麼時候去光顧一下。”雲九在心裡想道,想想一個臨時住處就這樣了,那他的家就可想而知了。

葉不二招呼了一桌酒宴,對江清月一直是噓寒問暖的,完全是一副慈祥的長者的樣子,如果不是華若虛先入爲主對他沒有好印象,這個時候肯定也會認爲他是真心的關心江清月了,只是他已經對葉不二有了成見,心裡就認爲他肯定有什麼陰謀才這樣。

華若虛暗暗的觀察他身邊的四人,發現除了鄭行英之外,另外三人基本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那圓能和尚似乎經常有意無意地看他一眼,似乎對華若虛比較感興趣。

封平和雲九卻只顧吃喝,別的什麼也不管,鄭行英看着他二人的樣子,臉上隱隱有鄙夷的神色。

“華郎,你說葉叔叔人怎麼樣?”是夜,在葉不二的殷情挽留下,四人歇在了他那裡,江清月和華若虛每人一間房,不過江清月卻留在了華若虛這裡沒有回去。

“他啊,看起來是個大好人啊。”華若虛有些懶懶的回答道。

“真的嗎?你也這麼想啊,那我就放心了,本來我還不是很相信的。”江清月低聲說道。

“青姐,你不相信什麼?”華若虛一看自己似乎誤導了江清月,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有種感覺,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江清月偎在他懷裡,柔聲道,“不過你都說他是好人,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青姐,你就這麼相信我啊?”華若虛苦笑道。

“傻子,我不相信你還相信誰呢?”江清月嬌媚的白了他一眼。

“青姐,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吧,其實,我也覺得葉不二不太可信,只是他表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我想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爲好。”華若虛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

“弟弟,小心,有人來了!”突然心裡傳來了華天星的聲音。

“青姐,不要做聲,姐姐說有人來了!”華若虛傳音對江清月說道,江清月微微一怔,柔順的點了點頭。

華若虛手輕輕的搭上了情劍,這時感覺外面已經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他的功力進展飛速,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普通一流高手的境界了,不過卻從來沒有經歷過實戰,也許今晚就是他一展身手的時候了。

來人貼在窗口,似乎在聽裡面的動靜,只聽到裡面平緩的呼吸聲。

江清月和華若虛沒有動,眼睛微微閉着,來人似乎終於放下了心來,輕輕地推開了窗戶,一條黑影撲向了牀邊,輕飄飄的一掌拍了過來。

江清月左掌用力一推若虛,他往牀裡面滾動了一下,一個鷂子翻身已經飛身而起,叮的一聲清音,情劍已經出鞘,閃爍的寒芒直直的划向了來人。而江清月也已經翻身落在了地上,來不及撤劍,素手輕揚,一道掌風已經劈向了來人。

來人微微一驚,似乎沒有料到屋裡人不僅沒有睡着,而且還有兩個人,更沒想到的是兩人的武功似乎比他想像中的要高得多。眼看兩邊的攻勢堪堪迫近,一個閃身倒翻了出去,臨走前眼睛卻貪婪地看了若虛手上的劍一眼。

“不要追,你還不是他的對手!”若虛起身想追過去,華天星在心裡制止了他,若虛只得很不服氣的停了下來,眼睜睜的看着那人跑了出去。只看到一個背影,感覺身材比較高大,應該是一男子。

“一擊就退,走的好快!”江清月喃喃地說道。

“青姐,你說會是什麼人?”若虛輕輕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似乎是針對你來的,而且應該很熟悉這裡。”江清月搖了搖頭道。

這裡些許的響動已經驚動了其他人,不到一會葉不二五人還有云九封平都過來了。

“華老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剛剛似乎聽到這裡有打鬥的聲音。”封平問道。

“剛剛有人進來襲擊華郎,不過一擊沒有得手就跑了,武功很高,我們也追不上他。”江清月聲音柔柔的卻有些無奈的樣子。

“豈有此理!什麼人這麼大膽,完全不把葉某放在眼裡。賢侄女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的。”葉不二勃然大怒。

