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勢力初建
“管好你的嘴，慎言！”
墨羽皺眉將茶杯放下，杜府如今地步定有其不可觸碰之隱秘，風天賜這般口無遮攔只會是揭人傷疤，落井下石。
後知後覺，經老大這麼一喝風天賜也反應過來，尷尬吐舌，端茶喝水。
沒有絲毫不悅，杜風搖頭苦笑:“風公子所言不無道理，待日後府內揭不開鍋時，就指這些東西了。”
風天賜再傻也知道杜風是在給他臺階下，玩笑而已，頓覺自己這形象不適合在這裡憋着，不好意思看向墨羽。
“老大，我有點想墨乞他們了，就不待了，先行一步哈。”
墨羽說不行也沒用，這小子屁股已經挪起來了，再說留在這裡的確有些多餘，擺手答應。
風天賜如蒙大赦離開屋內，墨羽也不擔心其會再去打擾杜嵐。
杜嵐不是吃虧的主，二人見了，定會與風天賜爭鬥，屆時動靜一起，這邊能清楚聽見。
少了搗亂之人，墨羽與杜風相談甚歡，從淺顯俗世開始，各抒經歷，再到江湖軼事，奇聞妙見，最後更是談及當今國勢，芸芸衆生。
期間杜嵐進來倒換茶水，一共來了三次，對墨羽態度亦逐漸改觀，笑臉相迎。
不知不覺，外面已是夕陽斜掛，墨羽起身告辭，杜風意猶未盡相送，想要留待一起吃個便飯，但被墨羽委婉推諉了。
走在迴歸的路上，墨羽心中思緒萬千，一股抑制不住的大膽想法自心底滋生。
一番交談得知，杜氏兄妹身份於這宜和城算是 大有來頭，竟是前任城主遺孤！
說來也是悽慘，上任城主一生清廉，愛民如 子，畢生精力投於城內建設，百姓安居樂業，富饒平泰。
杜氏兄妹因父親深受擁戴而享尊貴，一個文武雙修，一個立志巾幗，以此發展，日後定會成爲國之棟才。
然天有不測風雲，前幾年城主突然暴斃書房，舉城震動，人心惶惶，朝廷下放新任城主查案，歷時短短數日便將真兇繩之以法。
誰都沒料到下手之人會是城主結拜義兄，同時兼任護城將軍的王霸州！
王霸州生就五大三粗，天生神力，嫉惡如仇，與城主是臣屬亦是至交，百姓無人相信，連上兩次血書纔將處以死刑的王霸州改成終生監禁。
杜氏兄妹孃親去世的早，父親與王霸州又先後遭遇不測，孤苦無依，拿了全部家當置辦了這處府宅。
平時深居淺出，故而鮮有城內百姓念舊過來幫 襯，連個家僕護衛都請不起。
至於爲何杜氏兄妹浪費錢財買這麼大的宅子，究其原因竟是他們對父親不明不白的死去持有懷疑，暗中積蓄力量。
新任城主幾日便斷了案子，王霸州毫不知情於家中被捕，草草了事，絲毫沒有申訴餘地，前因後果只是交代了一句:王霸州心生不軌之心，與城主結怨已久，蓄意謀殺。
這種處事手段別說杜氏兄妹不信，就是墨羽都覺得荒謬，敷衍了事。
上任城主爲何被殺，兇手殺人動機是什麼，以何種手法施爲，有無人證物證……很多值得推敲之處都被新任城主蓋棺而定。
很肯定的一點是，上任城主之死與現任城主有關，這種關係可以是知情者，也可以是參與者。
另一方面，杜風將先前被解散的城主府衛聚攏了起來，人數當有一百來人，都是精兵悍將，忠心不二的死士。
避人耳目，這批死士由王霸州副將劉建帶領，隱藏於宜和城外的山野老林中進行艱苦修煉，費用一半來自杜風提供，一半是林內自給自足。
墨羽看中的正是這夥死士，適逢其會，杜風籌劃了兩年都毫無進展，談話間透出的盡是心力交瘁，直言他堅持不了多久。
非是其報仇之心不夠堅定，全因現任城主府與江湖勢力有所勾結，實力懸殊過大，再怎麼努力都看不見希望。
既然杜風報仇無望，那墨羽便要物盡其用，想辦法將這批力量收攏麾下，雖然單薄了些，但也是他日後勢力的第一批班底。
建立勢力是他邁上覆仇之路的實質性第一步，如今天下大亂，諸侯各立，他正好借窩生蛋，在大皇子疆土內韜光養晦。
有了想法，就該斟酌很多細節，接下來如何去做，做成之後又該如何去發展……
很快回到落腳客棧，還沒進門便聽見風天賜大笑傳出，不知又有何事值得他這麼開心。
邁過門檻，裡面一半客桌都坐滿了吃客，墨乞三人在左側拐角席坐，已經叫了滿滿一桌子飯菜，很是豐盛。
墨羽身上黑衣與劍匣過於惹眼，三人很快便發現了他，招手示意。
“大哥，你回來的剛好，我們還沒動筷。”墨乞遞過一雙筷子。
“嘿嘿，老大好。”
風天賜斟倒酒水，其洋洋自得，再觀墨乞與玲瓏神色無有驚奇，說明這廝已經將白天一事告予。
動起筷子，淺沾酒水，墨羽輕笑看向三人:“你們方纔在談些什麼，笑聲自街道都清晰可聞。”
“哼哼，姑奶奶不告訴你，總之這一桌子佳餚，你可是沾了姑奶奶我的光。”玲瓏手裡抓起一隻燒雞撕扯，嘴角不無得意。
她不說自有人會說。
墨乞剛欲開口卻被風天賜搶了些，風天賜新拜老大時刻都想表現自己，摺扇一打道:“老大你可知玲瓏鬥蛐蛐一事?”
