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惠呀,你媽的意思是,下次有事不回家,往家打個電話,也省得大家擔心是不?”
徐賓中年醇厚的聲音響起來,白惠心裡不由感慨,她的公公說話一向比胡蘭珠注意方式,這句話照顧了白惠的顏面,也暗帶了絲教訓的意味,但卻是比胡蘭珠的話要讓人受用的多。
白惠點了點頭,“對不起,爸,媽。”
徐長風道:“好了,別站着了,我們進去吧!”他擁着他的妻子進屋,迎面,一人走了過來。似是剛剛去過衛生間,她穿着一身明媚的紅色連身裙,腰間一條帶子鬆鬆地繫着,捲髮蓬鬆,面容俏麗,正是楚喬。她的眸光從白惠的臉上移到了徐長風的臉上,頓住。擁着白惠的那隻臂膀便在不知不覺中鬆開了,空氣竟在一瞬間陷入沉寂。
白惠心頭一澀。
“風哥回來了。”楚喬似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仍是自動忽略了白惠的存在。徐長風的喉嚨裡輕輕地吐出一個‘嗯’字。
楚喬從那嫣紅的脣角擠出一個笑來,便道:“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怎麼剛來就走呢?”胡蘭珠站起身來,似是有些不捨。
楚喬過去抱了抱胡蘭珠,“伯母,我改天再來。”
“好吧好吧。”胡蘭珠道。
楚喬又伸手摸摸霖霖的頭,“再見,小傢伙。”
“阿姨再見。”霖霖仰着頭道。
楚喬便拎了包踩着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向外走,身形似是有些倉皇,經過徐長風和白惠的身旁,忽然間哎喲一聲,身形一晃,便向着一旁斜斜倒去。白惠眼前人影一閃,只聽見一聲急切焦灼的男音問道:“你怎麼了?”
徐長風的長臂已然將楚喬撈進了懷裡。
楚喬高挑的身形就偎在男人的胸口處,明亮的眼睛裡帶了淚花,“風,腳好疼。”
白惠身形無形中一顫,她的眼睛隨着男人的神色而變化着,她看到男人眼底毫不掩飾的心疼。
“我看看。”
徐長風說着,竟是一把將楚喬打橫抱起來,向着沙發處走去。白惠看着他把楚喬放在了沙發上,又蹲下去,旁若無人地握住她那隻受傷的腳踝,查看她的傷勢。
“好像腫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嗯。”楚喬低低的一聲,似是帶了嗚咽。
胡蘭珠忙叫人備車,而徐長風已經毫不猶豫地將楚喬再度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他竟然看都不看他這個妻子一眼,他叫她情何以堪呢!
白惠心底的澀然一點點的變濃,壓住了胸口,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困難。
“等等!”她忽然間喊了一聲。
而那個大步而出的身形在聽到這聲喊後,便僵了一下。
白惠道:“我也去。”
她說着便走了過來。
徐長風抱着楚喬緩緩轉身黑眸幽沉凝向他的妻子,卻是回答了淡薄的幾個字,“你去做什麼?”
白惠喉頭頓時一噎,她想說,“我是你妻子呀!”可是那話在喉嚨口晃了好幾次,竟是沒有說出來,她只是臉色慘白的看着她的男人抱着他的前女友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響,接着窗外車燈一閃,黑色的車子已經載着那對男女離開了,白惠輕輕地合了閤眼睫,一滴淚潸然滾落。
不是不對她好的,如果楚喬不出現,他也會對她好,也會疼愛她。就比如剛纔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在她耳邊說,‘乖’。可是楚喬一出現,他所有的溫存便會像是潰濫的堤壩一般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