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穆執意要去會會獨眼龍,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這便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觀音閣後面那條街道很僻靜,僅有幾個小商鋪半死不活的開着。”李阿同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正常,爲了避開警方的視線,常常都要選擇沒人經過的地方作爲交易點。”江西穆不以爲然,僅僅報以無所謂的態度說道。
從繁華的商業街轉了一個彎道,街道繁華程度就有所變化。路燈下綠樹圍抱,之後有一個偏門,僅有十幾個大媽在偏門前的空地上跳着“最炫民族風”,正不亦樂乎。
這才明白獨眼龍爲什麼選擇在這附近,因爲前面是商業街,即使要逃跑,可以很快的混進人羣當中。亦或者說,當出現混亂的情況,也能較快利用雜亂的人羣,消失無蹤。
只不過這些路人,很有可能會遭到傷害。
哼,與他有什麼關係。
江西穆的手機在震動,他拿起那小米手機——那個出車禍的人的手機,暫時用來繼續聯繫獨眼龍——結果發現不是這個手機。爾後,他拿起自己的華爲手機,上面的來電提示是宋情詞。
這個關鍵時刻怎麼又來電話,他就納悶了,每次關鍵時刻,這個女孩總會恰到時候的來電話。
化爲手機鍥而不捨的震動着,江西穆只得跺了跺腳,接聽電話。他只給這個女孩最多兩分鐘說話時間!
說第一句話,他就以非常侷促的語氣說道:“幹什麼!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方被這句近乎憤怒的話嚇得停息了幾秒,只有幾聲雜亂的聲響。就好像是手機突然墜落,又趕緊從地上撿起來。
“趕緊說,不說我就要掛斷電話。”江西穆看着前方左轉就是華帝路,更加的不耐煩。
對方頗爲的委屈的說道:“是你要我晚上八點在連莊路的清平大酒店附近等你呀。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我已經在大酒店這門口了,你在哪裡呢?”
江西穆愣住了,這纔想起來今晚還約她出來見面。難怪他在聯繫獨眼龍的時候,會如此順嘴的說出連莊路。
這下可好,宋情詞也在連莊路,而他們交易的地點是山背後的華帝路。兩個街道直線相隔不到兩百米,轉一個彎就是。
他一時疏忽,竟然忘記這茬。會不會致使宋情詞遇到危險。他微微拽緊了手心,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兩全之策。他只能睹待會兒的交易不會有任何的突發狀況。
此時此刻他想着的只有那女孩,而其他路人的安危他卻視若草芥。如若危險,他會舍全部人兒只保一人,真是無情的多情人。
“喂,你怎麼不說話。”對方奇怪的問道。
車子在華帝路上行駛,李阿同指着前方不遠處說道:“那便是觀音閣的後山門,快要到了。”
江西穆看着前方,非常基急促的說道:“你趕緊離開,我在執行任務,很危險,你不準過來!”
“什麼任務啊?”對方又緊接着問道。
然而江西穆不作任何回答,將手機掛斷。不多會兒,化爲手機又震動,來電提示依然是宋情詞。他乾脆就是滑動屏幕不接聽,並將電池給拔掉。
車子正好停下,江西穆下了車,對李阿同說道:“同哥,你可以走了。直到我電話你,你才能過來。”
李阿同很擔心,“要不,我在附件……”
“不準,你必須得走。只能我一人,不然獨眼龍將會有疑心。”江西穆冷冷的說道,語氣是那番的無容置疑:“把你座位旁邊的紙袋給我,裡面裝了幾萬塊。” Www◆ttκǎ n◆CO
李阿同江一袋子的錢從車窗遞過來,囑咐了一句小心行事,便驅車離開。
江西穆慢慢走到廟門前,打量着階梯前的大慈大悲觀音像。他跪在廟門前的蓮花殿前,表情嚴肅,兩掌向前移動,額頭平貼於地面。掌心向上掌背平貼地面,他鄭重其事的磕了一個頭,起身時雙手仍然合十。
“這麼虔誠,裝什麼裝?”
從觀音閣陰影一側,出來三個人,頭髮染得花花綠綠,有的穿着黑色背心,有的則是穿着長袖。
“你們是——獨眼龍的馬仔?”江西穆半眯着眼睛,雙手插在褲帶當中。
“這名號是你能叫的嗎?連大哥都不喊一聲,不懂道上的規矩,是吧?”三個人不知從哪拿出木棍,一半是笑一半是怒,“要交易,錢帶了吧?”