“弟弟,襲擊你的人不是他們。”心中又傳來華天星的聲音,若虛一怔。

“姐姐,你怎麼知道?”他在心裡問道。

“姐姐我神通廣大,當然知道了,只要我看到那個人,一定可以認的出來。”華天星炫耀般地說道。

“敢在葉大先生府第行兇,還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啊,酒鬼你說是吧?”雲九嘻嘻笑着,說話有些怪聲怪氣的。

“那是那是,只是這人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華老弟的住處呢?不會是誤打誤撞吧?”封平臉上露出了很費解的神情。

“有道理啊,難道是這裡的人乾的?啊,呸呸呸,葉大先生不要誤會,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不要當真,怎麼可能是葉大先生乾的呢?噢,又說錯了,我是說怎麼可能是葉大先生府上的人乾的呢?哎哎哎,還是不對,我的意思是既不是葉大先生乾的也不是葉大先生府上的人乾的,老了,我真的老了,說話這麼糊塗了。不過葉大先生一定不會見怪吧?”雲九看來很着急的樣子,似乎生怕葉不二誤會。

“當然不會,雲兄也還真提醒了我,我剛來這裡,一些下人也是新找來的,說不定他們有問題,我先去看看。”葉不二心裡可把雲九罵了多少遍了,不過臉上還是微微笑着,還真馬上就去調查去了,雲九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的涵養。

“華老弟,你們小兩口可要小心,我看,明天我們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葉不二等人一出去,雲九就臉色有些凝重的看着華若虛說道。

“雲大哥說的有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若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末了又蹙起了眉頭道,“只是不知道怎麼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呢?按道理他們應該找青姐纔對,難道說他們知道青姐和我在一起?”

“華老弟,你想想你手上的劍吧。”雲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雖然你一直沒說,但是我已經可以肯定,你現在手上拿的就是情劍,我想知道的也應該不只我一個人,以葉不二的精明,他肯定也可以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這把劍外表看起來跟普通的劍沒有什麼區別,別人又怎麼可以認的出來呢?而且情劍以前應該是沒有別人見過的。”若虛沉吟道。

“華老弟,一個真正懂劍的人,對真正的寶劍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雲九說道,“當然,我是例外,我雖然不用劍,不過對於寶物,我卻有一種天生的感覺,就象那天我第一次見到華老弟你,就覺得你手上的劍一定不凡。”

“華郎,雲大哥說得不錯,看來情劍在你身上的消息已經有人知道了,我們以後要更加小心。”江清月幽幽嘆了一口氣,心想爲了這把劍自己已經家破人亡了,難道現在還要把禍事轉到自己的情郎身上,那自己當初送給他情劍豈不是害了他?

“青姐,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了,只是青姐你跟着我恐怕又要受苦了。”若虛輕輕地擁住了江清月,柔聲說道。

“你們小兩口慢慢親熱,我們先走了,不過華老弟可要節制點,小心還會有敵人來哦。”雲九一臉曖昧的笑容,拉了封平嘻嘻笑着出去了。

“都是你啦,現在被人笑話。”江清月羞紅着臉,微微責怪着華若虛,卻不知道她害羞的樣子卻是更爲動人,弄的若虛差點又忍不住,不過身在危險之中,卻不敢真的亂來。

“姐姐啊,我什麼時候纔可以把武功學好啊。”若虛在心裡問着華天星,原來華天星說要需要三個月,那個時候他還想三個月很快,然而現在卻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弟弟乖,不要急,學武功不能太急的。”華天星連忙在心裡安慰他,不過更象是在哄小孩子。

“姐姐,我能不急嗎?我不能一直讓青姐保護,而且我還想保護青姐啊。”若虛真的是有些急了,現在情劍在他的手上既然已經有人知道了,恐怕麻煩會接踵而至,而江清月原本的仇人恐怕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就憑他們現在的實力,肯定是難以跟那數不清的敵人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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