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查到了,查到了!”
一早巡檢朱來福便跑進了議事堂內,銀庫被盜案有線索了。
撫心閣的姑娘早晨去採購一批衣物,所用的銀兩便是官銀,而且數目不小,有三百兩之多,衙役們收到消息,很快去了撫心閣。
當中確有官銀,經過撫心閣的吳姐交待,總共有三千兩,是午良家給的,用來爲蘇青青贖身。
張懷安最近心情不錯,他已經發現莫小飛一直在忽悠他,他那病情確實需要長時間用藥物療養,可莫小飛給他吃的藥物,根本不是治這種腎虛之病的。
昨日喬裝去了趟白曲縣看大夫,方知被莫小飛給耍了。
張懷安氣憤不已,聽到此案果真爲午良家所爲,心情好了不少,午良家完蛋,莫小飛也不會開心,張懷安認爲,和自己作對的人絕沒有好下場,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朱來福,馬上命人把午良家給拿下!”
“大人,已經派人去了,我這是急着提前回來向您稟報。”
顧風在旁聽了也無話可說,眼下有了證據,自己是幫不上忙了,一切等莫小飛回來自行處理。
烏縣的城門加派了人手,義兵也來湊數,如今想進縣城容易,出城便難了,要經過層層檢查,一早午良家這個“江洋大盜”已經被抓拿到了縣衙,看來消息還未傳到城門口來。
“哎,這大盜一天不抓到,一天就睡不着覺,你晚上睡覺怕不怕,我關上門之後,還搬了兩塊大石頭擋住,這樣心裡才安穩些。”
一個駝背老農戶對另一個肩上挑擔的農家,剛走出城門外,便聊到了江洋大盜。
“怕什麼呀,要偷要殺也不找咱們呀,城裡有錢人當官兒的都有,咱們兩家要什麼沒什麼,兩個糟老婆子,要就給他便是。”
與二人擦肩而過五人,領頭一個便是莫小飛,聽到江洋大盜四個字,莫小飛心裡想着,難不成師傅又回烏縣了,幹起了老本行,要不哪裡這麼多江洋大盜。
莫小飛感覺自己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了,不過實戰經驗尚欠,找不到人練手,師傅回來正好可以指點。
“大人!大人您可回來了!”
看到莫小飛走進城門,鐵二馬上迎了上去。
看到鐵二,莫小飛有些親切,一想之下,縣獄和巡檢司不是人員獨立的嗎,鐵二怎麼會來守城門了。
莫小飛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樹倒猢猻散嗎,廖大勇呢。”
鐵二附在莫小飛耳邊小聲說道,“縣衙裡的銀庫被盜,全部衙役都出來搜索了,就剩廖大勇一個人看着着縣獄,大人,還有一件事兒,我提前給您透個風,知縣大人已經暫停了你的官職,我聽說,他這回想把你給踢出縣衙。”
鐵二看了看莫小飛身後的四人,這四人同樣穿着衙役的衣衫,但明顯有些區別,鐵二也算是**湖了,定眼一看,很快認出,這四人應該是巡撫衙門的官差。
“大人,這四位差爺怎麼會和您同路。”
莫小飛說道,“走吧,你隨我一塊兒回縣衙,回去便知道了。”
“這……,我還得看守城門。”鐵二有些不敢,過去有什麼事情莫小飛可以抗下,而今莫小飛已是自身難保了,他都抗不了,自己怎麼敢不聽朱來福的安排,若是回縣衙,不知道被朱來福罵成什麼樣。
莫小飛看出鐵二雙腳定住不敢走開,張狂說道,“你是我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安排你該在哪裡執守!想升官發財,聽我的沒錯!”
鐵二看着莫小飛,不知道他那堅定的眼神從何而來,不過身邊站着四個威風凜凜的巡撫衙門衙役,鐵二心裡橫了下來,不管了,跟着莫小飛準沒錯。
“大人,我隨你走。”
蘇家離城門不遠,莫小飛本打算進去和蘇藝打聲招呼,可是一想,自己先回縣衙把公務給交接了,安排好了自己的人,再叫幾位掌櫃開會討論醫館之時。
正經過蘇家房門時,那門突然開了。
莫小飛側頭一看,兩名女子正用力把蘇青青從屋裡拉出來,打開門此時站在門邊的女人,正是撫心閣的吳姐。
看着蘇青青衣衫快要被撕破,面容無助驚恐,莫小飛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鐵二,那兩個動手的女人,一手賞一巴掌!”
鐵二也不管莫小飛回縣衙還能不能當典史了,反正已經決心跟着他,一切便聽他安排。
鐵二知道蘇家姐弟和莫小飛走得很近,所以明白該怎麼做,很快走上前去,啪啪就是兩記耳光。
“媽的,兩個賊婆娘,要當街打人怎麼的,不知道蘇姑娘是咱們莫典史的朋友嗎!”
