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細思極恐,我自認在西河三年,也算得上性格沉穩心思縝密,我不過與他說了幾個字而已,他便將我的心思看透了!
在嚴耕轉正準備離開前,我狠狠一咬牙,拉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很冰,“如果,是相互幫助呢?”
嚴耕淡淡的看我一眼,看似不經意,卻看得我一陣心虛。
我沒有任何可與他交換的籌碼,所謂相互幫助根本就是信口開河,但現在我已經別無選擇,現在我太需要他的幫助了!
不知文豪是否收到我的消息,冷靜思考後我才發現我並不願他出現,我們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哪是三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許還山是個眼裡只有利益的商人,文昊出現極有可能什麼作用都沒有,反而會引來一頓羞辱。更何況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又該多難過,多擔心?
我深吸了一口氣,跟上嚴耕的步子,在他的身邊坐下,嚴耕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我,“相互幫助?”
嚴耕的眼神看得我一陣心慌,他太過睿智,我的那點兒小聰明幾乎無所遁形。我在心裡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衝着他狠狠的點頭,不敢表現半點遲疑。
雖然,心裡其實沒有半點把握。
“交換?你可知道我的條件?”嚴耕看了我一陣,緩緩開口,眯着的雙眼透着濃濃的危險,我忍不住背脊發涼。
我怎麼會知道他的條件,我現在想知道的和想要的,只是他能夠替我擺平許還山的事情,我是卻錢,拿了許還山的200萬,就算扣除夜場和媽咪的抽成,我也幾乎可以還清所有的債務。
然而,我卻會失去我最後的尊嚴,失去我一直堅守的東西。
我只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麼,哪有時間去想他的條件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我沒有多想,至少他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只要他的條件和許還山的目的不一樣,對於我來說便就值了。
我老實搖頭,堅定的看着他,“但我不會讓你失望。”
嚴耕忽然咧嘴笑了,笑得很真誠,彷彿聽到一個特別搞笑的笑話,又彷彿發現了瑰寶發自內心的喜悅。
我竟然看不懂他的這個笑容,但我卻清楚我不反感,我不在意他如何看我,哪怕只是一個嘲笑,當然不是更好。
我在意的只是他的回答和決定。
笑過之後,嚴耕直直的看着我,我也回看着他,儘管他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但我卻只能強迫自己回視他的目光。
片刻,嚴耕忽然淡淡一笑,“有意思。”
有意思?
這是什麼回答?
以我這樣的身份和他談條件不知天高地厚有意思?我的那句不會讓他失望好高騖遠有意思?還是單純的就覺得這樣的條件交換有意思?
我沒有等來嚴耕的條件,也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卻等來了一臉不爽的許還山。
“親愛的,你在和嚴總聊什麼,這麼愉快?”
不知何時,原本在那邊竊竊私語的許還山和蘇蓉兩個人已經走了過來,我竟然沒有發現!
蘇蓉的聲音膩得我一陣難受,擡頭看向他,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這可是我和嚴總的秘密。”說完扭頭看向嚴耕,“對吧,嚴總?”
方纔的‘交易’並未真正達成,至少嚴耕沒有點頭,若嚴耕將我出賣,那我會死的比預期的更慘。
之前場子裡有位小姐,因爲得罪了客人,自己覺得是小事沒有告訴媽咪,結果被客人強行帶出場子,被玩兒得只剩下半條命,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出院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聽夏夢說,媽咪找人去帶她回來的時候,場景慘不忍睹,那個地方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來醫生甚至取出了碎玻璃。
道貌岸然的背後,誰也不知道究竟隱藏着一顆如何變態的靈魂,而在客人眼裡,小姐原本就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對象。
所以,不得罪客人不僅僅是爲了錢,也爲了保護自己。
嚴耕對我的話不置可否,許還山也在一旁打趣嚴耕的舞跳得不錯,“嚴總喜歡跳舞的話,可一定要跟蓉蓉跳一曲,在西河說跳舞除了她就沒誰了!”
許還山這一句,不僅捧了嚴耕,捧了蘇蓉,更是直接將我給壓了下去,誰讓我剛和嚴耕跳完一曲呢。
“蓉蓉,還不去陪嚴總跳一曲?”許還山眉眼一動,看向蘇蓉。
蘇蓉自然是知趣兒的很,知道許還山的意圖,趕緊上前就挽住嚴耕的手臂,卻被嚴耕直接給避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