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之前受傷和家常便飯一樣,處理器傷口自是十分的熟練,但是現在光是看到衛箬衣肩膀上的傷,他都有點眼暈的感覺。
“拔這個會痛,你忍着點。”蕭瑾吸了口氣,凝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如果他猶猶豫豫的,衛箬衣會更疼。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需要用到的物品都準備妥當,隨後亦是用最快的速度將殘留在衛箬衣皮肉裡面的箭桿拔了出來,杆子拔出來的瞬間,血就大量的涌了出來,蕭瑾忙拿了趕緊的帕子將傷口緊緊的按住。
“哇,流了這麼多血?我不會貧血身亡吧?”衛箬衣低頭見帕子瞬間就被染紅了,半開玩笑的說道。
“不要胡說!”蕭瑾的心頭一緊,高聲呵斥道。
“那麼兇幹什麼?”衛箬衣被他嚇了一跳,隨後撅起的脣,略帶委屈的說道,“我是傷員啊,沒特權就算了,還要被你吼!還有沒有天理了!”
蕭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大了。
等血流的速度減緩了,他才暗自的出了一口氣。在傷口上仔細的撒了金創藥,隨後用紗布小心的將她的傷口包紮起來。
等一切都弄完,他這才擡眸,衛箬衣依然不開心的噘嘴瞪着他。
“不是要兇你,而是那些不着邊際的話,你不要胡說。”蕭瑾微嘆了一聲,說道。
“說說而已嘛,又不是真的。”衛箬衣嘟囔了一句。
“就是說說都不可以。即便不是真的,但是我聽了難受。”蕭瑾知道她還在鬧小別扭,拉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低聲說道,“我想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自是聽不得這些。我知道你需要功績,需要證明自己,但是真的不需要這麼拼命和勉強。沒你消息的那幾天我連飯都吃不下,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又是你受傷的事情,沒頭沒腦的,也不說明白,更是叫我擔心的要死。若是我武功還在,是怎麼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都怪我,太沒用了,什麼都做不了,還一個勁的拖你的後腿。”蕭瑾越說心底越是難受,只能將臉稍稍的埋入了她的發間。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這和你又扯上了什麼關係?”衛箬衣奇道,“可是我受傷的消息傳回來,我大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了?”
蕭瑾沉默不語。
“你別聽他的。”衛箬衣猜就是衛燕急的遷怒於蕭瑾了,於是她用單手回抱了蕭瑾,“我大哥是因爲關心則亂,你挖了他的妹妹,等於撬了他的牆角,他一直都看你不順眼,我受傷,只是他看你來氣,胡說八道的。哪裡是你真的沒用了?我看中的男人會是沒用的男人嗎?我家阿瑾若是身子好了,必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簡直胡扯……”蕭瑾被衛箬衣說的忍不住噗哧一笑,“哪裡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看看我現在的樣子,狼狽的不得了,哪裡有半點英雄的樣子?”
“誰說沒有?”衛箬衣聽的他的口氣,應該是被自己給說的心思沒有那麼沉重了,也暗自的鬆了一口氣,她在路上就怕自己受傷回來,蕭瑾會將她的傷歸咎到自己的身上,怕蕭瑾會自卑和自責。“唉,不管了,反正是不是大英雄,你在我心底都是我的阿瑾,我的大帥哥!來吧,大帥哥,親一個。”說完衛箬衣就翹起嘴脣湊了過去。
“你還真是……”蕭瑾知道她是在哄自己開心。心底不免泛起了一陣夾雜着酸楚的甜蜜。
他真是難以想象,如果他錯過了衛箬衣,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低下頭,在衛箬衣的脣角親了一下,誰知道她卻是伸出舌尖來舔了一下他的脣。
那種溫柔和滑膩瞬間讓蕭瑾的腦子裡面好像炸開了一朵煙花一樣。
他的呼吸略微的一亂,“別胡鬧,你還傷着呢。”他啞聲提醒她道。
“我傷的是肩膀,又不是嘴和其他地方。”蕭瑾的本意是想要讓衛箬衣休息休息,畢竟纔剛剛打了仗,更受了傷,哪裡知道這個妖精居然咬住了他的耳垂,曖昧的說道,“都幾天沒見你了。你不想我嗎?”
“想,怎麼會不想?”耳垂被她含在脣齒之間,她的氣息源源不斷的環繞在他的身周,蕭瑾頓時就僵住不敢亂動了,只能顫聲說道。“你大哥一會應該會來,別讓他再生氣了……”
剛剛衛箬衣是打發了衛燕,但是衛燕又不是傻子,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那不是還沒來嗎?”衛箬衣就如同藤蔓一樣攀附在蕭瑾的身上,她倒是放開了蕭瑾的耳垂了,不過歪着頭,看着他,眼神之中的迷離卻是狠狠的在蕭瑾的心底撓了一下!