墨羽點頭。
風天賜忍不住笑意:“這妮子拿個甲蟲濫竽充數，那些人見蟲子個頭小便不予理會，未曾想那玩意也是個大吃貨。”
風天賜說到此處眼角瞟向玲瓏，見對方並未因自己話中有話而發作，繼續道:“小個頭、大腸肚，不消一會兒甲蟲便將兩隻蛐蛐給咬死，在其主臉黑下咀嚼邊吃便屙……哈哈哈”
想及那個畫面，風天賜抑制不住捧腹大笑，墨乞見狀接過話頭:“那些人蛐蛐鬥敗不服，再次掏出其他幾個小竹筒，但玲瓏說要鬥可以，必須拿出賭注來。如此形成了一個臨時賭坊，不光是賭鬥者，圍觀羣衆也紛紛下注買斷，一傳十，十傳百，鬥蛐界很多人慕名而來加入。”
“街被塞滿，玲瓏的甲蟲所向披靡，無往不勝，吃撐了後只咬死對方，一隻只蛐蛐換來一聲聲哀嚎。最後無人敢戰，轉爲哄買玲瓏甲蟲，玲瓏不願，諸人不罷，他們耍賴後沒料到玲瓏會一腳將甲蟲踩死。”
墨乞說到這裡便沒繼續開口。
“你怎麼不說那些人輸不起尋釁滋事，被你和玲瓏打倒一地，驚動了官府一事?哈哈哈，笑死我了……”風天賜不合時宜拆了臺，令墨乞甚爲尷尬。
玲瓏這種事做了不是一次兩次，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吃的正香。
墨羽也沒想到一場普通的鬥蛐事件會發展成這樣，一波三折，怕是成了名人。
“下次小心點，跟着玲瓏盡是是非。”
墨羽簡單對墨乞做了告誡，墨乞恭聲答應。
晚飯罷玲瓏手裡提着一些易容東西找到墨羽房間，墨乞與風天賜都在，其賊兮兮慫恿幾人出去作案。
墨乞自不會答應，倒是風天賜意有所動，不過在墨羽若有若無的眼神逼迫下攤手作罷。
“一羣膽小鬼。”
玲瓏鄙夷抱怨，直接當着墨羽三人的面喬裝易容，不多時，一位三十歲摳腳大漢誕生，惟妙惟肖，連聲音也變了。
墨羽面露驚異，並未阻止玲瓏，心底卻有了另番打算。
待玲瓏走後，墨羽將組建勢力的想法與杜氏兄妹情況告予墨乞與風天賜。
墨乞好奇激動，風天賜因以前就是孩子王而對此事激情更高，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天賜，你明天去打探杜氏兄妹情況是否屬實，並且對新任城主名聲多以暗訪。”
“墨乞，你去摸清城內士兵駐防情況，輪換規律，以及監獄位置。”
墨羽一連兩道命令下放，無規矩不成方圓，組建勢力既定，就要着手培養墨乞與風天賜辦事能力。
對於墨乞的忠誠無可懷疑，日後定是重要心腹，故而執行的任務更爲重要。
風天賜無有異心，只是還沒對他死心塌地，只能做些簡單任務。
“放心吧大哥，我會全力以赴。”墨乞正色起身，抱拳領命。
風天賜則沒有太多規矩，扇子隨意搖擺道:“區區小事，老大你就瞧好吧。”
墨羽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讚歎點頭，鄭重開口:“你二人莫要掉以輕心，今日以後，生死便隨時伴隨，慎言慎行。”
墨乞當夜便動身離開，宜和城那麼大，城內士兵巡視、駐防有明面暗面之分，想打探清楚不是一日兩日所能完成，如此便要好些時日見不着他了。
風天賜任務只能白天進行，離開墨羽房間後又不知跑哪去野浪。
墨羽站在窗戶前，擡頭仰望天空昏暗，內心百轉千回，終於，要開始了……
接下來幾天墨羽都待在客棧沒有出去，一來是他快要突破至三重天大境，二來需要靜心拾遺補缺，只要風天賜任務完成，就該他出面了。
下午吃飯間當，聽其他客桌百姓談論吹侃，對近日城內大小事有了大概瞭解。
通緝畫像之人最近已有數人落網，其中玲瓏那三張亦被逮捕歸案，但根據最近又有奇案迭起，墨羽知道這還是玲瓏所爲，那三張畫像估計是被其動了手腳。
“唉，這丫頭就不能消停一陣。”墨羽苦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