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飛從未見過雲羅有如此認真的表情,感覺這個女人突然成熟了許多,看着她那雙明潔的大眼,看着那紅玉般的香脣熱情似火,莫小飛真想把左手換成是自己的嘴,莫小飛甚至在想,要是自己的跟燙傷了,雲羅是否會與自己相吻療傷。
想歸想,雲羅這丫頭也這麼細心的一面,也讓莫小飛多少有些吃驚。
莫小飛說道,“雲羅,據我所知,口水可以消腫去炎,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只能用口水才能暫時緩解我的傷,堅持到去醫館。”
雲羅一把甩開了莫小飛的手,“大才子,你想得美,真沒想到,有學問的人也有如此流氓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傷熱看似嚴重,不過對莫小飛來講,一會兒回去敷些藥,過些天便可以痊癒,還能讓皮膚長出更白更嫩的,破立重生。
莫小飛給雲羅講起了關於溫泉的知識,“等這數十處溫泉池建好之後,便可以讓人下池浸泡……”
溫泉的熱度以溫熱爲佳,泉溫太高,反而會使皮膚乾燥或晚上興奮得睡不着,對身體虛弱的人可能造成神經衰弱、虛脫等症狀。
浸泡溫泉的時間及次數也是有講究的,並不是越多越好,如果次數多了,會使肌膚裡的水分油脂加速流失,所以最好在兩刻鐘之內,且每日最多不超過三次。
浸泡前先喝一碗水,因爲泡溫泉的過程中身體會流失少許水份。
雲羅聽不下去了,雖然新鮮,但卻很枯燥,“行了行了,別說了,規矩怎麼這麼多,等這客棧建好了,我會來試試的,對了,最好在把池裡撒滿玫瑰花瓣,這樣洗過之後還會有體香。”
有說有笑的,兩人開始下山,指着一處溫泉池,莫小飛說道,“那池就弄薰衣草的,取名薰衣草池。”
雲羅也開始古靈精怪的想像起來,指着另一處說道,“那裡放些人蔘進去,就叫人蔘池吧!”
“好啊,這裡放下魚進去,叫魚池得了。”
“呵呵,還有酒池,裡邊兒全是酒……”
雲羅的性格雖然火辣,但確實骨子裡是個天真保守的女人,莫小飛與她相處也沒什麼壓力,只是李程的話說對了,雲羅就是一個爆竹,在她身邊總會被她惹來的事端牽連。
走在半山腰時,有一個年輕人伴着老母登上健身,老母顯然腿腳不麻利,而且身子骨很弱,氣喘吁吁對她兒子說,要不回了吧,已經沒力氣走了。
年輕人本就是帶着老母出來透透氣,鍛鍊身體的,打着看溫泉的名頭,這樣才能讓母親提起興致。
於是年輕人告訴老母,這裡距離溫泉已經很近了,最多一刻時間,便可以看到數十處的溫泉池。
老母打起了精神,正欲前行,不料從身邊經過的雲羅主動說道,“老人家,你兒子騙你的,此去上山,至少兩刻時間才能看到溫泉,要到山頂,我看至少半個時辰。”
老母一聽,馬上身體轉了半個圈,“下山,我要回家去,不走了不走了。”
年輕人和莫小飛同時看向雲羅,雲羅冷不丁的這句話,讓莫小飛有股即刻與她劃清界線的衝動,年輕人那是善意的謊言,帶母親去看看溫泉,也可以活動筋骨。
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人情事故,天吶,莫小飛見那年輕人憤怒的眼神,有種躺着中槍的感覺,特別是年輕人說了句話,“把你家夫人的嘴管好!”
