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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情詞是住在赤霞路的一棟別墅內,五百多平米的洋房加一個小花園,是這富人區當中建得最好的一棟。當時買的時候,每平方米毛坯價是三萬,再加上富麗的裝潢,總共花了上千萬。
能夠如此闊綽,着實讓人羨慕不已。宋情詞的父親宋天遙是聯萬證券公司的大股東,每年分紅有上億。他以前曾經是這家公司的創始人,在他經受之下,這家公司已經全省數一數二的翹楚。
有這樣的成就,宋天遙也有煩惱的時候,那就是女兒宋情詞到底交的是什麼朋友。
“我都已經聽你同學說了,你有男朋友了,這件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宋天遙頗爲的惱怒。他坐在皮質沙發上,雙手搭在柔軟的扶手上,翹起二郎腿。
宋情詞站在他面前,頗爲的拘謹,手指不斷的揉着捲髮。“這個……你一直都忙着做慈善公益,我不好說。”
宋天遙微微皺着眉頭:“這麼說,還是怪我疏於管你咯?我是覺得,女兒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空間,所以我就沒有樣樣都過問。你現在交了男朋友,怎麼樣都應該跟老爸說說嘛。”
宋情詞臉色緋紅,“這個……你讓我怎麼好意思說嘛。”
“那好吧,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哪天你帶他來見見我吧,我們一起吃個飯。”宋天遙轉而微微的笑道。
宋情詞艱難的點點頭,眼眸不自覺的瞟着,心裡發着虛。現在這個人處境十分的悲慘,怎麼可能還會一起吃飯呢?
“叮咚——”
門鈴響起,保姆前去開門。然而門一打開,卻是進來兩位警察。
保姆捂着嘴,“你們這是……”一看到警察來了,總是會想到會不會出現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宋天遙急忙站起來,大踏步走上前,與兩位警察握手,“不知道二位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宋情詞看過去,雙腳更是沒由來的發抖。這兩個人她當然知道,是曾今朝隊長還有凱歌。完了,他們想來問的事情肯定是關於江西穆的。而且還在家裡問,老爸知道了,肯定會狠狠的責罵她的。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找宋情詞瞭解點事情的?”凱歌看向宋情詞,說道。
宋天遙更是疑惑的回頭看看她,“找她,她犯了什麼錯。你跟我說吧,我一定會賠償的,一定會加大教育力度的。”他腦海當中盤旋的,就是闖禍二字。
曾今朝回答道:“並不是她犯錯,我們只是過來向她瞭解下情況的。你不要多慮啦。”
宋天遙請兩位警察坐在沙發上,並吩咐保姆端來兩杯茶水進來。
“我們要調查的事情,宋情詞你應該會很清楚了。”曾今朝開門見山的問道:“江西穆最近有沒有與你聯繫呢?”
“江西穆——”宋天遙自然不是很瞭解,“是誰?”
凱歌卻笑道:“
就是你女兒的——算是男朋友吧。”
宋情詞臉色更紅了,真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低着頭,沉默不語。
宋天遙眼眸一轉,半眯着眼睛,好似在回想當中。突然,他猛然想起來,整個臉都變了,“這個人——難道是電視經常播放的——在逃犯?真的是這個人嗎?”
曾今朝點點頭,“已經逃了有半個月,是重要的A級的在逃人員。我們一直都在搜索當中,但是——都沒有辦法知道他躲藏在哪裡。所以前來詢問一下與江西穆各個有關的人,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宋天遙的臉色再變,拉得長長的如同馬臉。宋情詞坐在他旁邊,都能感覺到那種那種肅殺之氣,她渾身上下輕微的顫抖着,不自覺的離他坐得遠一點。
可是兩個警察卻緊緊逼問着,她又不得不作出回答:“這個……我都沒有見到他。”
“他沒有什麼朋友,我能夠聯繫的,怕是隻有你一人。”曾今朝說道:“他最近都沒有聯繫你嗎?據我們說了解的情況,火車站、汽車站還有高速公路上的收費站,都沒有他的人影,那就表明他還在水仙市。”
“是的,他在水仙市這麼久, 總得找個地方住,總得找個地方吃。但是我們也是嚴查各個路段的監控攝像頭,都根本找不到他。除非就是有人給他提供住還有吃。”凱歌卻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都怪我教導無力,讓她結識了這樣一個在逃犯。”宋天遙先是向兩位道歉,隨後瞪了宋情詞一眼,咬着牙一字字說道:“你還不快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兩位警察!”