他將胸前那包紙袋放在地上,那邊有一個人拿起來。他一言不發,等着他們驗鈔。
“等一下,萬一是假鈔呢,我們找誰……”背後的人笑呵呵說道,十分的陰森,“你得跟我們走。”
“你們帶貨了沒?如果沒帶,我也沒有必要留下或者跟你們走。”江西穆轉身,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那三人。那三人手中拿着棍棒,碰在手中,“咚咚咚”作響。
黑漆漆的夜裡,空無一人的街道,顯得別樣的冷。四周,除了樹除了廟,僅有這四人。
江西穆不理,轉過身,繼續走他的道,並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裡。
寂靜的夜,就聽聞一陣快跑聲,然後一道棍棒刷過的勁風。
但卻一棒落空,那人很是驚。還沒有反應,最柔軟的肚子就被江西穆的拳頭狠狠一擊!
“哇——”那人本能的喊叫道,倒在一旁。
江西穆還是那副表情,不苟言笑,俯看着地上的人像扭曲的蟲子。另外兩人一起衝上來,轉瞬便在青年的面前。
一記手刀打在其中一人手腕上,棍棒順勢落下,還未掉地,又一記手刀砍在那人脖子上。再往後一踢,背後的人一聲慘叫,捂着下體倒在地上。
剛纔還活靈活現的三個人,不到幾分鐘,就全部倒在地上,捂着疼痛的部位哭着喊娘。
江西穆跨過這些“渣滓”,將那一袋的錢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對於方纔的一切,他只是當作熱身吧。
“不相信我的下場。”他懶得去看這些“渣滓”,冷冷的下達判決
書。
正要走出這片沒有路燈的人行道時,一道快速的人影從樹的後面掠過,如同一把寒刃。
江西穆本能一滯。
“啪——”輕輕的脆響。
黑乎乎的槍管頂着青年的後腦勺。
“江西穆——”顯然對方更加無情,“打完人就要走嗎?不留下坐一坐?”
江西穆稍稍愣了一下,將雙手舉起來。他雖然看不到後面人的臉,但是那惡狠狠的話語,應該是獨眼龍無誤。“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已經識破我並非那人了吧。”
“呵呵呵,你說呢?你以爲你能瞞得過我嗎?”後面的那人惡毒的笑着,一切勝券在握,唯舞獨尊的樣子。
江西穆淡淡的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個傻小子應該被你們這些條子抓住了,然後你就想來搞一個臥底。只可惜功虧一簣。你在電話約我要貨的時候,沒有在老地方交貨,我就敏感的發覺到出事了。”後面那人倒是有些耐心,給臨死之人解釋清楚。
“我還真是失策。”江西穆冷冷一笑。
後面的人又拿着手槍用力頂住江西穆的後腦勺,“東哥已經跟我說過,有一個同道的人,名叫江西穆,既跟我們一樣偷偷摸摸的賣象牙賣‘美元’和‘港幣’,又正大光明的當一名警察到處抓壞人。我說我不信,現在看來是信了。”
“那你說怎麼樣?”江西穆雙手舉過頭頂,淡淡的問道。
“不僅錢要留下,你的命——也要交代在這。”
槍膛慢慢的扣緊。
“卡擦——”
腦門後的聲音經過頭骨,準確無誤的告訴他——你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江西穆——”後面那個人,40歲,一臉痞氣卻不失霸氣,僅僅只看他那一隻眼睛,冷中帶殺,就有不寒而慄之感。他咬緊牙關,偏偏右嘴角上斜一定弧度,那些字猶如釘子從他嘴中吐出:“你要跟我們東哥做對,你還沒有那個本事。東哥特意交代我,對你不需要留情面,見到之後,就直接抹殺。”
“呵呵。”江西穆嘴角一斜,“看來東哥真是看得起我呀。”微微拽緊了拳頭。他身子一半處在路燈照亮的區域,一半處在大樹的陰影之下。他一動不動,卻不是被嚇着,而是鎮定自若,眼眸淡漠如冰,天上的月光掩羞暗淡。
被稱呼爲獨眼龍的人,又用槍用力又頂了頂,簡直要在江西穆的後腦勺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錢我會拿走,你的命——我也會拿走。”獨眼龍突然哈哈的笑道,那股運籌帷幄,簡直是掌握了一切,包括人的性命。爾後,一陣冷笑,他再次慢慢扣動扳機。
“前面那個人,又要死去,這是我殺的第五個人。呵呵呵呵,再見——”
江西穆眼眸銳利,將一切的動作都深深的烙在眼中,將其慢動作化。那一刻,空氣爲之一滯,一片落葉停在空中。
他握緊了拳頭,青筋猶如游龍,慢慢拱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