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入夥爲伍
墨羽難以置信看着老頭洋洋自得，他沒聽錯的話，方纔對方說要將各大門派武功心法給他搞來！
何爲大門大派，那些可是站在江湖頂端層次的勢力，有七八重天絕頂高手坐鎮，底蘊深厚，甚至藏有九重天絕世也說不定。
老頭敢如此大放厥詞，不知其是真有這本事還是誆騙而言。
若爲真的，無論是明搶還是暗偷，這老傢伙可就不是一般的恐怖了，比之八九重天也不遑多讓。
強壓震撼，墨羽上下打量老頭，怎麼也不能將此人與絕世高手聯想在一塊，倒是與街頭那些潑皮無賴差不多。
“老傢伙，你莫不是沒睡醒在說囈語。”墨乞一副看待白癡眼神。
老頭對於二人懷疑置若未聞，看出墨羽意有所動，當下沾沾自喜，爲自己說服能力大加讚賞。
“不錯，只要你喜歡，各大門派內功心法、武功絕學任你來挑。”老頭胸口拍的咣咣作響，唯恐別人不相信。
二人面面相覷，這老頭貌似不在作假，言之確鑿，難道真的是那傳說中的絕世高手?
“各大門派豈是輕而能撼，單憑你一面之詞，恕我難以相信。”墨羽搖頭，算是很中肯作了回答。
見到結果並不如事先所料，老頭一時間陷入呆滯，然後眼神閃爍不定，急得抓頭撓腮，不知如何才能如願。
墨羽被對方繞的眼花繚亂，心煩擺手道:“行了，我有一法不知你可要聽?”
“什麼辦法！”老頭騰地湊到墨羽面前，手裡還抓着幾根白色鬍鬚。
墨羽皺眉頭朝後仰了仰，待老頭訕笑撤回身子後，這纔不緩不慢開口道:“折中一下，待你何時能拿到我所需的內功心法與武功絕學，屆時再拜你爲師也不遲。”
老頭撓頭思索，想想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當下咧嘴嘿笑，一副已經吃定了墨羽模樣。
老實坐在凳子上，老頭拿起茶壺牛飲一通，爽快擦嘴道:“你且說說你想要哪方面的。”
墨羽神情一肅，對老頭刮目相看，忽然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拋開那些奇葩猥瑣形象，或許真與亞爺爺有的一拼！
口乾舌燥，這次可能撞大運了，沉目深思，斟酌良久後墨羽直視老頭眼睛:“有沒有那種使人進步神速，短短數年就可令我踏步武林至尊層次的心法?”
老頭聞言一愕，反應過來墨羽話意後一臉玩 味，擠眉弄眼以肩膀碰了碰墨羽肩膀:“嘿嘿，我說徒弟啊，你是不是有什麼打不過的敵人，說來聽聽，我去替你教訓他，何必想些旁門左道，歪門邪路！”
這般說是真的有這種功法！
墨羽心情激動，按捺不住目光火熱:“既然你叫了徒弟，我決定了，就要這種內功心法！”
老頭沒套出墨羽話反而被將了一軍，不知所措諾聲，左言右語轉移話題:“嗯，你修劍道，我覺得七星山天罡劍訣挺適合你。”
“可以，這個我也要了！”
墨羽嘴角挑勾，七星山可是江湖七正之一，宗 門上下皆以劍修爲主，其天罡劍訣乃曠古劍譜，流傳數代，得之必是如虎添翼。
君府在時可以幻想，君府滅後不敢奢望，此時老頭送上門的餡餅，不咬是傻子。
老頭擅長整人而不通爭辯，忽覺收面前這小子爲徒是不智之選，只這一會兒便讓他進退兩難，日後怕是一大孽徒啊！
“老頭我有一身法，可迷蹤、斂影，奇詭多變，獨步天下，你要不要學?”老頭做着最後努力。
“要！”
墨羽激動站起，這簡直是瞌睡送枕頭，心法、劍譜有了，就差身法這一糟。
“好，學個十年八載，老頭我包你身法冠絕江湖，無人能追。”老頭一臉嘚瑟，露出計謀得逞賊笑。
然而墨羽並沒忘記心法一事，收起玩笑，鄭重其事盯着老頭眼睛，認真道:“前輩，我不與你玩笑而言，我肩負太多使命，必須快速增長實力。”
見老頭皺眉有所思索，墨羽長嘆坐下，落寞道:“即使今日無有這一出，日後我也會想方設法去變強，不擇手段，縱使走上歧路亡途，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大哥。”墨乞邊上感同身受，攥拳低應。
墨羽欣慰起身拍了拍墨乞肩膀，兄弟不需過多言語，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老頭第一次神情正常，晦暗難明坐在椅子上，見狀，墨羽搖了搖頭，轉身朝門外走去:“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
墨乞起身跟隨，就在二人臨近門檻時，房門忽然“咣噹～”一聲自動關上。
沒有感到任何內力跡象，二人駭然回頭看向老頭，只這一手足以證明對方境界是七重天以上，至於是不是八九重天，不敢想！
“你資質不錯，潛心修煉二十餘載，江湖能敵你之人不會超過五指之數，如此，還要本木倒置去求那邪道?”老頭正襟危坐，雙眼深邃透着高深。
墨羽心裡百轉千回，對方所言全部在理，他還年輕，自信修煉個幾十載後能躋身江湖巔峰圈子。
可那又如何？父親資質不比他低，而立之年便踏步九重天境界，執正道之首，結果還不是落個旦夕滅門?
