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大概就是相當於現代的私人會所一般,若是沒有會員卡是肯定進不去的。不過進個會所罷了,那也是身份地位的體現,何必如同衛榮這般鬼鬼祟祟的,一副怕被人跟着的樣子。便是那兩位公子在進去之前也四下看了一眼。
一般這種高檔會所派出去接人的車子都應該是十分高大上的,而這家的馬車不光樣式一模一樣,還都是是那麼的簡樸,就如尋常民間百姓家裡的車馬一樣,就連拉車的馬也不見得有多神駿,其貌不揚的樣子,如同普通農家裡面拉磨用的馬一般無二。
用這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便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衛箬衣蹙眉思量了一下,適才馬車前去接衛榮的時候,是停的離他們家後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暗處,看起來就是不想引人矚目。
她在這裡站了一會,就又來了兩輛這樣的馬車,車上下來的除了年輕的公子之外,還有一名年齡稍大的中年人,倒都是男子,不見女子前來。
進去看看?衛箬衣看了看圍牆,覺得自己翻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裡面是個什麼樣子,她並不知道,如果貿然進入出了事情該怎麼辦?
就在她十分猶豫的時候,肩膀被人猛然拍了一下。
衛箬衣一驚,回手就是一掌!按說她現在的警惕心已經很強了,就是家裡的帶着點武功的侍衛靠近,都隱瞞不住她的耳朵。可是現在卻毫無徵兆的被一個人摸到了她的身後。
手腕被人穩穩的握住,衛箬衣回眸這纔看清楚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的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蕭瑾!
“你總是這麼嚇人!遲早被你嚇死!”衛箬衣呲牙,隨後壓低聲音道。人嚇人,嚇死人,都不是一兩次了,早晚會被他嚇出神經病來。她就說尋常的習武人也不可能這樣悄無聲息的就能靠近了她而不被她知曉,若是蕭瑾的話,那她就不用糾結了。她和蕭瑾之間的距離還差着大概一百個黃飛鴻。
“你沒事幹跑這裡來幹什麼!”蕭瑾目光一凜,“跟我走。”
“我跟着衛榮來的。”衛箬衣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又是怎麼找來的?”
“我自是放了人暗中保護你。”蕭瑾冷聲說道,“如今京城暗流涌動,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到處亂跑!都什麼時候了,還敢一個人喬裝出門。你若是出事,我……”衛箬衣一出門,蕭瑾就知道了,他丟下了一切從錦衣衛飛馬趕了出來。這丫頭的膽子真大,現在是什麼時候,京城到處在追查行刺陛下之人,一天不將幕後之人尋到,一天都不得安寧。
削藩在即,那些殺手從哪裡來的,到現在還沒查出什麼頭緒。
此番的刺客不光沒有嚇倒恆帝,反而更加的堅定了他削藩之心。紫衣侯府現在完全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首先弄死兩頭熊,護住陛下的是衛箬衣,她是這次護駕衆人之中功勞的頭一件,無人能及。她一個人就幹掉了兩頭熊一頭豹子,若是沒有她的話,那兩頭熊沒準就傷到了陛下了。
其次,衛毅即將班師回朝,他手裡握有重兵,又是負責京畿地區防務的,所以紫衣侯府之中的崇安郡主就成了能牽制衛毅的重要人物之一。
這種節骨眼上,這臭丫頭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是氣的蕭瑾牙根都在發癢,只恨不得咬上她兩口,再將她套個繩子拴在自己身邊才放心。
“我出事,你如何?”衛箬衣歪頭,不解的問道。
“我倒是省事了!”蕭瑾將話鋒一轉,冷冷的說道。他略微一垂眸,用濃密的睫毛遮擋住了眼底流露出來的真實表情。
衛箬衣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衛箬衣回頭用嘴一孥那座宅院,好奇的問道。
“我也是剛剛知道這裡。”蕭瑾蹙眉說道。“你光是看表面這裡平淡無奇,但是裡面卻是戒備森嚴。能進出這裡的均是朝中重臣之子。對外只說這裡是一個下棋賦閒的所在,不過我倒是覺得裡面沒有那麼簡單。”
“就連你也沒進去過嗎?”衛箬衣好奇的問道。
“沒有。”蕭瑾搖了搖頭。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負責衛府的安全,手裡尚有兩個案子未曾有時間去調查,自是沒空閒的時間跑來管這種閒事。他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也是看了錦衣衛內部的情報資料才得知的。
“真是賦閒下棋的所在幹嘛要搞的這麼神秘?”衛箬衣不解的問道。“詩社和畫社那種地方不也是可以賦閒的嗎?”
“聽說裡面之所以這麼戒備森嚴是因爲此間的主人不想過多人來打擾,還聽說裡面有不少珍玩古籍,價值連城。”蕭瑾說道。
“哦。這倒是有點說的明白了。”衛箬衣點了點頭,博物館裡面不也是守衛森嚴的嗎?這是一個道理。如果每天門前都和賣菜的菜市場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出的話,裡面那些值錢的東西怎麼保的住?
“只是傳聞罷了。錦衣衛有人進去過,並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來。”蕭瑾說道。“你別隨便出京了。本來就夠亂的。我送你回去。”
“哦。”既然是什麼賦閒的地方,衛榮來就來吧。衛箬衣這才點了點頭,乖乖的被蕭瑾拉了出去。
“上馬!”蕭瑾將自己拴在樹林外的馬牽了過來,對衛箬衣說道。
衛箬衣一撇嘴,不情不願的爬上了馬背。
蕭瑾一躍,坐在了她的身後,衛箬衣頓時就回眸瞪了蕭瑾一眼,“你上來幹嘛?”
“我的馬,我爲何不能上來?”蕭瑾也瞪了她一眼。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你沒聽過啊?”衛箬衣哼道。
“你這副尊榮,便是要我親,我也懶的親。”蕭瑾也哼了一聲。
“你這是以貌取人,這是不對的!”衛箬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再說我的尊榮好的很!”用飄柔,就是那麼自信。
“呵呵。”蕭瑾冷笑了一聲,“當門神的確是夠了,嚇的鬼都不敢上門!”
衛箬衣……“你總這麼毒舌,小心將來找不到媳婦兒!”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蕭瑾……他忽然一甩繮繩,馬驟然朝前猛的一躥,害的沒有絲毫準備的衛箬衣頓時後仰滾入了蕭瑾的懷裡。
“我去!蕭瑾你一定是故意的!”衛箬衣擡手抓住了馬脖子上的馬鬃,氣惱的叫道。
暖玉溫香的撞了滿懷,蕭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
“是又如何?”他甚是無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