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臉上的笑有些尷尬,但瞬間便掩去,直接走上前一步,在我和嚴耕的中間坐下。
我和嚴耕本來離得有些距離,蘇蓉自然輕鬆的便坐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朝旁挪了一下,蘇蓉卻是忽然身子一歪,直接倒了下來。
我沒有伸手扶她,嚴耕也沒有。
平日裡蘇蓉不管如何與我鬧,我都都放在心上過,但是在許還山的事情上,她已經觸及我的底線。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見着她倒下來,我只是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蘇蓉便直接倒在了我和嚴耕中間的位置上,一手搭在嚴耕的肩上,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
“嚴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蘇蓉驚慌道歉,趕緊起身,一手順其自然的便伸向我,看似要扶着我的肩膀起身。
我眉頭微皺,還未反應過來,卻只覺蘇蓉撐我肩上的手不對。
她要起身不應該是扶我的肩或手臂嗎?爲何她的手卻直直朝我背後扶去。
我條件反射的便躲開,蘇蓉的手落了空,我眼角的餘光卻瞟到她尖利的指甲,不由得心中一寒。
我怎麼就忘了,這身衣服可是她替我準備的!剛纔若她的指甲掛上我的後背,我恐怕此刻已經衣不蔽體了!
“林黛,姐妹一場,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蘇蓉擡頭一臉委屈的看着我,一幅‘我對你好失望’的神情。
裝得倒是很像,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什麼角色,還真就相信了,她是嫌坑我不夠,還要澆一點油。
若是讓她得逞會如何?場子就散了,那麼許還山或許就直接將我帶走!
我便再無半點回旋的餘地!
對於蘇蓉來說,出一次臺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知道我的事情,所以她要的不只是我出臺,還要我出盡洋相,要的是我步那個姐妹一樣的後塵,最終離開西河!
“怎麼搞得!”
許還山一臉不悅,蘇蓉的小手段他不會看不出來,那一句怎麼搞的,也完全是爲了給嚴耕一個交代。
“我沒站穩……我給嚴總賠不是。”蘇蓉已經坐起身,自己端了酒杯,不等嚴耕發話,仰頭便是一杯。
我扭頭去看嚴耕,卻見他眉頭緊鎖,一臉嫌棄的看着蘇蓉,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散了吧!時候也不早了。”一邊說着,一邊看向許還山,“許總咱們改天再聊。”
散了?
散場了?
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未談妥,他提出散了,是表示他不接受我的條件?
想來也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條件可以拿出手的。
可是,我該怎麼辦?
我有些慌了,看向嚴耕,他卻並沒有看我,只是自顧自的要往外走。
“這……不是還早嘛!”許還山見嚴耕離開,大步的跟了上去,“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兩杯?”
許還山跟在嚴耕的身邊殷勤的建議,但我卻半點沒有感受到他有要換個地方繼續的意思。大概是還有他的目的沒有達到,加上嚴耕又在蘇蓉‘摔倒’之後提出離開,顯然是對蘇蓉不滿,所以纔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只是,嚴耕這樣的人,既然提出要走,又怎麼會因爲許還山的兩句話就留了下來。
許還山已經跟着嚴耕走出了包房,只是之前一直跟着我的兩個男人還留在房間。
“夏夢,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聲音不高不低的朝夏夢交代了一聲兒,實際上卻是說給那兩個人聽。
說完不等夏夢迴答,我便徑自的出了包房門朝員工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兩天前,也是這一路,我幾乎是死裡逃生一般的心境摸索着離開。
然而今天我的處境卻比那天更糟糕,我只能借着許還山的心思在嚴耕身上這會兒想辦法逃走,我不知道夏夢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兩個男人緊跟着我,我不敢回頭,假裝不知大步前走。
但願夏夢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進了洗手間,我便趕緊將門反鎖,掏出手機打給文昊,這邊已經散場,文昊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現。
不管如何,先躲過今天再說。
文昊的手機依然關機,我不禁鬆了一口氣,沒有得到我的消息,他應該不會貿然的跑上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