等不起！
他進步的同時敵人也在進步，幾十年後物是人非，誰又保證每個敵人尚在人世?君府血仇，必須由他親手了結！
因此，只有比敵人快十倍百倍的進步，才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先人後己，付出再多代價也值得。
“我意已決，無怨無悔。”墨羽沙啞嗓子說出回答。
“好，”
老頭拍案而起，緩緩走到墨羽身前，低沉道:“我雖不知你有何苦衷纔會如此，但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墨羽點頭不語。
老頭閉目良久，再次睜眼後重新恢復那種猥瑣形象，大大咧咧扣着鼻孔:“嘿嘿，老頭我很好奇你會走上什麼路，等着吧，一月後我來這裡找你，如你所願。”
墨羽感激抱拳，眼角掃到墨乞羨慕神情後心思一動，不好意思看向老頭:“有個不情之請，您老看有沒有適合我這小兄弟的心法與武技，也給搞上一套。”
“別，大哥，我不需要。”墨乞慌亂擺手，心裡感動，卻不敢給大哥增添麻煩。
墨羽皺眉側瞪，示意墨乞不要開口，行走江湖，功法與武技是安身立命之本，爲了墨乞他這次臉皮就厚一次。
本以爲老頭會拒絕，或者推諉提些其他條件，怎料對方答應的很是痛快，甩頭扭屁股道:“小事一樁，反正是各大門派的，正好我也有些年頭沒瞧見那些傢伙跳腳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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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發出令人髮指陰笑，老頭來無影去無蹤，於夜色中消失不見。
“大哥，他真的值得相信嗎？”墨乞看着街道發呆。
墨羽輕嘆一聲，仰頭看向黑色夜空，複雜低喃:“或許他是別有用心，或許他只是因爲賭約收徒，亦或許他的玩心作祟，總之爲了變強，我不在乎。”
君府當年有亞爺爺、父親、雲衛、青光、厲三娘、莫氏兄弟和五六十名五重天府衛，何其巔峰，仍在傾天十二門的進攻下一夜遭滅……
捫心自問，他墨羽現在只是在苟延殘喘而已，蜉蝣撼樹，心很累，只要出現任何能變強的方法，都義無反顧了。
這是一個悲劇，註定我命由天不由我！
是夜墨乞回屋休息，墨羽躺在客棧外屋頂想了一宿……
翌日，玲瓏身影很早從屋子出來，揉眼哈欠，絲毫沒在意她爲何睡在墨羽屋裡，也沒管自身有沒有受到輕薄。
扯着嗓子在後院呼喊“墨羽～”、“墨羽～”
一遍又一遍，小二害怕不敢上前阻止，其他客房有人探出頭來大聲呵斥，無奈，墨羽揉着額頭從房頂躍下。
“別叫了，大清早的鬼哭狼嚎。”
“走，請姑奶奶吃肉去。”玲瓏蹦跳上前拉住墨羽衣袖，狡黠露笑。
墨乞伸着懶腰從二樓下來，瞪了玲瓏一眼，好奇朝四周打量:“咦，風天賜呢？”
“別管他，估計又去偷窺哪家姑娘洗澡了。”玲瓏不耐揮手，拉着墨羽朝前堂走。
墨羽臉崩的死緊，若是拜了玲瓏爺爺爲師，那日後豈不是天天得和這幾個奇葩爲伍?
腦中浮過城門通緝畫像，惡補自己與墨乞哪一天也被掛了上去，那場景……
早飯玲瓏叫了很多肉食，大朵快頤，墨羽忍不住低聲抱怨:“你的錢呢，不是有很多嗎？”
玲瓏並未擡頭，嘴裡含混不清回答着:“那玩意裝身上太累，早扔了。”
“扔了?！”墨乞因爲驚訝而導致聲音有些尖銳。
墨羽臉色也不好看，照這吃法，不出兩天他們就得喝西北風了，他對玲瓏是恨鐵不成鋼，亦是哭笑不得。
三人飯吃的差不多時，風天賜身形踉蹌從門外進來，灰頭土臉，衣袖遮面，在其他吃客異樣目光與指指點點下走到墨羽旁邊坐下。
頭顱深掩袖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言不語。
墨羽二人不明所以，怎麼一夜不見這小子就成了這幅模樣，霜打的茄子焉巴巴。
“小瘋子，怎麼了?”
玲瓏吐出一塊雞骨頭，很是滿足拍了拍肚皮:“又被小娘們甩了臉子不成?”
“唉，一言難盡。”
風天賜擡起頭，三人這才發現其眼圈一個黑一個紫，雙頰泛着明顯巴掌印，不消想是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