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真的覺得自己要是和蕭瑾說多了,大約是會被氣死的。
她抿脣不語,懶的去接他的話。
“對了,你說如今京城暗潮涌動到底是個怎麼回事?”衛箬衣憋了一會,終於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那天在宮裡的刺客可有活口留着?可問出些什麼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蕭瑾蹙眉問道。
“我那天打的那麼辛苦,差點連命都丟了。不至於現在連問都不能問吧。”衛箬衣聳肩道,隨後十分八卦的用胳膊肘拱了一下蕭瑾,“到底是誰想殺你父皇啊?”
蕭瑾沉思了片刻,還是緩緩的開口道,“那些刺客裡面混有庫爾德人,想來大概是不滿我們出兵直搗他們的王庭所在,所以纔要前來刺殺陛下的吧。”
可惜的很,刺客全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但是還是抓了一批當日這些人入宮的時候負責檢查他們的皇宮侍衛。雖然說這些侍衛也可能不知道哪些是刺客,哪些不是,但是能讓這些人將兵器都夾帶進來也着實是粗心大意了。如今詔獄之中關押了一大批侍衛,還有那些百戲班子裡面剩下的人也都在刑部被嚴刑拷問,看看是不是能查出那些百戲班子與刺客是不是早就有所聯繫,那些刺客又是通過誰進入百戲班子,混入皇宮的。
“對了,那天我在暖閣裡面看得很清楚,有一頭狼看起來還真的很像是咱們在別院的山林裡面遇到的狼羣之中的一條。你記得不記得有一條狼的臉被你用刀砍傷過?”衛箬衣忽然想起了那日的情景,忙對蕭瑾說道。
蕭瑾手裡的繮繩一緊,將馬的速度放緩,“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開始也覺得自己眼花,大概是被有點被迫害妄想症,所以看什麼都像那頭狼,但是現在想想,我應該是沒有記錯。”衛箬衣正色說道,“你沒看看那日在樹上用弓箭攻擊我們的人是不是混在刺客裡面?”
“一會再去看看清楚。”蕭瑾被衛箬衣這麼一提,倒是真的努力在回想那日藏匿在樹上的人是個什麼樣子。那人就是庫爾德人,從他手裡用的箭就能看的出來。
“你趕緊再回憶一下,當日還有什麼可疑之處。”蕭瑾對衛箬衣說道。
衛箬衣想了想,“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很是蹊蹺。”
“說!”蕭瑾索性將馬被拉停了,低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前的姑娘。
“那些野獸進來之後誰也不找,直接撲向陛下的位置,就好象陛下那邊有什麼東西在指引着它們一樣。”衛箬衣說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暖閣之後那麼多女眷在,但是大家身上都沒有什麼野獸留下的傷痕,只有摔倒和撞到硬物留下的淤血痕跡。我是敲死了一頭黑熊之後,才引得另外一頭黑熊轉而攻擊我的。大概那兩頭黑熊是親戚……”衛箬衣十分無奈的攤手道。
蕭瑾差點被衛箬衣給逗樂了起來。他忍了又忍纔沒笑出聲來,這麼嚴肅的話題若是他一個沒忍住,着實的就會變得有點不太嚴肅了。
他假意的清了一下喉嚨,隨後說道,“你說的這件事情,我也是覺得很奇怪。按照道理那些畜牲哪裡有那麼聰明能認識陛下是哪一位。他們是怎麼做到讓那些野獸直接攻擊陛下的?”
“這個倒不是什麼難事。”衛箬衣一拍大腿,“我這幾天想了很多方案,靠譜的只有兩個,要麼就是有人蓄謀已久,刻意將身穿明黃色衣服的人當作靶子去訓練那些野獸撲食,所以那些野獸從籠子裡面放出來就直接撲向了身穿明黃色龍袍的陛下了。要麼就是陛下的身側真的有什麼是能刺激到野獸的,所以讓野獸都撲向陛下。要知道野獸的鼻子可是比咱們要靈敏許多出來的。”
“有點道理。”蕭瑾聞言之後略點了點頭,對衛箬衣說道,“若是前者的話大概如從追查了,畢竟所有的刺客都已經死了。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倒是有跡可尋了。”
說道這裡,蕭瑾利落的一抖繮繩,駿馬吃痛,朝前撒腿而去。再度因爲慣性而滾入蕭瑾懷裡的衛箬衣表示十分的無奈。
“跑這麼快作甚?”衛箬衣嘟囔了一聲。
“要趕緊將你送回去,我再去看看那日陛下面前的桌子上所擺放的東西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蕭瑾快速的說道。
“都過去好幾天了,難不成東西都還留着?衛箬衣好奇的問道。
“恩,還留着呢,你們那日離開了暖閣之後,馬上就有人將暖閣裡面的一切都封存起來,保持原樣不變,這樣方便調查。”蕭瑾點了點頭說道。“我一會就去檢查一下當日陛下面前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之處。”
“是要好好的查上一查了。”衛箬衣心有慼慼焉的一點頭。
陛下現在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儲君尚未定下來,衛家又被恆帝推到了浪花的尖尖上去了,雖然地位超然,但是如同行走在鋼絲之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若是恆帝自己再一出事情,等於罩在衛家腦袋頂上的保護傘就轟然坍塌了。
雖然說自己爹爹現在手裡有兵,可以橫着走,但是皇權畢竟是屬於蕭家,而非是衛家。將來不管是誰奪嫡成功,必將會把衛家看作眼中釘,肉中刺,意圖除之而後快。
“馬上各地藩王就要入京了。就在這幾天。”蕭瑾緩聲對衛箬衣說道,“你父親負責京畿地區的守衛,如今有在回京的路上,陛下意圖削藩,所以各地藩王心底各有盤算。此次陛下遇刺不知道是不是單純的是庫爾德人的報復還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這些都說不清楚,你又勇救了陛下和一屋子的朝廷命婦,勢必會被某些人當成絆腳石來看,所以這些日子你能在府裡就在府裡不要出門。等你父親回來了再看看情況。”蕭瑾想了想,還是將眼下的局勢大體上和衛箬衣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