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著裡面蕭瑾的脾氣,那也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喜歡的人,他全心維護,他不喜歡的人怎麼都到達不了他的心底!
衛箬衣激動的有點風中凌亂了,手腳都在一陣陣的莫名抽筋。
想想原著裡面的蕭瑾爲了他心愛的女主幾乎是要將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擺一排給人挑的主兒,如今這位大爺主動要求自己負責!若是她真的能和這位大爺成爲一家人的話,將來何愁身邊少一個神級的打手?
雖然她沒看過全文,但是在評論區可是徜徉了好久了!評論區裡面全是誇讚蕭瑾的,順帶着也將原著裡面的衛箬衣拉出來口誅筆伐一通,因爲與書裡的女炮灰同名同姓,衛箬衣也沒少在評論區裡面和人打嘴炮,不過多半都是覺得好玩嚇唬嚇唬那些留言的讀者,自然討了人家一頓好罵,她就權當是放鬆,笑的樂不可支。不過蕭瑾在諸多男主的候選名單裡面人氣那是相當相當高的,甚至還有人哭着喊着作者一定要把蕭瑾立爲男主,不然就給作者郵寄刀片云云的話也都寫上了。
估計後來蕭瑾被書裡的女主給炮灰了,大概真的有讀者要給作者郵寄刀片了吧……
這姑娘前後臉色對比差距太大了!
前一刻還是謹小慎微,嚇的戰戰兢兢,臉色都變了,一副就差要給他跪下的樣子了,怎麼忽然之間她那雙大眼睛卻忽然發了光,眨眼就變成了一幅滿心算計,要將他立即剝皮拆骨吃下肚的樣子……
一心一意拐帶着衛箬衣的蕭瑾此時也有點凌亂了……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這姑娘怎麼會前後的態度相差這麼大。他費盡心機步步爲營的勾搭着這姑娘一步步的踩入他的陷阱裡面,怎麼現在反而有了一種那姑娘守株待兔,早就等好了他自己費盡心機跳坑的感覺?
見蕭瑾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發直,衛箬衣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脣,艾瑪她是不是樂極生悲了?
她一個大姑娘將嫁不嫁的掛在嘴邊說的輕鬆平常,如同與人問候“你吃了嗎?”一樣的愉快,是不是會被蕭瑾看不起啊?
她這算是私定終身啊,這可是貴族女子的大忌。
“那個……這樣不太好吧?”衛箬衣故作扭捏的低下頭來,“總要回去告訴父母的。”心底宛若被一萬頭神獸再度呼嘯而過一樣的泥濘不堪!她都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要裝出這麼一副彆扭扭捏的模樣,真心想吐出兩碗老血來。
是啊,總要告訴父母的。
蕭瑾的神色略暗,即便他可以不管自己的父皇怎麼想的,但是衛箬衣卻不能不管衛毅是怎麼想的。
如今朝中局勢如此的微妙,衛箬衣的終身大事是舉足輕重的事情,她花落誰家,便是代表着手握朝中一半兵權的衛家的天平將來會朝誰傾斜。
他想娶衛箬衣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別說是父皇了,便是自己那幾個兄弟真的甘心將衛箬衣這麼大一個禮物送到自己的懷裡嗎?
他已經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副指揮使,如今再將衛箬衣娶回去,即便他沒有什麼心思參加帝位的爭奪,只怕一些有心人士也會在一邊推波助瀾將他捲入那團含混不清的混水之中。
唉,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那該有多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什麼皇子,也不是什麼錦衣衛的副指揮使,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你還會願意說出剛纔那樣的話嗎?”蕭瑾幽幽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緩聲問道。他不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之中,不願意自己會變成自己父皇那樣的人,或許他將來會放棄所有的東西,他不會是五皇子,不會是錦衣衛的副指揮使,他只會是他,一個平凡的男人,沒有背景,沒有錢,有的只是愛她的心和真真切切願意與她共度一生的心意,她還會願意嫁嗎?
艾瑪,你那皇子的身份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衛箬衣都已經懶得去鄙視他了。
瞧瞧這山洞吧!一個真正受待見的皇子需要在春獵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躲在這種連兔子都不高興來的地方嗎?看看那些柴火碼的那叫一個平整!一個金尊玉貴的皇子需要去做這種事情?
可別提了!
