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諳說完退下,他走到贏子瓔身邊,秦霜還有些擔心,向唐諳小聲確認道:“你確定能行,玩砸了我可沒辦法幫你收拾爛攤子。”
“我不確定。”唐諳聳肩道,瞬間惹來秦霜一道白眼,但他話語一轉道:“但我確定那娜一點兒都不想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着吧,如果那娜贏了,她會是今天最矚目的焦點,風頭絕對蓋過我和陛下。”
兩邊對戰的人站定,都有些不知所措,唐諳這邊的人是覺得就算他們五個打對方一個,可他們是初階戰將,對面卻是初階將帥,從來將帥級別可以單挑一大片初階戰將,他們根本沒勝算,而對面那個將帥也是這般想法,別說五個初階戰將,就是五十個他也不在話下,打這一場有什麼意義。
這場挑戰還是秦霜做裁判,在她一聲令下後,最先出現的是小提琴聲,聲音最先對對面的將帥產生影響,他的出手速度奇快,是個以敏捷見長的將士,但他在出手後很快收住攻勢後退,因爲他發現自己引以爲豪的速度優勢消失了,渾身都感到無比沉重,而且注意力不能集中。
五個初階戰將,突然間就發現那位將帥速度變慢了,而且自己渾身變得輕快許多,其中三個速度快的,竟然還被自己的速度嚇到,兩廂交手,將帥級別的武將就感覺對面根本不像是初階戰將,初階戰將哪兒有這麼快的速度、力量、防禦以及施法速度。
蕭牧道:“那娜殿下的音域法術加成,此消彼長之下,完全把兩方的級別差距縮小,那個將帥級別的武將,可能連榮譽戰將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而另一邊,五個傢伙都達到了實力戰將,這時的五打一,簡直就是純虐對手。”
聽蕭牧解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並未出現在挑戰臺上的那娜殿下,只見她粉色宮裙靚麗,神情肅穆宛若神祗,她的目光投向挑戰場上,注視着每一個細節,手中小提琴在她的手上流瀉出戰鬥的音符,快且精準,雖然初階戰將的拳頭對將帥所起作用不大,但在攻擊時那娜突然給其附加暴擊加成,將帥級的武將根本防不住,只幾下交鋒就敗下陣來。
“末將認輸。”將帥級別的武將道,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人不服,因爲在所有人看來初階戰將就打不過將帥級別,然後接連又上了十幾個初階將帥,甚至還有兩個圓滿級別的將帥,結果仍然一樣,打不過五個初階戰將,最關鍵的是,這邊五個人根本沒有換過人,是一口氣打下來的,很明顯,那娜還用上了恢復術。
戰鬥一直持續到沒有人再提出挑戰爲止。
唐諳這時才站出去,他大聲對所有人道:“辰親王已經展現了她的實力,我給大家一個忠告,千萬不要欺負辰親王是女生,辰親王手下,光是初階戰將就有六萬多人,在場各位自己掂量一下,打羣架有沒有勝算。”
雖然這一日大家已經習慣了譁然,但還是在唐諳的話語之後引起一片沸騰,很明顯,辰親王顯露的是輔助加成,軍中不是沒有輔助加成的士兵存在,但沒有能做到羣加的,即便有,也只能是在戰鬥前加持好狀態再上,但狀態加成持續時間都不會太長,一般一次衝鋒過後敵我混戰在一起,就只能給幾個特別標註的人物作戰鬥加成,這就不像那娜的羣狀態附加,可以區分敵我在戰鬥中羣加。
這時徐野出聲問道:“臣斗膽請問辰親王殿下,您的羣加一次最多能給多少人進行狀態加持?”