那怒氣的一瞪,猶如噴出一團火,宋情詞的心猶如小鹿一般拼命的跳着。可是她也不知道江西穆去了哪裡。這半個月來,江西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人影也好,訊息也罷,統統清理個一乾二淨,不復這個人存在。恐怕也只有她會每天擔憂着江西穆住在哪,過得好不好。
“你不要怪她了,某種意義上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曾今朝看出宋天遙的憤怒,便詳細的解釋道:“江西穆以前是我們警局的同事,雖然爲人確實冷漠了些,但是工作業績十分的突出,比如別仙體育館那起爆炸案,再比如清平市吃嬰兒的事件,都是他解決的。只不過到了近兩個月,我們才曉得他是泰國毒王的乾兒子,偷偷負責將東南亞的阿劑系列精製品販賣到大陸,而且是販賣最純正的,吸食一丁點就會要人性命。說起來,倒是我們查得不嚴,時隔一年才發現這樣的嚴重錯誤。”
宋天遙稍稍寬了一點心,態度有所緩和,轉頭問向宋情詞:“那你還不快說說這個人到底在哪,與你還有什麼聯繫?”
她搖搖頭,手指不自覺的在捲髮間捲動。“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也沒有聯繫得到他。這半個月來,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曾今朝和凱歌相互看了看,便起身要走。“那好吧,如果說你還有什麼線索,就
及時跟我們聯繫吧。”
宋天遙熱情的送二位警察出院子,一路上不住的說道:“真是辛苦你們二位了,大老遠過來又沒有得到什麼信息。”
“這也是我們工作職責之一,還需要你們的多多配合才行呀。”凱歌說道:“送我們到這裡就行,請留步吧。” Wшw¤ ttкan¤ ¢o
目送二位上了警車,宋天遙這才返身回到屋裡。
宋情詞還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半步都不敢挪開。她現在是既害怕又尷尬,害怕的是老爸肯定會批評她交友不慎,怎麼交往了這麼一個極其不靠譜的男朋友;尷尬的則是這個事情居然這麼快就發生了,她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老爸說的,結果這兩個警察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宋天遙坐在宋情詞的對面,表情極其的複雜,時而嚴肅時而憤怒,時而無奈時而傷心。最終,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宋情詞鼓起勇氣,卻是輕聲的道歉:“爸,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到現在還瞞着你的。”
宋天遙靠在椅子上,“唉——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都不跟我說呢?”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宋情詞低着頭。
宋天遙便問道:“你跟他認識多久了,你清楚他的爲人嗎?”眼眸帶着一絲的失望。
“我跟他認識了有一年了,是在水仙師院當中認識的。我跟你說過,我們一個女同學就死在廁所當中。江西穆是負責偵辦案件的警察,雖然比較冷漠,但是卻很聰明。在之後慢慢的瞭解,我發現這個人十分的擔當,在危險的時候總是衝在前面。”宋情詞談及此事,嘴角還帶着一絲絲的微笑。
“可是現在怎麼從警察變成了在逃犯了?”宋天遙問道。
宋情詞眼眸黯淡:“如果他不是泰國毒王的乾兒子的話,他一定會是最好的警察。可他偏偏就有這樣十分尷尬的身份,最後被抓回來。警車帶他出來,在路上的時候,卡車撞過來,他就……”
宋天遙點點頭,“原來如此。“
兩人便長久的沉默着。
宋情詞揉搓着手指,微微抿着嘴脣。這半個月來,她天天擔憂着江西穆,雖然知道他確實是個重要的在逃犯,但她很清楚,江西穆很有自己的性格,他要逃出警車,一定是有他的緣由。他常常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但其實心中的苦只有他一人默默的承受着。
“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喝這個江西穆斷絕關係吧。”宋天遙眼眸十分的肯定,是那番的毋庸置疑:“因爲這個事情實在太大了,哪怕一丁點都不沾上。”
宋情詞沉着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她很清楚老爸的決定是非常明智的,但是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你知道嗎?主要是公司出現了大問題,如果你還沾上這個事情,勢必會讓別人鑽上空子將這個事情越說越大。”宋天遙嘆了一聲氣:“最近公司出現了極大的虧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