不過錦衣衛北鎮撫司副指揮的身份還是比較叫人值得跪舔的。
衛箬衣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如今見到的蕭瑾都算是比較平和的了,想想他對付原著裡面衛箬衣的手段便知道這人骨子裡面是有多狠絕。還有自己之前被流寇抓住當人質的時候,他持弓箭對着自己,連眉頭都沒蹙上半毫,更沒有半點猶豫之色,就知道蕭瑾其實真的是個黑心腸的傢伙,沒什麼善念的。
不矜持不行,太矜持了,要是將蕭大爺給弄生氣也不行。衛箬衣真心覺得自己的日子好難!
她承認自己動機不良。此時答應和蕭大爺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爲怕自己重蹈原著裡面衛箬衣的覆轍,另外蕭大爺武功高強,有他在身邊也是會不一樣的。至於其他的,她還真沒想太多了,主要是那一刀刀被刮的場景實在是太觸目驚心,實在是讓她也想不起許多別的來。
在這個時代,她要繼續走下去,也多半走不出與人成親的框框的,與其找別人,倒不如找一個自己熟悉的。
況且蕭瑾還是一個正宗護短的人。
不過剛剛蕭瑾問出的那句話着實的叫衛箬衣有點渾身汗毛直豎的感覺。這叫她怎麼回答?如果眼前這位不是在原著裡面活颳了她的人,大概她也不會那麼懼怕他,敬畏他吧……
見衛箬衣抿脣不語,蕭瑾的心便是隱隱的一沉,“我有點累了,你既然已經答應了將來要嫁我,便不能再許了旁人,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若是也累了就靠過來休息一下,若是不累的話便想想要給我一個什麼信物纔好。”他略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心中縱然是被她點頭答應嫁給自己的喜悅遍佈了,但是依然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含混晦澀。
其實他也明白他那皇子的身份真的不算什麼,但是她這麼猶豫不言,大概也不是真心的喜歡自己,所以纔要嫁給他,只是被他逼急了而已。
也好,即便只是逼急了才讓她有了那樣的言論,至少她肯許諾給自己了,那便好了。
她若是敢出爾反爾,那他發誓,他會一輩子纏着她,她去哪裡,他就去哪裡,她敢嫁人,他必會毀她姻緣。橫豎他的心都丟在她的身上了,若是不將她拉着下水,他絕對不善罷甘休。哪怕拉着她一起毀滅,他也在所不惜。
要麼就笑着一起生,要麼就抱着一起死!
他便是這麼決絕狠毒的人!
咦?真的睡了?
感覺到躺在石牀上的人呼吸漸漸的均勻了,衛箬衣這才探頭探腦的看了看蕭瑾,他的後腦勺對着自己,只能看到一頭烏黑的長髮和他攏在自己披風裡面的一點肩膀,骨質均勻,秀麗之中亦帶着一股子屬於雄性特頭的力量感和流暢的肌肉線條。
衛箬衣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挨着石牀的邊緣坐下,隨後就開始發愣。
剛纔她實在是太慌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沒考慮清楚,例如她中毒了之後真的是在無意識之中對蕭瑾做了什麼還是醒過來的蕭瑾對她做了什麼?她似乎都沒搞明白……
還有她不是中毒了嗎?那現在怎麼好像沒事了?毒素完全清掉了?
這裡就她和蕭瑾還有小白,既然她的毒素都能清除掉,那蕭瑾身上的毒是不是也清理乾淨了?
哎呦,越想衛箬衣就越覺得自己的腦子混亂一片,再加上剛纔慌亂之中的口不擇言,衛箬衣悶哼了一聲,苦惱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忽然之間,她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原著之中的蕭瑾之所以對女主那般千依百順,處處護着書裡面的女主,事事爲她着想,那是因爲原著裡面的蕭瑾愛慘了原著裡面的女主,可是現在蕭瑾竟然主動叫她負責,這到底是爲了什麼?還那麼霸道的不准她嫁給別人,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她碰巧摸了他還看光了他?亦或者,他喜歡上自己了?
猛然之間,衛箬衣被這個念頭給雷翻了。
蕭瑾會喜歡她?
不會吧……
衛箬衣的嘴角有點抽搐,想想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還警告過自己不許拿着被他抱了的事情要挾他娶自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時過境遷,他卻拿着自己不小心“睡”了他的事情來要挾自己只能嫁給他。
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
衛箬衣一臉的呆滯。
越是想,越是覺得自己依然是風中凌亂,而且凌亂到了不堪的地步。
算了,算了不想了,想那麼多也什麼用都沒有。
衛箬衣糾結了半天決定不去糾結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她答應嫁蕭瑾,將來只要她不給蕭瑾頭上染綠,應該是沒有被刮的憂患了。
這是好事!
善於苦中作樂的衛箬衣終於發掘了一點點的閃光點出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