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房當中竟然都有東哥的人,這一點並不是很奇怪。所以江西穆處在一圈持刀持棍的人羣當中,反而覺得這是理所應當。而讓他非常惱火的,便是東哥那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東哥左邊抱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子,右邊摟着小家碧玉的和服女子,很是幸福的樣子。
“怎麼,剛開始就要動手了麼?”江西穆冷哼的說道:“那我倒是不怕你這些人,你還是再多叫一點人。”
東哥揮揮手,“如果是在這裡動手,我怕會髒了這個會讓人幸福的地方。所以就給這裡的女人們留下一點面子,放你一條生路。”隨後四周那些帶刀帶棍的人慢慢的散開,站在旁邊警戒着。
江西穆雙手插在褲帶當中,冷冷的說道:“那便是謝謝了。”
“給你一點時間考慮一下,我看你也是可塑的人才,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何?”東哥十分的豁達,笑眯眯的說道:“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江西穆走向門口,拉開那金色的雙扇大門,水蒸氣再次噴涌而出,幾乎將他的背影給模糊掉了。霧氣當中,還有他那冷冷的聲音,“我看,是沒有這個機會。你還是省省這個心。順便再提一句——你會後悔放掉我的。”
東哥哈哈大笑着:“那你就繼續抱着你那點點的市場吧。反正我是遲早吞併,到時候可別哭着喊着要給我提鞋子。”
江西穆關上了門,往電梯方向走去。這時候,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主動靠上去,一副嫵媚的嗓子柔柔的說道:“公子哥啊——今天我看你心情不好,我來陪陪你吧,好不好嘛!”
江西穆冷冷的看着肩膀上的她,一把推開她:“那你找錯人了,東哥在裡面,你看他需要你服侍不?”
下了電梯,出了洗浴中心的大門,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纔在裡面確實是有點憋壞了。
第二次接觸東哥,他確實是十分的狂妄,一副要吞併全世界的口吻。不過他有句話說的確實很在理——“只要你夠強大,整個世界都是你的,什麼規則都是你來制定的。”
這個世界啊——一如既往的紛紛擾擾。只有強大,才能讓這個紛擾變得井然有序。至於強大者是誰,是好人還是惡人,可並不重要。
回到了宿舍,江西穆將衣服甩在了牀上,進到廁所洗澡。
關於東哥說的市場,他其實早就覺察出來了,關於進貨來源地,正在逐步的降低種植面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可並不相信東哥能一口一個大胖子。
洗完了澡,江西穆看到手機上有一個短信提示——你有一封電子郵件,請查收。
江西穆眼眸一轉,心中帶着一絲的疑惑。他快速的打開了電子郵件,上面是這麼寫着的。
“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情,泰北地區的種植面積正在大幅度的銳減,種植的嗎啡、粟罌等等都已經削減了一半以上。
不得不承認,傳統的阿劑系列精製品由於週期長、製作複雜等緣由在衰敗,而現在新興的化學制成品正在逐步的搶佔了市場。至於象牙,更是嚴格的管控了,來買象牙的商人是越來越少,許多沉積的假象牙正在腐爛,只能大幅度的毀掉。”
“泰北那邊正在鬧亂,當地的警方正在極力的鎮壓種植的嗎啡、粟罌的人。據說是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希望你能抽空去幫幫忙,看能解決這場危機嗎?”
江西穆靠在椅子上,冷漠的神情,眼眸卻有着深深的旋窩。
這封信是來自濱海縣的福伯,他傳來的郵件,表明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如此行爲的。
泰北的危機?當地的軍方與種植人交戰,進入白熱化的狀態?這些,即使他回去了,又能做什麼呢?
那——那個人,此時又在搞名堂。說起來,已經有兩年沒有見到那個人,這次遇上了這麼嚴重的危機,到底是要不要回去?
