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的說道:“鄧總您這慶幸有點早了。”
“偶,林小姐,你這話裡有話,你現在跟我還客氣什麼?什麼事儘管跟你鄧哥說,不敢說百分百幫得上你,但只要能盡兩分力,你鄧哥我絕對不會用一分。”
我一口一個鄧總,他卻是一口一個鄧哥,可見他對我十分上心,以此可見他跟嚴耕之間的交易,絕對比我想象中的利益還要大,所以他纔會這麼用心的想要幫我。
索性我也不在矯情,開口說道:“那我就不跟鄧總賣關子了,其實上次的事,就是有人要衝我來,我本以爲安總會站在我這邊,結果安總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落,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鄧總是個精明人,自然知道我要做什麼。
他二話不說回答道:“你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幾天你就看着吧。”
“那,我就不跟鄧總說謝了,改天我請你跟幾位要好的朋友吃頓飯,算是酬謝鄧總對我的支持。”
“你這話就外道了,就算是請吃飯,也得是我請你纔是,至少你林黛是個辦事的人,多的我也就不說了,你看結果就好,我還有點事就先忙去了。”
我忙讓他趕緊去忙,之後便掛了電話。
但我心裡很清楚她話裡的含義,看樣子他當初找過不少人辦嚴耕這件事,但沒有一個給他辦成的,估計他也是病急亂投醫,纔會找上我這個媽咪,卻不想真就給他辦成了,所以他纔會如此對我。
第一炮就這麼順利,讓我增加了不少信心,我不敢保證這些客戶百分之百的配合,但只要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勝算,我就能佔據絕對的主導權,當初我既然能讓他們來場子裡捧場,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們來不了。
地球離開誰都轉,耀星離開林黛自然也會照常營業,但這營業額就必須得打回解放前了。
幾十通電話打完,我累的捧了杯白開水牛飲。
夏夢心疼的看着我說:“姐,咱別這麼拼了好嗎?慢慢來,循序漸進不行嗎?”
我心裡滑過一抹冷意,抓過電話說:“我想循序漸進,可有些人不讓我這麼幹,那我就只能給她來點狠的,反正我損失的永遠不會比上面的多。”
安靖成等着我主動找他,拉低我身份的同時,也有機會跟我談條件,之前我的確不在乎拉低身份跟他談。
但是他下了飛機後,不是馬上回場子解決問題,卻是回去聽老婆訓話,那我就不能在採取之前的手段了,否則輸得必定是我,如今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
直到我確認所有的電話都打完了,並且也爲有些客戶,鋪好了善後的路後,我才累的歪在了牀上不想動。
“姐,你睡一覺吧!自從我出事以後,你神經一直繃着,這麼下去我沒好,你人都累完了。”
夏夢心疼我,一味的勸我休息一下,讓我心中微暖。
我趴在牀上對她說:“等等吧!不出三天。”
我就是有這個自信,否則就不是拎着瓶子跟樾棟對乾的林黛了。
我連黑社會都不怕,我還會怕誰,當今社會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我現在已經不用擔心我爸媽的養老問題了,他們擁有養老金,還有一份他們很滿意的工作,晚年必定會很幸福。
而我要爲我自己跟夏夢闖出一條路來,所以必須用我的命跟他們賭,賭贏了滿盤皆活,賭輸了大不了賤命一條。
當然我的想法,不能讓夏夢知道,她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養好傷,之後搬去錦繡花城住。
夏夢見沒辦法勸我,只好作罷。
當夜我沒有回耀星,雨朵跟豔秋也開始消極怠工,紛紛找理由跟華姐請假,沒有她們兩個的管理,我下面的小姐全都亂了,心情不好的也都找了各種理由不去上工,心情好的竟然去做了外圍,跑去別的場子蒲。
有幾個是我受益去了西河,因爲我得知西河那邊剛剛開業,很多東西都不完善,尤其是小姐十分緊缺。
之前姚姐被抓,她一倒,其他人自然一鬨而散。
如今西河雖然不是霸哥接手的,卻也是霸哥罩着的,所以就衝這一點,我就得給霸哥撐撐場子。
當然我不會做的那麼明顯,讓安靖成抓到我的把柄,所以主力我全都留在了家裡,派去的都是說重要不重要,說不重要卻也是關鍵時刻,能拿得出手的人。
我並沒有忘記霸哥的邀約,陪着夏夢在病房裡聊了一天後,第二天我便在司機的陪駕下回了江城。
西河在不是門庭若市的那個西河了,雖然不至於冷冷清清,卻也是門可羅雀。
知道我過來,也跟着過來捧場的遊總,拉着朋友迎上來說:“你這可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今天怎麼想起來西河了?”
