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面上越是倔強,而其實心裡,越是難過,受的傷害越是深。她不會像駝鳥一樣將自己埋於沙塵,卻會將自己武裝得像只刺蝟。
她低了頭,心裡又是微微的煩悶。
“可以走了嗎?”徐長風兩手插在休閒褲的兜裡,走過來,俊朗的面容帶着笑,溫和而儒雅。悌
白惠便拉了趙芳的手,“我們走吧!”
四個人乘了一輛車子,徐長風做駕駛員,趙芳的男友坐了副駕駛,白惠和趙芳坐在後面。一路向着香山的方向駛去。
已經是深冬季節,山上早已沒有紅葉,銀杏樹也已是光禿禿的。白惠記得去年秋天來這裡的時候,滿山見不到幾片紅葉,但銀杏葉一片金黃,霎是好看。悌
由於是冬季,山上沒有什麼人,幾個人很快就買了票,走了進去,趙芳拉着男友的手,而白惠和徐長風走在一起。徐長風一身極休閒的裝束,腳上一雙運動鞋,髮絲黑亮,看起來又俊朗又陽光。只是數得清的幾名遊客,那些人的眼睛還都掉在了徐長風的身上,而那廝一臉的溫和笑容,分明是很享受的樣子。白惠忍不住撇撇嘴。
幾個人慢悠悠向上走,今天的天氣很好,沒有風,而且也不顯得冷。白惠邊走邊欣賞這漫山的蒼茫的景色,雖然是深冬季節,但羣山連綿,山路寂寂,蒼松翠柏,倒也是別有一番景緻。諛
“小心點兒。”白惠正走着,腳下一滑,徐長風的手適時地托住了她的手臂扶住了她。然後,他的手便是一直拉着她的了。白惠感覺着那手掌的微涼,心頭竟是突突地跳。
“咦,松鼠!”趙芳喊了一句,白惠也看過去,果真看到一個尾巴長長的小東西在樹林中跳跳着行走。她一時童心大起,竟是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心抽出來,向着那小松鼠的方向跑了過去,走芳也跟過去了。
兩個女孩兒追那小松鼠追得興起,樹林裡傳來咯咯的笑聲。
徐長風笑笑,心底泛起柔情,笑罷,他移開視線,遙望羣山,滄茫一片。他的視線悠然轉回,目光收處,卻是一怔。
幾級臺階下面,站着一道苗條的身影,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飛揚。楚喬一張妝容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種冷清冰寒的神情正看着他。徐長風斂眉,與楚喬對視片刻,卻是邁開步子下了臺階。白惠和趙芳兩人在樹林子裡追着那小松鼠跑了一會兒,跑到身上都熱了,卻也把那小東西給追丟了。兩人絲毫不沮喪,咯咯笑着往回走。
但是隻是擡眸之間,白惠就愕住了。她看着背對着她,卻面向着徐長風的那道熟悉的高挑身影,她心頭不由地一沉。
“這女人怎麼陰魂不散!”趙芳罵了一句。“白惠,過去,站她面前去!”她對着好友使了個眼色。
白惠手指捏緊,又咬了咬脣,眨眼之間,心頭已是掠過千百個念頭,但每一個念頭都讓她走過去,向着那兩個人,走到她男人的身邊去。
於是,她真的就那麼做了。她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無聲無息地就站到了徐長風的身側。徐長風正斂眉和楚喬兩人對視着,都是沉默着卻是誰也不說話。直到白惠微微泛着熱的小手輕輕地塞進了他微涼的手心,用她纖纖手指勾住了他的修長的五根手指。
“老公。”她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來時,徐長風微微側了頭,他看到他的小妻子正仰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黑眼睛清澈明亮地看着她。
他的心頭不由涌起一股子憐愛,那隻大手不由自主地就輕輕地包裹住了白惠那隻小手。
“老公,你在看什麼?”白惠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白惠,接着便驚訝地叫了一聲,“咦,這不是楚小姐嗎?”
徐長風攥着她的那隻手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但白惠卻已經發覺,她不着痕跡地攥住他的手指,一臉陽光的笑對着楚喬道:“這麼巧,楚小姐也來爬山啊!”
