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裡,警局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重點在逃犯江西穆,然而追查了有半個多月了,卻依然沒有江西穆的丁點消息。
局裡面開了一個會,就是研討該怎麼去尋找這個人。
“江西穆,以前是我們的同事,這一點大家都比較的熟悉,所以我就不做其他的解說。”曾今朝在白板上貼着江西穆的牢犯照片,掃視着大家,並讓大家彙報目前的進展狀況。
餘飛樂做爲老同事,先說道:“這半個月來,對火車站、汽車站等進出口的場所進行調查,並沒有見到江西穆的身影,那估計他還是在水仙市內。”
凱歌立即提出了意見,“我還記得我剛來工作頭幾個月,我們從海關那裡得到的照片。”隨後他將圖片放到白板上,“這是一張簽證照片。照片中的人很年輕,只是那份冷漠、嚴肅,與我們所熟悉的江西穆非常像,,名字上寫的是張祈福,來自的國家是新加坡。張祈福,或者應該叫——昆沙,90年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
曾今朝隨即問道:“你的意思是——改變了容貌?可能再用這個身份逃了出去?”
“也不算沒有這個可能。”凱歌提到:“所以這對我們的搜查工作帶來了一定的挑戰。我們也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面目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
“隊長,我在監控攝像頭當中找到了江西穆了。”門口站着的是谷陽關,他氣喘吁吁的走進來,與與衆的各位說道:“連日來,我一直在查閱各個地方的監控攝像頭,特別關注了小吃店、便利店、雜貨店等。”
“很好,就算是躲藏的再深,也是要吃飯維持生計。”曾今朝特別讚揚道。雖然只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是背後影藏的工作量是多麼的巨大,整個市區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小吃店、便利店、雜貨店,恐怕有上千個,由於不確定時間,所以必須要每個都要從頭看到尾,一個又一個的進行排除。
“最終確定,他應該是在憶江區。在前日晚上九點,他出現在憶江區武功山路附近的一家雜貨店。”谷陽關說道。“我認爲呀,住的話,完全可以在旅館。首先,絕不可能是找一個固定居所,只要露出身份證,就一定會被我們查到。其次,旅館可以更換地方,打一槍換一個口。只要是那些廉租房,尤其是快拆遷的房子,是最適合躲避的。”
這半個月來,江西穆一直都沒有行動,像是找個地方窩着。窩在旅館當中,一旦出現在攝像頭當中的話,容易被查出。而廉租房,尤其是快要拆遷的房子,更容易隱藏起來。
曾今朝立即下達命令,“這一次得進行個大排場,將本市那些三無旅館、即將拆遷且在出租的房子,一一調查。當然,必須是在暗中,可以以普通租戶的身份進行。”
任務分解之後,凱歌與另外三名同事負責河對岸的憶江區。
凱歌有些苦惱,因爲憶江區屬於水仙市的邊緣地帶,農村
多,可以理解爲城郊結合部。地下的旅館、要拆遷的房子那真是太多了。但也正因爲如此,江西穆才極有可能藏匿在此處。
當天下午,凱歌和那三名同事一起開着東風車到了憶江區。他們當然沒有穿警服,僅僅是從地下街淘來的舊衣服。
第一個要摸排的地方是濱江北路與武功山交界處的小區,這個小區在年底就要拆遷,準備建起高達30多層樓的房屋。況且,說是小區,其實只有兩棟樓,每棟樓就兩個單元。這也是谷陽光根據視頻所查到的地段,必須得認真查起。
樓房殘舊不堪,放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凱歌找到了房東,說明了來意,就是想要租一個房子(完全是自己瞎編亂造)。
房東說道:“房子還剩下三間啦。”
“租戶都是些什麼人,這麼火爆。”凱歌問道。
“都是年輕人啦,覺得在賓館開一個房間下不來血本,就來這裡咯。”房東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
“那這麼說都是情侶咯?”凱歌笑呵呵的說道。
房東想了想,“只有一個不是,20多歲,說話永遠是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凱歌心裡一緊,急忙問道:“他是住在哪一間呢?”隨後他的眼光瞥向旁邊的三個同事。