他趕緊略別開了眼神,不去看她,免得被她誘惑着,又被她給牽着跑了。
“你需要休息。”蕭瑾覺得自己義正言辭,卻不知道他尾音之中的顫抖卻是出賣了他。惹的衛箬衣呵呵的一陣輕笑。
“你笑什麼了?”蕭瑾有點懊惱的問道,他也聽出了幾分不對來。
“你怕我大哥?”衛箬衣再度媚眼如絲的問道。其實她肩膀疼的要命,但是愁眉苦臉也是疼,這樣逗弄一下蕭瑾也是疼,還不如逗逗她家的蕭大爺來的輕鬆加愉快一點。
“不怕。”蕭瑾搖了搖頭。
“那你就是嫌棄我身上都是血,髒!”衛箬衣不開心的哼了一聲。
“我怎麼會嫌棄你?”蕭瑾急道。他一轉眸,看到那個姑娘挑着眉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索性將她的下頜勾了起來,隨後將脣壓了過來。
那是一個叫衛箬衣窒息的霸道的吻,綿長而繾絹,他似乎在用這個吻來和她傾訴着自己與她分開這些天的思念與焦急。
自打他們兩個在一起以來,都是蕭瑾的身子偏弱,衛箬衣略佔上風,不過這一次,衛箬衣打仗幾天沒閤眼,體力都已經透支了,再加上又受了傷,自是被一直在家休養着的蕭瑾給壓制住了。
良久,等蕭瑾輕輕的放開衛箬衣的時候,衛箬衣已經渾身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口喘息着。
“這下老實了?”蕭瑾看着她如同小貓一樣的樣子,不由失笑問道。
“你等我體力恢復的!”窩在他的胸前,衛箬衣依然嘴硬的說道。“到時候,姐姐非要壓的你氣都喘不過來!”
蕭瑾……
說的人說的兇巴巴的,聽的人倒是臉刷的一下紅了。
聽蕭瑾沒吱聲,衛箬衣惡狠狠的擡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幹嘛?不屑啊?”
“不是不屑。”蕭瑾的臉更紅了幾分,“而是期待。”他低聲在衛箬衣的耳邊說道。
衛箬衣……隨後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擡手捧住了蕭瑾的臉,墊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就喜歡你這樣明騷的樣子!”
蕭瑾……他只能再度低下頭去堵住某人胡說八道的嘴。
就在兩個人吻的難捨難分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衛庚的聲音,“大公子。”
“你們小衛爺在裡面?”衛燕的聲音接着傳來。
“是。”衛庚無奈的說道。
門裡的兩個人驟然分開,蕭瑾趕緊七手八腳的替衛箬衣攏着衣襟。這個傢伙剛剛對衛燕說謊來着,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衛燕看到紗布的痕跡,不然又免不了衛燕的一頓數落。
衛箬衣也在整理的自己的衣服。
“我進來了!箬衣!”衛燕氣沖沖的對屋子裡面喊了一聲,隨後一把將衛庚想要推到一邊去。
無奈衛庚站在門口紋絲未動,“衛庚!你還敢攔我!上次已經攔了我一回了!你只要還姓衛,便要知道什麼長幼尊卑!讓開!”衛燕怒道。“即便我不能將你如何,我也可將這裡的事情寫信告訴我父親,看看到時候他怎麼整治你!”
衛庚……
這……他自然知道衛燕是大公子,也知道自己的實際身份是暗衛,但是……大公子平日裡溫和的不得了,真的發了脾氣也是很嚇人的!國公爺更嚇人!怎麼辦!
“讓我大哥進來吧。”就在衛庚左右爲難的時候,衛箬衣在屋子裡面說了一句。
衛庚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他趕緊朝邊上一閃身,“大公子請。”
衛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門進去。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衛箬衣的身上,隨後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蕭瑾,兩個人雖然是一前一後的站着,但是一看就知道衛箬衣的衣服是才整理妥當的。領口還翻着,是匆忙之中沒有按壓貼伏。
兩個人的臉頰都是略帶了點叫人起疑的紅色。
衛燕只看了一眼,這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還學會說謊了!”衛燕劈頭蓋臉就罵衛箬衣道,“小事你若是不想告訴我也就罷了,你受傷是多大的事情!你也隱瞞着?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叫我怎麼和自己交代,有怎麼和爹交代!”
被衛燕這麼一罵,衛箬衣立馬乖巧的低下頭。
“我錯了,大哥。”她立即擺出一副良好的認罪態度,心底卻是在嘀咕,到底是哪個混蛋出賣了她?