7月4日下午,曾今朝召開了小組的會議。“昨晚上,東哥在高架橋的洗浴中心出現過。那就表明這段時間他還在本市,但現在的話,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先暗中摸清他的規律。現在由江西穆講一講他發現的情況。”
“昨晚上,我根據被關押那人給的信息,目睹了一場交易。隨後我就跟着其中一人,來到了洗浴中心。”江西穆淡淡的說道:“然後我一直潛伏在車中,等待東哥的出現。最終在晚上十一點半,東哥從洗浴中心出來。”
他拿出相片,上面是東哥叼着雪茄,後邊前呼後擁的跟着許多的人。那種情形,簡直就像是大哥帶着一干小弟去收保護費。
說起來,這些照片,是江西穆特意讓人在洗浴中心等着,讓那人拍到東哥出來的照片,隨後一直跟着東哥,一直到了酒店。
“現在問題便在於,他極有可能回到西部的D省。”江西穆說道:“這是在酒店偷偷拍到的照片,他的手下給他的一張火車票,經過放大,只看到去往D省的地方。”
照片是放大後的圖片,在裡面確實是看到了東哥手握着火車票,火車票若隱若現的看到了D省。
“那我們最好是先跟D省的警方打招呼。”曾今朝說道:“聯合當地的警方,一起打壓這個東哥。”
“我想申請過去。”江西穆立即說道:“我熟悉這件事的情況。”
曾今朝想了想,看向凱歌,“那你也跟着一起去吧。”他微微的張張嘴,還是沒有說要建功,只是說:“好好的保護自己。”他想到明誠就是因爲想建大功而犧牲的。
凱歌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麼?我有點……”
曾今朝拍了拍他的肩膀,“總得要鍛鍊一下,總之小心就好。”
凱歌立即乾脆的回答道:“是!”
散會後,曾今朝對於江西穆掌握的情況很是滿意,“纔不過一天的工夫,你就掌握這麼多,真是不
錯啊。不過,你一直單獨的去做,萬一有個什麼突發狀況,我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江西穆卻不以爲意。
曾今朝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你這樣極其大膽又有勇氣的人,真的是非常少了。好好幹吧。”
江西穆很快便預定了去往D省的兩張動車票——多虧有了動車,坐車只要五小時。他又看向旁邊的那些照片,不禁苦澀的笑了笑。
拍攝東哥從洗浴中心出來,這一點不假。但是他手拿着火車票這個照片,卻是江西穆僞造的。
主要是江西穆經過了種種思想鬥爭,決定還是去D省,隨後從D省去往泰北地區。終究是敵不過那份情感,被那封電子郵件給打敗。
這時候,電話響起,是宋情詞打過來的。“終於考完試了,好辛苦呀。接下來我們幾個同學就要去旅遊一段時間。你要一起去嗎?真不知道你的工作好請假麼?”
江西穆並沒有急着反對,反倒是頗爲興致的問了一句:“你是要去哪裡旅遊。”
“這個——你看報紙的話,前一個月剛開通去往D省的動車。所以我們幾個同學就決定去往D省。”對方十分高興的說道:“你請假應該很難吧。有點可惜了。”微微傳來一聲嘆息聲。
江西穆一愣,緩緩的說道:“那我之後要去D省執行一個任務。”
對方聽到之後幾乎歡呼雀躍,隨後發現自己的窘態,“是嗎?那真是太巧了呀。我還在想你一定去不了。那你買了幾號的動車票,我看我也訂那天吧。”
“7月7日上午那一趟動車。”江西穆看着動車票,將上面的信息念給她聽。
隨後宋情詞匆匆掛斷電話,趕快去訂那一天的動車票。
江西穆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對的。他已經能夠想到的,就是這次“任務”將會兇險異常。他打開手機,僅僅是搜索泰北地區,佔滿新聞頭條的都是泰北的軍方正在打擊種植嗎啡的那些人,引發了泰北局勢的混亂。
他纔會下這樣的決定去D省去泰北。如果再用請假等等理由,恐怕是行不通的。所以,他纔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讓隊長以爲東哥將會去往D省。
不管怎麼樣,他最終還是得面對自己的身份,其實他是……
電話響起,是凱歌打來的,”那個動車票訂好了吧?由於開通沒有多久,很難買到的。”
“買好了,7月7日上午那一趟動車。”江西穆順帶說上一句:“包括師院的那些同學,剛好他們也想去。”
“這麼好,你趕緊落實問下,有多少妹子。”凱歌一聽,幸福的激動起來。“這個旅途真不用在孤單了,五個小時的時間真的賺回本了。”
“你是——要執行任務麼?”江西穆半眯着眼睛問道。
“順便雙修嘛。”凱歌哈哈的笑着。江西穆將手機拿遠一點,徑直掐斷了那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