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百兩銀子,莫小飛去了蘇藝的住處,雖然蘇藝已經離開了鐵匠鋪,但那裡的夥記他熟呀,讓他去購置武器,價格上還有優惠。
莫小飛沒打算真買些鋒利的好刀好劍,山賊們上山爲寇的原因他也知道大致,所以大開殺戒是不行的,不管是山賊還是乞丐,同樣都是被生活所逼。
梁山好漢不也被詔安了嗎,莫小飛藉助乞丐的勢力上山,是想給自己助勢,迎得一些談判的條件。
只要山賊們不亂來,莫小飛不會讓乞丐真殺人的。
蘇藝已經制作出了很多醫療用具,不過他只有兩隻手,起早貪黑的做也沒能達到莫小飛需要的數量。
雙手沒洗過,黑油油的,蘇藝說道,“飛哥,看來有銀子也沒用,人手不夠,你真要這麼多的量,得請很多熟手,我一個人恐怕一兩年也完成不了你交待的任務。”
莫小飛自然知道人手是個問題,不過很快便不是問題了,只要把部分機靈手巧的乞丐和山賊變成自己的工人,這不就有人了,相信這些人不會開太高的工錢。
莫小飛說道,“接下來你不用這麼着急做東西,我再送些圖紙給你研究,你只需要搞清楚架構和製作程序,過些日子我便會僱些人手,你到時可就是作坊的三當家了。”
莫小飛心裡已經構想好了宏圖醫館的架子,負責醫館內外所有事務的人稱爲大當家,這個人選正在尋找當中,必須是一位精明的管理人才。
二當家則是主抓醫館的內政,相當於現代醫院的院長。
三當家則是提供藥品和器械的蘇藝,作爲一個後勤保障。
自己在幕後操縱,三個人才各司其職管理好醫館,等待時機成熟便可一炮打響,之後再謀分館之事。
把大致構想講了出來,蘇藝有些吃驚,這種模式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大清國的藥鋪都是老闆一人管理,大些的藥鋪或會請幾名小工,但莫小飛的想法太誇張了,令蘇藝無法想象。
蘇藝吃驚說道,“飛哥,你的意思是醫館內還要分所謂的科,內科、外科、婦科、兒科……”
“對,不過得一步一步來,我現在還沒譜呢,所以人手我負責,等有人了,你就別親自制作了,指導工人們來做。”
雖然不是很理解,不過蘇藝心裡總覺得莫小飛所講十分厲害,滿懷憧憬的點了點頭,“嗯,以後我賣力跟着飛哥幹!”
“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呀,莫小飛,太陽升得這麼高了,你還沒睡醒啊。”
蘇青青從裡屋走了出來,用手盤住散落的長髮,緊束的衣物包裹着胸前兩團玉兔,輕輕扭了扭柳腰,庸懶之相,嫵媚之極。
莫小飛的眼神變得神采弈弈着,直直打量起蘇青青傲妙的身體曲線,“喲,我說蘇藝怎麼敢金屋藏嬌,原來是蘇姐姐啊,怎麼了,今日這麼閒的功夫,回家省親嗎。”
這屋子是蘇家的老宅子,不過很小,姐弟二人從小便這麼擠着住,蘇青青雲了撫心閣之後很少回來,雖然弟弟還小,但男女之間住在這麼小一個地方,生活上有太多不便。
蘇青青說道,“你以爲我想待在家裡呀,沒活兒幹就沒有銀子,全縣都快要鬧饑荒了,不管有錢人沒錢的人都操心伙食問題,撫心閣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吳姐說了,再沒生意,咱們這些姑娘都各自回家吃飯,撫心閣裡沒米做飯。”
蘇藝門外把手清洗乾淨,進來後說道,“姐,不去就不去吧,最好吳姐把你給辭退了,這樣姐就可以提前獲得自由了。”
蘇藝眼前最大的人生理想便是讓姐姐離開撫心閣,他知道城裡很多人到撫心閣裡是幹什麼去的,所以心裡一直堵得慌,省吃儉用不斷攢銀子,就想把姐姐贖出來。
蘇青青能不明白弟弟的心思嗎,輕輕撫了撫蘇藝的後腦,欣慰講道,“蘇藝,你別整天惦記我的事兒,你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你還得成家,哪裡不花銀子啊,別都顧着我,我的事兒我自己會解決。”
蘇青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自己本想爲了弟弟多掙些銀子,去了撫心閣不爲自己,全爲了這個家,可弟弟很掙氣,又有這份心,小小年紀便出來打工賺錢,就爲自己能早一天離開撫心閣。
蘇藝對着蘇青青傻傻笑着,“姐,你別擔心,銀子以後肯定有,剛纔飛哥說了,我可以當他醫館的三掌櫃,別說把你贖出來,就算把撫心閣買下也行啊,是吧飛哥。”
蘇藝對莫小飛所言完全相信,莫小飛講得這麼玄乎,蘇藝一聽便知道這是自己從未想過的超級大買賣,把好丈夫都集中在一個地方,用最好的藥物工具去治病,這醫館還不人滿爲患嗎,銀子一定賺得數也數不過來。
蘇青青看着弟弟,心意她領了,但莫小飛的話能信嗎,隨即眉毛輕挑看向莫小飛,說道,“你和我弟吹噓什麼啊,就你也想發財,除非你踩着狗屎當上大官兒,否則這輩子別想了。”
莫小飛見蘇青青的眼神帶着藐視,不服氣說道,“對,蘇姐姐,蘇藝講得沒錯,你這樣子好像不看好我吧,我告訴你,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別說我在官場裡一定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做生意我也要稱霸大清國!”