“大哥是怎麼知道的?”衛箬衣問道。
“你當別人都是瞎眼的!看到你中箭不會說嗎?”衛燕恨聲罵道。
“小傷,不用大驚小怪的!”衛箬衣訕笑道。“五爺已經幫我處理過了。”
“就他?”衛燕哼了一聲,“自己還沒將自己擺弄明白呢!”衛箬衣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衛燕就更生氣。她受傷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自己的親哥哥,卻跑來叫一個外人給她醫治!
女生外相!
“在下的包紮技術還是可以的。”蕭瑾見大舅哥氣的不輕,趕緊抱拳說道,“大哥放心,箬衣的傷口我檢查過了,就是普通的皮外傷,一會找個大夫把把脈,再開上幾幅調養的藥,很快就能好的。”
即便衛燕几次說他不是蕭瑾的大哥,不過蕭瑾還是堅持管衛燕叫大哥,弄得衛燕也十分的無奈。時間長了,也就隨着他去了。
“殿下!”衛燕氣道,“我妹妹雖然比不上宮裡的公主那般尊貴,但是也是我們捧在手裡的寶貝姑娘,如今受傷這麼大的事情,你叫我放心,我怎麼放心的下來,殿下也不是什麼專業的大夫,又怎麼知道到底傷口是不是有礙呢?況且這也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殿下是以什麼立場說這些話?”
“大哥愛護箬衣之心,阿瑾明白。但是也請大哥明白,阿瑾珍惜疼愛箬衣的心思不會比大哥少,只會比大哥多。所以阿瑾更是會小心謹慎,不會胡亂妄言。”蕭瑾正色說道。他甚少與衛燕爭辯什麼,都是衛燕說什麼,他就聽着,但是今日他有點忍不住了。他什麼立場?他這生都會和這個姑娘在一起,你說他是什麼立場?
“哎呦,好了好了。我受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你們兩個在一邊爭執起來是爲什麼啊。”衛箬衣一看這個架勢,乖乖,感覺再說上兩句,這兩個人要動手!
要說真的動手了,要是放以前,吃虧的一定是衛燕,但是現在還真是……衛燕日漸強壯,但是阿瑾還虛弱着呢。
不過她家阿瑾的對戰經驗和武功招式都在,應該吃不了太大的虧吧,可是大哥也是會點功夫的,當年臭爹教過他衛家的武功,只是因爲後來各種原因都荒廢了,不過現在大哥也在按照原來學的東西重新撿起來學,這真打起來,還真是挺難說的。
衛燕和蕭瑾被衛箬衣說的都是一怔,隨後相互對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彼此眼底冒出來的些許火花,卻是都不吱聲了。
“大哥放心啊。我真的沒事,有事我就不是這樣了。”衛箬衣趕緊過來安撫自己的大哥,柔聲說道。
“不管有事沒事,我帶了大夫過來,給他看看,我纔好放心。”衛燕沉聲說道。“大夫我讓他在院子外面等着了。你放心,只是給他把把脈,若是他說你沒事,我才心安。”
“哦。”衛箬衣這才點了點頭。
衛燕這才瞪了蕭瑾一眼,“這幾日我會來照看你,就搬來這裡居住。”
蕭瑾……
這哪裡是來照顧衛箬衣的,他感覺衛燕此舉就是來監視他的……
“我都挺好的,大哥不用這麼麻煩了,你白天事務繁忙,晚上也需要好好休息,不然讓福潤過來陪着我就是了。”衛箬衣連忙說道。
“福潤殿下便不忙嗎?”衛燕淡道,“況且人家是公主殿下,照顧你一個郡主,你倒是想的挺多的!我親自來便是了。”
衛箬衣……
見兩個人都不吱聲了,衛燕這才轉過身來,“我去叫大夫過來。”
好在誠如蕭瑾判斷的那般,衛箬衣只是皮肉受傷,沒有傷及筋骨,只是她拖着一直沒好好的處理,失了不少血,人有點虛就是了。
衛燕真的陪着衛箬衣幾日,讓她安心的養病,蕭瑾每天都規矩的不得了。
三日後,衛箬衣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滿血復活了。剛巧其他人也帶着山賊的俘虜和抄了山賊窩之後所得的大批金銀以及糧食回了縣城。
衛燕已經在縣城之中建立起來的廣濟堂,所以糧食就直接送往了廣濟堂中,至於查抄的金銀等財物還有很多獸皮藥材等珍稀物資就都暫時封存在縣衙的倉庫之中。
物資入城的那天,全城百姓幾乎都涌來街上看熱鬧。
冰河縣前前後後已經都將近二十年都賊匪襲擊騷擾,從來都只有賊匪將百姓的財物運出縣城,這從賊匪手裡奪回東西來還是第一回。百姓們一得到消息就奔走相告,一時間這冰河縣城歡騰的比過年還熱鬧幾分。
