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清界限?
蕭瑾冷笑,他倒要看看她怎麼和他劃清界限的。
這裡距離京城尚有好幾天的路程,山林破廟一役,她衛家侍衛死的死,傷的傷,若是不依仗了他和他手下的錦衣衛,單憑着她帶着兩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鬟,身無分文,準備怎麼回京城?
說大話的時候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蕭瑾投下一枚黑子,棋盤上的白子頓時大片被圍,再無拼殺出路。
無趣。
與己搏殺,所走每一步都瞭然於胸,甚是無趣,日子過的這麼無聊,不如找點有趣的。
“陳一凡。”蕭瑾高聲喊道。
“在。”陳一凡快步走來。
“去和店家說,住在天字一號房的那三位,與咱們錦衣衛也沒什麼關係。”蕭瑾緩聲說道,“她們的吃穿用度咱們自是不會管,請大夫,用藥所耗費的銀兩也不用走咱們的帳。叫店家直接找她們要去。”不是說劃清界限嗎?那他就先來一個徹底點的。
陳一凡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這位和是縣主又鬧翻了嗎?
明明在山中看到縣主暈倒的時候,他還蠻緊張的,也不避諱什麼男女大忌了,先帶着昏迷了的縣主飛馬下山。
那會千戶的舉動讓大家都以爲崇安縣主金誠所至,讓千戶大人金石爲開了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還杵着做什麼?”蕭瑾擡眸,見陳一凡依然猶豫着,沒有挪動腳步,略帶不悅的說道。
“縣主她們好像東西都丟在山林之中了。若是此刻和店家說明,只怕店家要找她們索要房款。屬下不知……”陳一凡覺得自己跟着的主兒喜怒無常的,總要問問清楚再說。
“那是她們的事情,與咱們又有什麼關係?”蕭瑾冷聲說道,“你若是覺得縣主可憐,自己掏腰包幫她去。”隨後他又涼涼的加了一句,“人朝高處走,你若是幫了崇安縣主,沒準紫衣侯衛大將軍也會對你青眼有加。”
陳一凡瞥見了蕭瑾眸光中的寒意,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開什麼玩笑,紫衣侯就是權傾朝野,那也只是一個臣子,而這位的真實身份卻是皇子。即便今上似乎對他並不是十分的重視,難保以後不會看重他。況且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紫衣侯衛大將軍抓的是兵權,可是他的命卻是捏在自家千戶的手裡的。
“屬下馬上去辦。”陳一凡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位多半又是和崇安縣主鬧了彆扭了。
唉,崇安縣主也是,都落這個田地了,怎麼就學不會老實點呢,就不能順着點千戶大人,一切都回京之後再說。
不過崇安縣主脾氣臭也是出了名的……
唉,上面神仙打架,倒黴的是他們這些小鬼。
陳一凡才剛剛和店家說完,店家就鬱悶了。
給那姑娘看病請的是城裡最好的大夫也是用的城裡最好的藥,如今她住的也是整個客棧裡面最好的房間,還有她來的時候身上衣衫又溼又髒,給她專門去鎮子上的成衣店裡買的最貴的衣衫,旁的不說,光是藥錢和衣服錢加起來也有十兩銀子了。這些都是先賒欠着的,只等這些錦衣衛大爺們將帳結了,他再去和別人結帳。
現在好了!
掌櫃的忙打發了小二前去敲衛箬衣的房門。
他是開客棧的,可不是開善堂的。
況且貼點房前,那是他自己的,他貼的起,但是醫藥費和衣服的錢都是別人的,他可貼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