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內秘案(3)-同名彩蛋番
我好幾次想叫住他,看他如此匆忙的步伐,讓我也有點慌了。
我雖是懂些武功,在大內是排地上名的,但如若這左院判給我拐到什麼地方下毒,那我可沒有本事自己醫治自己了。
“院判!請留步!”我喊住他。
他吃驚地回頭看我,小聲道,“公公不必擔心!且隨我來!”
宮裡很大,他先是帶我繞了幾圈,而後直奔綾香閣而去。
十三皇子就住在綾香閣的偏殿,阮常在離世後正殿沒有人再進去過。
阮籍田和守門的宮人打了招呼,後宮本不適合讓左院判深夜進來,只是愛於他是阮常在的哥哥,宮人又看到了我,這才把我們帶到了正殿。
阮籍田拉着我站在一處花叢後面,面色緊張地看着黝黑的院子。
午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他看着正殿的門口,眼神中流露出難以名狀的恐懼。
我十分疑惑,正要問他作甚,他讓我站在原地,然後跑到了正殿前面的地上,開始幾步一跳。
我:“……”
他往前跳了兩步,又往後回了一步,來來回回,就在正殿的門口,彷彿是宮中因爲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在做法一般。
夜來風雨聲,看的我心頭一陣哆嗦。
他不會是個瘋子吧?
大晚上的讓我來這裡看他跳大神?
他一邊跳,一邊擡頭看着天,約莫了過了一刻鐘,他搖搖頭,有些挫敗地走到我身邊。
“左院判方纔是作何?”
他搖搖頭,雙脣緊閉,說着便拉我出了綾香閣。
一頭霧水!
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院判,你說是帶我來找藏寶圖的!你可知道我現在是御差,糊弄我是多大的罪名?”我故意嚇嚇他。
他拉着我,也不管我說什麼,嘴裡一直嘟囔着,“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你方纔是在跳什麼?”
阮籍田搖搖頭,“我答應了小幺,不能說的!”
小幺兒是阮香菱家人對她的稱呼。
“您是想說,藏寶圖失竊一事,和阮常在有關?”
他面色鐵青,嘴脣也有些紫,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亢奮,但沒有迴應我。
我自己都被這話嚇了一跳。
阮香菱已經死了好些年頭,難道她是心中有怨念,所以還遲遲不肯離去麼?
跑着跑着,阮籍田停在了藏寶閣。
這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人在看守了,大門也敞開着,阮籍田拉着我就上了臺階。
“左院判!你不是帶我去找藏寶圖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藏寶圖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
我說的話彷彿被吞噬在風裡,他根本聽不到我說什麼,也不想理會。
到了藏寶閣裡,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到了!到了!”
說罷,他便跪在地上,淅淅瀝瀝地哭起來。
“小幺兒!爲兄答應你的事情,已經都做到了!”
“你說不用爲你伸冤,不用爲你吵不平!可爲兄對你的掛念,何曾停留過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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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發下毒誓,若是把實情說出去,我將永世不能和你同一時超生!如今我沒有說!但真相勢必昭然若揭了!”
我一愣,這話,怎麼像是遺言一般?
說完阮籍田擦擦眼淚,整個人笑得開懷,起身握住我的肩膀,昂着頭道,“楚公公!那藏寶圖就在——呃!”
話還沒說完,整個藏寶閣突然之間燈火通明,幾十只箭扎入阮籍田的身體,他吐了口血,轉眼間變成了一個篩子。
我愣在原地。
周圍的侍衛,似乎等待多時,我看着這麼多的弓箭手,“誰讓你們殺了他的?”
侍衛們面面相覷,“是……是楚公公下的命令啊!”
我伸手把其中一個人打倒在地,“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這麼多的弓箭手埋伏在這裡了?”
侍衛們不敢說話,紛紛跪在地上。
被打的那個侍衛更是委屈,也跪在一旁,不敢多言。
我心頭一震,“我給你們發了御令了?”
侍衛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其中一個人拿起一塊我很熟悉的令撇遞給我。
“午夜三刻,有賊入藏寶閣。殺無赦!”
這……
我看看地上笑地很滿足的阮籍田,心裡一陣慌亂。
大案未破,眼下,皇上曾經最爲寵愛的妃子阮常在的哥哥,當今太醫院位高權重、醫術精湛的左院判阮籍田,也在藏寶閣被我殺了。
一來一回,我倒是成了最不是人的那個。
大內府衙靜悄悄,前些日子還時不時有來提供線索的宮人,這幾日沒一個人敢來了。
我一個沒權沒勢的公公,在皇宮這些年,也算是謹慎,不該得罪的人從不失了分寸。
是誰要和我作對?
難道是拿走了藏寶圖的那個人?他不希望我繼續查下去?
我差人查了那模仿我字跡的令撇,此人的確是個人才,我經常寫字的習慣,他都一清二楚。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書房,這個人,勢必拿走了什麼東西。
不然不會模仿地如此之像,連跟我多年的屬下,都認走了眼。
上萬份卷宗,我讓他們根據清單一份份查。
的確是少了一份。
少了當年阮香菱一案的卷宗。
這個局,彎彎繞繞地,居然又回到了這個女人身上。
皇上把我叫去痛罵了一頓。阮籍田此人雖然沒權勢,但是有他鎮着太醫院,一直讓皇上很放心。
我被罰了足足三個月的俸祿,阮籍田的案子,也併入了藏寶閣一案。
仵作給阮籍田查了身體,當時阮籍田雖然身中數箭,但是致死的原因,是他體內的毒發作了。
我這纔想起來那晚,他拉着我走時鐵青的面色,青紫的嘴脣。
原來那時候他就已經中毒了。
這毒不少見,太醫院就可以找到相關的藥材,只是互相搭配,就可以拿來用。
據太醫院的醫士說,那天見過我以後,阮籍田在藥房獨自待了很久。
那晚他出來之前,就和所有人交代了自己的“身後事”。
大家雖然有懷疑,他只是說自己的身體受不了了,要快些回家鄉休養。
如此說來,這毒應該是阮籍田自己下的。
仵作在指甲縫裡,也找到了相關的配方,證明了這一點。
他覺得自己要告訴我的是驚天的秘密,以後勢必也活不了,所以才自己解決了自己。
可是……
回想那天,他告訴我的,實在是太有限了。
阮籍田一案的切入口,是在我看到一本西域的“通關秘籍”後纔有的。
書上說,西域的人對於暗道、暗器的研究十分進步,他們一直在研究一種依靠壓力的變化,就可以開關自如的暗道。
這讓我想起了那一日阮籍田在綾香閣“跳舞”的情景。
走兩步,退一步,而不是直接一步步地走……
他是在卡時間!他擡頭看的也不是天,而是當晚的月亮!
難道……綾香閣有通往藏寶閣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