那娜看了看唐諳,後者向她點頭以示鼓勵道:“照實說就行,沒什麼好扭捏的。”
那娜聞言走到前面,對徐野回道:“徐帥,本宮已經晉級將帥級別,現在還沒實踐過,但在晉級之前,同時加持十萬人沒有問題。”
“那戰鬥中和戰前狀態加成有沒有區別?”白鳥千山追問道。
“只要在我的標記之下,戰前和戰鬥中的羣加沒有差別,即便在戰鬥中,我也可以同時給至少十萬人做狀態加成。”
“親王殿下,我還有個問題,戰鬥中您在羣加的同時能否單獨給其中個別突出的人物做戰鬥加成?”這是姜老提出的問題,所謂戰鬥加成,就是針對特定的某個人,照顧他所有的招式,什麼時候加暴擊,什麼時候加防禦,加在什麼部位,什麼時候開盾,這些都是實時的,更確切的說還應該稍稍提前,這就要無比精準的切換和操作,一句話說來就是一心多用。
那娜想了想回道:“目前來說,小隊作戰我能同時加持五個人,如果是戰場上的話,畢竟雜亂且變數太多,在羣狀態加持外,我可能只能照顧到兩個特別的人物。”
千軍萬馬不如她一人,這是所有指揮官的第一想法。
那娜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軍中幾乎都是一對一加成的輔助兵,也許經過刻苦練習能夠做到一心兩用或者三用,但像那娜這樣一心多用的,簡直就是鳳毛麟角,這就是傳說中的分心術,必是有此天賦的人方纔能修煉出這種分心狀態。
唐諳成熱打鐵道:“我相信有眼光的同僚都知道該做什麼了,我只想說的是,討好一個能帶給你們勝利的女神一點兒不可恥,如果能把女神娶回家,兄弟們,這輩子你就是站在頂點的男人了……”聲音戛然而止,原來一直在他身後的那娜聽到唐諳如此吹捧她,臉瞬間就泛起粉色來,她禁不住揪起唐諳後腰上的肉,緊跟着擰了個一百八十度。
這個小動作哪兒逃得過吃瓜羣衆雪亮的眼睛,當下看到之人皆私下用眼神交流,這天元大帥和公主殿下,這是有戲吶!
雖然唐諳一點兒這種心思都沒有,但卻要爲別人的胡思亂想付出代價,那蘭雄拳頭捏緊,就等着尋個機會找某人麻煩來着。
唐諳!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你兩這是在當衆調情?
贏子瓔的聲音在他腦子裡響起來,唐諳覺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他趕忙在識海里賠不是道:什麼叫調情,瞧你醋的,我是想早點把那娜打發出去,嫁得越遠越好,有她在,我們要幽個會都要提心吊膽,我都是開始奔四的人了,我們之間得抓緊時間,有機會要幽會,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幽會,你懂得。
滾!
識海里的一聲河東獅吼,震得唐諳兩眼冒金星。
當下結束了祭天儀式,衆人目送秦王親眷通過空間陣列回太極紫宮,只有唐諳被落下,他只能嘆道:“做完法事不要和尚!”
唐諳在回警備處的戰艦上,意外發現了沒有跟隨秦王隊伍回宮的殷霸下,那小子找到唐諳,勾肩搭背道:“走,回帝都拼酒去,說好的國色天香,不醉不歸,本太子心裡苦哇!”
“苦你個頭!”唐諳罵道,有他苦,有他憋屈,他叫來隨雲,讓其傳令下去,放梟龍一天假。
回了警備處,放假的大令一出,就見幾輛軍車駛出衛戍區,目的地,帝都最燈紅酒綠的場所。
另一邊,祭天的實況轉播第一時間傳到了各國首腦面前,大秦這個名字從這一刻起會讓許多人失眠,更有參與觀禮的某國武官這樣說,他回去一定要告訴自己的君主,不要和大秦爲敵,如果君主非要一意孤行和大秦開戰,那麼他只能告訴他的士兵,願神恩保佑你們。
李斯回到大相府邸後,他第一時間把自己鎖在了書房裡,每當他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他就喜歡獨自待在書房裡,把自己放空,然後去找尋對手的弱點。
秦王很強,不僅在政事方面,在武事上更加了得,想要刺殺秦王幾乎不太可能,上一次好不容易纔製造出虛空風暴這種意外,這一次,再要故技重施怕是不太可能的,上一次虛空中藉助虛空風暴發動的叛亂,所有人除了秦王全都成了虛空中孤魂,秦王回來就對身邊做了大規模的人事變動,現在,他連插根針進去都難。
可神使交代的任務也不能拖着,神使給的丹藥那是做得好能夠延年續命,做不好,那就得要命,到了他這個地位,拋開權位,最重要的就是命了。
可他並不在乎他的命,他更在乎那株遺落在他心裡的菡萏,那本該是他的妻。
他要顛覆這個不公平的王朝,拿回屬於他的一切,所以,秦王必須死!
李斯撥通了天試基地的電話,通話後他以大相的身份對那邊的最高長官道:“陛下的祭天禮已畢,不日就要進行天選試煉,你那裡的防務不允許有半點差池,明日我會親自到天試試煉場督促你們的安保工作,準備好材料,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掛斷電話,李斯纔拿起一卷非常古舊的青銅書簡來,在已經習慣用紙張並橫向書寫的今天,這種豎卷真不常見,上面斑駁的綠鏽說明着它經歷過春秋,這是從上古時代君主的墓穴中流傳下來的書簡,書簡名《天機神煉》,全冊都在講天試的東西,他最感興趣的是,利用這本書的內容,他可以把天試這種福地變成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