楚喬的眸光停在白惠和徐長風攥着的那隻手上,眼睛裡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那麼彆扭那麼難受。她心底氣憤,臉上便是冷笑,“真不巧,會在這裡遇上你。”
“哦,那倒是。”白惠一笑,面上神色依然溫和俏皮。“我說要來爬山,長風便陪着我一起來了,怎麼楚小姐沒有伴兒嗎?要不,我們一起上山可好?”
她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得體又清亮的笑,讓人挑不出半點的瑕眥,挨着徐長風的那隻胳膊還伸進了男人的臂彎裡挽住了男人的臂膀。白惠聲音裡揉進了幾分撒嬌的口吻:“老公,我們帶楚小姐一起走吧?”
她的一張小臉佈滿着俏皮的笑,看起來天真而無邪,說話的語氣又是那麼地甜膩,徐長風深眸看向妻子,這個時候的她,明顯地是讓人意外的。他輕扯了扯脣角,看向她的眸光裡帶了幾分耐人尋味。
白惠只是硬着頭皮在對着他笑,撕掉那張溫和的面具,她是根本笑不出來的。而楚喬心底的憤怒卻已經是積聚到了極點,她漂亮的眸子陰狠地瞪了白惠一眼,卻是對着徐長風道:“誰要跟你們一起走!”
她的聲音是憤怒的,眼神更是陰冷無比,她一個轉身,高挑的身形便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喬喬。”不遠處,一個青年男子走了上來,正是靳齊,而楚喬卻是掠過他,一聲不回地快步地向着山下走去。
白惠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那隻攥着
徐長風的手便緩緩地鬆開了。趙芳卻是走過來,笑着一拍好友的肩,“好樣的,白惠!”
白惠輕輕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深眸正望着那下山的方向,那條蜿蜒的小路上,楚喬高挑冷漠的身影正腳步匆匆地遠去。
徐長風的眸光轉了過來,白惠便與他的眸光相撞了。他的眼神仍然是耐人尋味的,但是大手卻是伸過來,攥住了她的,手指輕輕地一捏,“‘老公老公’的叫得那麼好聽,你說,回去以後,我得怎麼疼你呀!”
他後面的聲音拉得很低,眼睛裡分明帶了幾分的挖苦,白惠撇撇嘴,便是移開了視線。她那樣子明裡對楚喬示好,暗裡卻是一番諷刺挖苦,堵絕了楚喬一起上山的路,他想是聽得出的。但他沒有追着楚喬而去,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已經向着她貼近了一步?
她心裡翻轉着,想甩開男人的手,但他的手指在那一刻又倏然攥緊,她甩不開,便被他攥着手沿着石階向上走去。
楚喬一路快步地走着,一種憤怒幽憤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去,她穿着皮靴的右腳狠狠地踢向路邊的一棵小銀杏樹,光禿禿的樹幹和枝叉便劇烈地一陣晃悠。
“喬喬!”靳齊已經追了上來,他一把扶住楚喬發顫的身體,他這纔看到楚喬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已經是慘白一片,牙齒把下脣都咬破了,有血絲流出來。
“徐長風,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就看着她對我耀武揚威,你就看着她得意洋洋,你就看着她給我難堪,徐長風,你不可以!”
楚喬死死地咬了嘴脣,眼睛裡憋出了淚來。
“喬喬!”靳齊一顆心被撕開了似的疼,他的胳膊將楚喬的身形緊緊地圈在懷裡,“別這樣,喬喬!”
白惠一行人上到了半山腰,眼前視野漸漸開闊,她向下看去,只見眼前蒼茫一片。蒼松翠柏,山巒起伏,心頭不由地開朗起來。她視線收回向着身旁看去,但見徐長風的身形不知何時已是站在一處崖邊上,目視着遠方,雙手插在衣兜裡,不知在看着什麼。
“老公。”她故意地俏生生地喊了一句,她和他的距離並不遠,幾米而已。孰料,男人竟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身形還是站在那裡,迎着半山處穿林而過的風。
“老公?”白惠又喊了一句,人也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在想什麼?”白惠走到近前時,看到了男人那張俊朗的面容上,微斂的眉宇,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楚喬,一定是心疼了。
眼看着他的情人受委屈,他一定心疼極了。雖然那天,他曾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說:他的那裡全都是她。
但是,她知道,那或許只是當時的那一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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