莫小飛眉飛色舞,字字如金般的強硬。
蘇青青瞪大眼睛,玉手輕輕搭在莫小飛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間,“這是不是病了呀,看來病得不輕,我說莫小飛,我不指望你當大官兒發大財,我只想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整天這樣不務正業可不成!再這樣下去,我就給他薦介別的活兒。”
蘇青青總感覺莫小飛此人有些邪乎,不像個正經人,雖然他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壞事兒,但看上去總有些怪異。
好好兒一個縣衙的典史,成天還想些發財大計,幹好典史的差事已經足以發財致富了。
莫小飛沒有回答,因爲暫時他也不能拿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宏圖偉業,於是掏出一百二十兩銀子,“蘇藝,這些銀子你拿着,幫我買一百口廉價的刀劍,一百件不破不爛的衣物,如果還有餘,你就當作材料錢吧。”
一把最爲普通的刀具是兩百文錢,一百把也就二十兩銀子,衣物撿便宜貨更加節省,一切看蘇藝怎麼選。
蘇藝在鐵匠鋪裡幹過,知道內部的行情,道,“飛哥,能不能買好一些的,這些銀子足夠用。”
“你看着辦吧,對了,蘇姐姐,若是你們存糧沒了,就上包子鋪拿去,我那裡還有很多,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吃不完的。”
莫小飛看着蘇青青,繼續講道,“喲,仔細這麼一看還真瘦了一圈兒,蘇姐姐,太瘦了可不好,不豐滿沒肉感,骨頭我可不摸。”
女人誰不愛美,最近確實少吃了那麼一些,但肉和菜還是跟上的,蘇青青根本不致會瘦一圈兒這麼奈張,於是叉腰挺胸道,“去去去,誰讓你摸了,不過說實在的,家裡真沒米了,一會兒我上包子鋪拿些回來。”
“拿了也可以不回來,那地方夠兩個人睡,嘿嘿。”莫小飛雙目含情看着蘇青青那玲瓏浮凸的身體。
相比縣裡的民衆,縣衙裡關押的犯人日子還過得舒坦,雖然暗無天日,但每日的吃的喝的還是夠份量。
不過好日子不會太長,張懷安很快便會想到縣獄裡的伙食問題,缺斤少兩是必然的。
莫小飛回到縣獄時,正好一名中年女子走了出去,手裡拿着一張字跡滿滿的白紙,表情還留着怒意,想來定是在獄裡發泄着什麼。
叫來廖大勇,莫小飛說道,“那女的誰呀,你們怎麼收銀子的。”
廖大勇小聲說道,“這人可沒收,是午縣丞的老婆,剛纔吵鬧了一番,非逼着午縣丞簽字押手印,把這門親事給解了。”
莫小飛嘆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哎,人往往就是這樣的現實,對了,午縣丞同意了嗎。”
“事已至此,午縣丞還能怎麼樣,答應了唄,這個婆娘好狠的心,讓午縣丞淨身出戶,眼下午縣丞一無所有的,就連身上的衣物也是獄裡統一的囚衣。”
廖大勇也同情起來。
莫小飛來到午縣丞所在的牢房,與他寒暄了一陣,安撫着他受傷的心靈,被人陷害下獄已經是人生裡大不如意的事兒,家裡的婆娘還翻起臉來,此時正是午良家人生的最低谷。
“別再多想了,午縣丞,事情已經糟糕成這樣,還能怎麼樣,對吧,未來一定可以觸底反彈的。”
“觸底反彈?”
“是的午縣丞,已經到了最低點,再壞的事情對你來說已經沒影響了,這就叫否極泰來!隨便碰上件好事兒,不能讓你更加開心嗎。”
莫小飛和午良家正聊着,主薄顧風來到了縣衙。
莫小飛還是頭一回見顧風親臨,諷刺道,“喲,是顧主薄呀,大駕光臨,咱們縣獄可是蓬蓽生輝呀,如臨大敵啊,哈哈。”
顧風冷冷一笑,道,“莫典史,隨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媽的,你又陰我什麼事兒了。”莫小飛想着,定是張懷安找自己,這小子又耍什麼詭計了吧。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般人物嗎,莫典史,去了你便知道,不是壞事兒,你不是剛說否極泰來嗎,也許你也走這運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