有不少老者站在街邊看着一車一車的戰利品運過去,都忍不住老淚縱橫,多少年了,終於見到了一些希望了。
衛燕身穿官服站在縣衙前面的廣場之上,衛箬衣穿着民團教頭的勁裝也站在他的身側,兩個人雖然都很高興,但是卻沒什麼過多的得色與笑意。
因爲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更多的路等着他們去走。
不過這第一步邁的實在是太精彩了。
蕭瑾和福潤都站在衛燕和衛箬衣的身後,兩個人看着那一對並肩而立的兄妹,心底亦是百感交集。蕭瑾眼底都是藏不住的自豪與驕傲,至於福潤則看着衛燕的背影,覺得他好像比平時要高大了許多。
在戰利品的車隊過去之後,便是被衛箬衣俘虜了的山賊頭目被打木籠裝囚車運送過來。這些車輛緩緩的一進城,全城的百姓都沸騰了,大家都恨死了山賊,只是苦於平日裡被這些賊匪們欺負的沒辦法,爲了保命只能任由這些人胡作非爲,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站出來收拾這些惡人,看着這些往年魚肉鄉里,作威作福的人被關在囚車和木籠之中,大家只恨不得上去撕咬掉他們身上的肉才解恨。
衛燕和衛箬衣考慮到這些人進城的時候仇恨度肯定很大,所以事先安排了民團的人沿路保護着囚車,還安排了衙役維持秩序,扔點爛菜葉子什麼的無傷大雅,但是若是扔石頭等物就要及時制止,免得在混亂之中傷了人,或者叫人趁亂混入縣城之中動手救人。
雖然是已經安排的很好了,但是這些囚車一路從縣衙門口到達縣衙門前的廣場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騷亂,衙役們的嗓子都已經喊啞了,身上不免也飛濺了不少百姓手裡飛出來的雞蛋和爛菜葉,有幾個衙役腦袋上還掛了點彩,都是在混亂之中不小心被百姓誤傷到的。
衛燕在縣衙門口當衆宣佈了這些山賊的罪狀,都不需要庭審,直接判了他們斬立決。
其實衛箬衣在外面就已經可以將這些人都斬殺掉的,但是她還是讓孫管事花了大力氣將這些人都弄回縣城,就是想要讓衛燕當着全城百姓的面殺掉這些賊匪。
一來是立威,讓那些在縣城裡尚有賊匪與所勾結的人,不管貧富都有所警覺和忌憚,二來,衛燕也需要一場這樣的殺戮去平息百姓心中的怨恨。三來,也是警告,警告其他尚未被衛箬衣剿滅的賊匪們,今日這些人的下場,便是他們的未來。
蕭瑾稍稍的扯動了一下福潤的衣袖,示意讓她先回縣衙裡面,因爲接下來的場景不怎麼好看。
福潤卻是沒有這麼做。
她是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跟着衛箬衣來了邊關了,大家能看得,她也能看。
只是覺得是覺得,但是真的等刀斧手們將賊匪從囚車裡拉出第一批人一字在縣衙門前的廣場上排開,手裡的大刀寒光直閃的時候,福潤還是覺得自己腿肚子有點轉筋。
再等着衛燕一聲令下,刀斧手們將手裡的大刀舉起,齊刷刷的在一通鎮魂鼓敲完之後落下,血濺五步,賊匪人頭落地的時候,福潤的胃就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她蒼白着一張臉,看了看四周,衛燕,衛箬衣,還有她的五哥誰都是紋絲未動,所以她也只能強忍着,在一邊堅持着。
很多賊匪見自己的同夥直接被砍了頭,立即嚇的屁滾尿流,有的人嚇的癱軟在囚車之中,還有人罵罵咧咧的和瘋了一樣的拼命掙扎,一時間,這廣場上一片鬧哄哄的,味道也不怎麼好聞起來,人死之前大小便失控,弄得空氣之中不光彌散着血腥氣,還帶着一股淡淡屎尿味道。
福潤這下真有點遭不住了。
不過她還是雙手交疊在一起,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虎口穴,不讓自己當場暈過去。
她必須要適應這些!
她已經出宮了,便已經不是被人護在身後的嬌嫩花朵。
好不容易熬到將這些人全數殺完,衛燕帶着一衆人回到縣衙裡面,才關上縣衙的大門,福潤就直接砰的一下暈倒在了地上。
蕭瑾趕緊彎腰去抱福潤,“你身子虛,我來!”衛箬衣怕蕭瑾支撐不住福潤的分量趕緊對蕭瑾說道。
“你肩上還有傷沒好,還是我來吧。”衛燕擡手按住了衛箬衣,淡道。
蕭瑾……“不勞大人大駕。”蕭瑾也跟上來淡道。
怎麼他忽然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