“你怎麼說話的!”雲羅正欲上理論,莫小飛連忙拉住她的手。
莫小飛把雲羅拉住了好一會兒,見那兩母子已經遠去,才鬆開了手,剛纔真是危險,打架莫小飛不怕,就怕自己不佔理。
雲羅甩了甩自己的手,皺眉說道,“你這麼用力幹嘛,把我手腕都擰疼了。”
莫小飛笑道,“腫了沒,我有口水。”
雲羅的嬌小拳頭敲在莫小飛的胸上,“你這個死流氓,說話口無遮攔。”
莫小飛張大了嘴巴,“大姐,誰說話口無遮攔了,剛纔那情況關你屁事兒,用得着你插嘴嗎。”
雲羅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大義凜然的說道,“我那是好心!那老婆婆一把年紀了,能爬上去嗎。”
“能不能爬上去關你什麼事兒,走不動人家知道往回走。”
……
一路吵吵鬧鬧的,進了縣城兩人恢復了平靜。
走到了縣衙門外,雲羅站着不動,愣了一會兒說道,“大才子,要不今晚我就不進縣衙住了,你夫人一定不高興的,撫心閣我也不想去,能給我安排個住所嗎。”
住的地方倒是很多,不過雲羅不住縣衙,莫小飛在心裡微微失落的同時,還是覺得這樣更妥,畢竟杜挽月不會找自己談事兒。
王有財死了之後,縣衙例了幾大罪狀把其財產都沒收了,其中就包括王家酒樓。
莫小飛將王家酒樓轉給了民教,此時已經改名爲裘家酒樓,那裡的條件不比撫心閣錯,而且價格低廉。
莫小飛說道,“我帶你去救家酒樓吧,那裡很舒適,屬於民教的財產。”
又是民教?雲羅想了想,烏縣的大部分產業怎麼都和民教有關,於是說道,“我說你們烏縣可真是官商勾結,民教滲透到了各種行當裡,你這個知縣功不可沒吧,呵呵。”
莫小飛也坦然承認這一點,“是的,民教最近確實入主了很多產業,看似縣衙全力扶持民教,實則不然,民教所有的產業,都是爲百姓而量身定製,比如一會兒我領你去的裘家酒樓,那裡算是烏縣最豪華的酒樓之一,不過價格卻是普通百姓可以承受的。”
雲羅並不是刁蠻到低,見莫小飛手上還有傷,於是說道,“那好吧,我就住裘家酒樓,你就別送我了,我問路過去就成,你手上的傷還得馬上處理。”
能從這丫頭嘴裡講出這些話,莫小飛聽了心裡一陣溫暖。
“那行,想去哪裡遊玩記得到縣衙找我,你這丫頭愛惹事端,我一會兒會給民教的人說說,讓他們派人保護你的安全。”
“大才子,謝謝你。”雲羅臉上淡紅着,嘴角一抹笑容。
莫小飛進了縣衙,沒有云羅在身邊吵鬧,感覺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周圍冷冷清清的,而杜挽月正忙着給衙役做晚飯。
莫小飛回到吃飯的時候,杜挽月便坐在莫小飛在身邊,問起白天與雲羅登山之事。
莫小飛如實的講了出來,只是隱瞞了二人有關於“口水”的談論。
杜挽月的神色倒是看不出什麼不高興,不過今日雲羅不住縣衙了,倒也顯得一身輕鬆。
午良家就坐在莫小飛對面,見知縣和夫人私事談完之後,把縣衙關於烏羅山建造借貸之事進行了稟報。
“大人,我已經聯繫了兩次西湖票號,縣衙這次投入二十一萬兩銀子,但爲了給縣衙保留一些日常所需,縣衙實際只掏二萬兩銀子,還有十九萬兩銀子需要向西湖票號借用,年利上我也進行了接洽,談到十九萬兩借十年,每年還一萬九千兩本金,和一千五百兩的利……”
其實這利也不算高,莫小飛算了算,十年還一萬五千兩銀子,還不足百分之十。
不過哪有嫌利低的,莫小飛說道,“票號不止西湖西號一間,咱們得比較,此事暫時別定下來,你再抽時間找浩京票號問問,浩京票號的實力更強一些,我想他們的利還會低點。”
大清國的票號只有兩家,浩京票號的生意遍佈全國各地,而西湖票號僅限於黃江以南,以北之處他們還沒能搶到市場。
依照這情況來分析,莫小飛相信從浩京票號裡借貸,年利一定比西湖票號還低。
午良家搖了搖頭,告訴莫小飛,事情可不是想象的那般簡單,西湖票號的總號設在洛北省的省城,是一座港口大城市,而北中府也是整個大清國黃江以南最爲富裕的地方。
這間票號的來頭可不小,浩京票號全靠莊樑痕一個人打拼所建,而西湖票號因爲是黃江以南一羣江湖人士聯手創辦,票號對地方經濟有着很大的影響,所以慢慢形成了一個潛在的規矩,黃江以南的所有省,只要是官方的生意,都儘可能安排給西湖票號,畢竟浩京票號是個外來人,而且也沒有官府的背景。
長此以往,浩京票號雖然把生意做到了黃江以南,但卻只能接些民間的生意,與官府並無來往。
午良家說道,“大人,所以咱們烏縣不能壞了規矩啊,若是找浩京票號談借貸,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西湖票號的利也不高,我看不如就選他們的吧。”
莫小飛最討厭這些潛在的規矩,要找哪家票號合作是自己的事情,爲什麼要考慮別人的想法,莫小飛說道,“別管這麼多,午縣丞,你抽空去談就行了,對了,我問你個事兒,知道當今尚德皇帝有幾個女兒嗎?”
午良家想了想,說道,“沒聽說皇上有公子呀,只知道有兩個皇子,大皇子在宮裡,是王貴妃所生,二皇子是皇后所生,好像已經失蹤了,皇貴妃沈豔雲一直沒有出。”
沒有公主啊,莫小飛哦了一聲,繼續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