我笑笑回答:“這不是有朋友在這邊看場子嘛,所以叫遊總過來捧捧場,當然今天的客我請,還請幾位老總玩的盡興。”
遊總點點我的鼻子,笑呵呵的說:“我們林小姐這小嘴,跟這人情做的,我們若是不領情還真不好,你們說是不是啊?”
遊總都這麼恭維我了,其餘人當然一致附和着。
白吃白喝的事誰不願意做,還有小姐作陪,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我跟幾位老總客套了一番,又被夜場的方姓老闆恭維了一陣,這才快步去了霸哥的包房。
從方老闆口中得知,霸哥早就來了,一直在包房裡等我,還說我來了一定要告訴我,他在哪兒。
讓霸哥等我,我着實過意不去。
西河雖然從新裝修了一番,卻跟以前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多了一些裝飾,多了幾個花瓶,就是應付一下檢查部門罷了,這樣的事情我早已見多不怪了,倒是硬件設備換了最新的,所以我輕車熟路便找到了霸哥的包房。
一羣陌生面孔陪着霸哥,看到我進來,全都起身走了。
我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除了滿身刺鼻的香水味,還真沒什麼好取的。
場子不是霸哥的,我自然不會出聲給予建議。
大大方方走到他對面坐下,我跟霸哥也沒必要客氣了。
“林姐真給我面子,我這纔開業沒幾天,你就把自己的小姐都調過來給我撐門面了,讓我怎麼感謝你纔好那?”
霸哥說着話,將菸蒂按在菸缸裡碾碎了。
我笑笑,從包裡掏出銀行卡放在桌面上,推過去說:“霸哥,你跟我這麼說就太客氣了,雖然不是你的場子,但是你罩着的地盤,我自然要給足了面子,誰讓您當初救過我那。”
他掃了眼銀行卡,並沒有伸手拿,揚手關掉輕音樂說:“阿浩應該跟林姐說清楚了,我跟嚴哥那就是過命的交情,他女人的事,我自然是義不容辭,所以林姐這卡,還是拿回去的好,別回頭道上兄弟知道,罵我霸哥不講義氣。”
我聽聞過霸哥的事蹟,也從阿浩哪兒打聽過他的脾性,自然知道他的話向來說一不二,我若還是執意如此的話,只會壞了他的雅興,說不定一氣之下,連我的事也不辦了。
我只好收回銀行卡,將我跟嚴耕已經分手的事,咽回到了肚子裡。
如今只有霸哥能幫我,還是我身後有利的後盾,若是這時候告訴他我跟嚴耕分手了,恐怕我要圖謀的事,會走不少冤枉路,我在心裡默默的祈求嚴耕能夠原諒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
當然我很清楚,他不會怪我的,否則霸哥也不會這麼幫我了。
“既然霸哥都這麼說了,我若還執意要給,就有些矯情了,東西我收回來,以後若是有用得着我林黛的,霸哥只管說話就好。”
他笑笑從陰影裡閃出來,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直射人心扉。
若不是之前就見識過他的氣場,此時的我一定會被他駭住。
然而早就見識了他的手段,我已經不害怕他的氣勢了,魏然而坐、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
他的眸子閃了閃,視乎很欣賞我這種巍然不動的氣魄說:“樾棟,你就交給我吧。不出半個月,人我交給你處置。”
半個月?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以爲想要找到樾棟會是個持久戰,他卻是輕而易舉就應下了,並且都未等我開口,他果然不愧霸哥這個稱號,就是霸氣。
“霸哥,不用那麼着急,只要盡力就好,我今天來找你,其實還有別的事求你。”
“說。”
他乾脆果斷的開口,完全沒有思考的意思,可見只要是我的事,無論大小他都不在乎。
我心裡很清楚,他看的是嚴耕的面子,若是沒有嚴耕,誰又知道我是老幾。
心口堵得慌,耳邊突然想起司機的話,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若是這樣繼續下去,會不會生病?
硬生生將所有心疼他的念頭逼回去,我擠出一絲看似清淡的笑意說:“我可能會對付耀星裡的某一個人,說不定到時還需要霸哥的幫助。”
怦然一聲輕響,打火機的火苗噌的一下竄了起來,照亮了霸哥半邊臉,伴隨着一陣煙霧升騰,包房內燃起香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