兩女着實被嚇了一跳,衙役不講理那是出了名的,打了也就打了,還沒地方申冤,所以兩婦捂着臉龐,看向吳姐。
蘇青青注意到莫小飛時,眼淚忍不住滑落出來,弟弟蘇藝昨日被縣衙的人帶走,說是和鐵匠鋪有契約官司,除了罰銀子,還得繼續去幹活,否則便無期限的關押在縣獄裡。
今日一早本欲去尋午良家想辦法,可是還沒出門兒,吳姐便帶人來找她理論,那些銀子全是官銀,是午良家擅自偷取的,蘇青青贖身這事兒不作數,得馬上回撫心閣幹活兒。
就這樣,雙方拉扯起來,無助的蘇青青滿腦袋都是空白,不知該何去何從。
站在莫小飛身邊,心裡踏實許多,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傢伙此時感覺是那樣的威武高大,“莫小飛,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聽完蘇青青所講,莫小飛很理解一個女人的茫然,弟弟被抓了,剛爲她贖身的男人也被抓了,這真是禍不單行。
莫小飛安撫起來,“沒事兒,憑你和挽月的關係,憑你弟弟我和的關係,這事情我管定了,等這三個賊婆娘走了,你回屋休息去,等我消息吧。”
蘇藝是一定要救出來的,鐵匠鋪那老闆明顯是要找麻煩,這事情莫小飛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得給鐵匠鋪一個教訓,蘇藝可是自己聘來的高級工程師。
而午良家總算是瘋狂了一把,不以成親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花錢替別人養媳婦,他很清楚這一點,於是動手了,雖然這銀子來路不當,不過莫小飛還是爲午良家心裡感到欣慰,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好樣的。
吳姐走到莫小飛跟前,指了指自己手下兩位姑娘,道,“莫典史,你什麼意思,午良家拿官銀來贖蘇青青,差點兒把咱們撫心閣給害了,我沒讓她賠償損失,只是讓她回去繼續幹活兒,你這麼做還講不講道理,我的冤向誰訴去。”
莫小飛冷笑一聲,“你的怨該找誰找誰,不管怎麼樣,銀子你是收下了,契約也已經作廢了,蘇青青如今是自由身,你再敢擾騷她,下回就不是打臉這麼輕巧,而是斷手了。”
“是否自有公理,銀子我是收了,可這是贓銀,契約雖然沒了,但這理還在,照莫典史這麼說,你們是要耍無賴對吧?”
吳姐也是個狠角色,憋急了她,她是一個願意花銀子達到目的的人。
“可以這麼理解,你拿我如何?”莫小飛反問道。
過去的莫小飛說這話也許沒底氣,今日不過,敕文在手,到了縣衙一宣佈,烏縣立馬變天。
“好,好,莫典史的好大的官威,姑娘們,咱們走!”狠狠跺了跺腳,吳姐領着兩個姑娘離開了。
安撫了一會兒蘇青青,莫小飛繼續向縣衙進發。
今日不同往日,每一步都是那樣的堅實,步步生蓮,成功之路上莫小飛精神抖擻。
午良家已經被捉到,偷盜了官銀他並沒打算馬上離開,本想等風聲過了便帶蘇青青離開烏縣,豈料撫心閣這麼快便把銀子花出,被衙役找到了線索。
押至議事堂內,午良家沒有一點兒隱瞞。
“對,全是我乾的,三千兩官銀給了撫心閣,還有五百兩就在我房內,如今被捉到,我無話可說,張大人,要殺要剮任你處置吧。”
午良家心裡只有一個願望,希望蘇青青可以找到一個好歸宿,自己這輩子算是因此事而毀了。
張懷安在午良家面前走來走去,他在思考着該如何來表達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當然,不能忘了好好兒羞辱午良家一番,以解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張懷安停下腳步,坐在了椅子上,擡頭看着午良家視死如歸的臉。
“午良家,想想過去你也是這議事堂內的一號人物,輔佐本縣打理烏縣大小事務,如今我還在這椅上坐着,你卻只能站着,而且又將淪爲階下囚,人生就是這麼無常,縣獄才屬於你,你儘管躲過一劫,最終還得進去。”
想想上回是那撫心閣姑娘救午良家離開,張懷安笑了起來,“成敗真是一件難以琢磨的事兒,你因爲那姑娘而從縣獄放出,又因爲那姑娘再度被關押,這姑娘我也看得順眼,若是還回撫心閣幹,我便點她陪陪,哈哈。”
午良家怒視着張懷安,大罵起來,“禽獸,你簡直是個禽獸,若你真敢對蘇青青無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