“你問那麼多幹嘛。”房東警覺的看着他,“到底要不要租房子啦。”
凱歌語塞,支吾不知怎麼回答。
身旁的一個同事名叫慶普幫他解圍:“哎,我們只是幫這小子找個房,讓他在這三天內找個女的上門。我們剛纔就打賭100塊,你剛纔說的那人,其實早就有女人提供服務了,就我們這傻小子不幸。房東,你要打這個賭嗎?三天內,你說的那人房內沒有出現一個女人,這小子就給你200塊。”
房東笑呵呵,一副你輸定了的樣子,“他就住在2棟4樓。他一來這,就買了許多方便麪,從來都沒有出過門。”
之後房東正要帶他們看房子的時候,他一個電話響起來。他對着這幾個租客說道:“你們自己上去看看,覺得好的話,下來交押金吧。”
他們徑直去了2棟,凱歌一臉崇拜的看着那同事,“慶普哥,你這好高明,房東竟然能主動說出來。”
“除非你帶上證件咯。我跟你說,打賭是最好的辦法。”慶普輕輕的笑道。
到了4樓,慶普讓凱歌及另外兩個同事到樓上,“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他將中指的戒指藏在褲帶裡。
隨後他敲了敲門。大約半分鐘過去了,門慢慢的拉開,露出一道縫。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是這樣的,我是樓上的租戶,我掉了一顆戒指,用以求婚之用。我很着急,我問了五樓,在他房間找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想看看你這有沒有。”慶普一臉着急的樣子。
躲在樓上的凱歌十分的佩服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
麼絕妙的招數。
“沒有!”門內的人冷冰冰的說道,想要將門關上。
慶普一把撐住,幾乎哭出來,“這是我花了一萬多塊錢買到的戒指,我家人爲了我賣了房。可是我卻找不到戒指了,求你幫我找一下吧。”
房內的人十分不情願的一點點拉開了門。慶普一下衝到了陽臺,發狂的找着。
其實慶普在偷偷打量這個房間以及這個租客。這個房間相當的簡單,僅僅有一張牀,唯一值錢的是一臺筆記本電腦。而這個租客,匆匆打量下,就覺得他十分的冷淡,從頭到尾都雙手插在胸膛前。他感覺與之前的同事江西穆的性格,真有點相像。
“怎麼沒有找到呢?到底會在哪裡呢?”慶普又將目光放在陽臺,要去找那本不存在的戒指。
一個冷冰冰的話打住了慶普的搜尋,“不用找了,戒指不在這裡。”
慶普慢慢起來,低着臉很是悲傷,渾身帶着顫抖,“難道你故意收起來,不打算還給我了嗎?”
“我從不亂拿東西。戒指不在這裡,卻在你的——”那租客指着慶普的口袋,“在你的口袋中。我看到口袋中有一小塊凸起。”
慶普震驚了一下,十分不情願的伸向口袋,拿出戒指。皺了皺眉毛,很快便大笑着:“原來在這裡呀——你看,我真是糊塗了——”熱誠的走過去,握住那租客的手,不住的感謝着,“我叫慶普,小兄弟你叫什麼?真是太感謝你了。”
租客卻冷冷的鬆開手,側過身,指着門口,“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這等冷冰冰的逐客令,讓一度假裝熱情的慶普有些裝不下了,除了離開,還真沒有別的辦法。當慶普剛剛離開那一剎那,背後的門砰然關上。
慶普上樓,低着頭,是那麼的沮喪。
三人瞭解情況後,都覺得很奇怪,慶普居然也會有失敗的時候。
離開這棟樓時候,凱歌問道:“那這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呢?”
“說不好。”慶普搖搖頭,“跟他短短的接觸裡,我就落了下風。要說他可疑,那僅僅是懷疑他的態度。其他方面倒是沒有懷疑的,房間佈置非常簡單。”
但凱歌總覺得,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但又說不上來。在走訪其他地方的時候,都沒有那個小區可疑。那江西穆到底會在哪裡呢?這是武功山路唯一的一個拆遷的房子。
這種可疑一直伴隨了凱歌一整晚,怎麼想都覺得不對。第二天早上,他來到這個濱江北路,來到這個小區。當他詢問房東時候,房東挺可惜的說道:“昨天下午他就離開了。唉——還沒有到三天,我都沒有見一個女人到他的房中……”
凱歌心中有一些惋惜,總覺得自己放走了一個有嫌疑的人。驀然聯想到自己在開會隊長說過的推論——很有可能會改變容貌。
莫非那個租客便是江西穆!一想到這,他恨得牙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