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看了一眼門外,對蕭凌風道了一聲我去幫忙,便揹着阿莫出去,將阿莫放置在廂房裡後,順手拖了坐在臺階上的林希,清空了院子裡的人,將院門也關上,帶了人去幫衛霜林忠他們的忙。
院子裡一下空了下來,靜靜的,只有風聲,吹得外面的枯樹枝唰唰作響。
蕭凌風默默的在牀邊坐了一會,起身準備走向外面,剛一動,就聽得林朝發出了一聲呻吟,擱在牀邊的手摸索着抓住了她的衣角。
蕭凌風轉頭,見他依然在熟睡中,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脣角微顫着發出了一聲聲的囈語。
“娘子……”
心頭一跳,蕭凌風低頭貼着他耳朵道:“我不走,我去看下熱水,給你洗洗,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說了幾遍,林朝的眉頭才慢慢舒緩,手也放了開來。
蕭凌風輕嘆一口氣,輕輕的起身走了出去。
這個院子是很規矩的小四合院,正房三間,中間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間臥室,林希將裝滿了水的大木桶,放在了堂屋之中。
看着那巨大得可以塞兩人進去的木桶,蕭凌風眼角抽了下,走過木桶到了另外一間臥室,將小狐狸放在了牀上。
離了她的體溫,小狐狸不滿的哼了兩聲,蕭凌風撓了撓它的背,將被褥堆成了一個柔軟溫暖的窩,將它放了進去,輕聲道:“玄魅,我無事,你好生睡下,可好。”
小狐狸從鼻腔裡哼了一聲,表示它不滿,但是可以配合。
蕭凌風不覺笑了一下,將被子給它蓋上,連耳朵都給它遮住,只留了個小鼻孔在外面呼吸,這才悄悄退出去,將門給它關上。
看了那木桶擺放的地方,再看看裡面臥室,蕭凌風認命的嘆口氣,雙手用力的一提,將那巨大的木桶連同裡面的水一起提到了臥室裡。
*
林朝身上依然穿着那套盔甲,盔甲被擦拭得很乾淨,便是連續在林間這樣奔走,也依然錚亮如新。
蕭凌風靜靜的看了一會,才動手解那盔甲。
磨得發亮的甲,經常摩擦上油的皮扣,都可以證明它的主人是如何精心的保養着它,可便是如此,那上面也可以看到各種抓痕砍痕還有深陷下去的痕跡。
記得,當初這套盔甲煉製出來後,慕容卿便沒有遇到什麼能讓他負傷的戰役,當時的盔甲應該是平滑如鏡一般。
現在這傷痕累累……
只能是後面造成的,在林朝穿上以後才成了這幅模樣。
蕭凌風心頭微微一酸,解盔甲的動作便更加輕柔了一些。
肩甲,胸甲,背甲,隨着盔甲解開,那墊在裡面的棉花也掉了出來,露出了裡面黑色的棉布內衣。
手觸在內衣上,被那上面透出來的溼意一驚,蕭凌風將那內衣直接撕裂開來,然後捂住了嘴。
將驚呼給堵了進去。
她知道他瘦,瘦到要靠棉花來撐起盔甲,瘦到便是着了盔甲,她抱起他時也仿若無物,可是,在他身體完全展露在她面前之時,她才知道,林希爲什麼哭成那樣。
骨瘦如柴。
他身上那些健碩鼓起的肌肉都已經消失不見,薄薄的皮膚下,骨架的形狀清晰可見,而在那胸腹之間,那本來有着漂亮的八塊腹肌的地方,已經深陷下去,上面一塊紫一塊黑的,有一處新傷,一看就是透過盔甲擊爛之處,還在慢慢的滲出黑色的液體。
那是,已經重達內腑之傷。
不吃不睡,只靠靈力和高深的內力支撐,便是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死扛着,一點都沒露出來的趕路……
而她,卻還在一再的傷他……
傷他的心,傷他的魂……
他原來是那樣燦爛,那樣陽光的男人,如同夏日朝陽般的男人……
強壓住翻滾而上的酸楚,抽了下鼻子,蕭凌風抹去了眼角的淚光,快速的將他的盔甲和衣服扒了個乾淨。
然後,輕輕抱起了那輕盈得比她的重量還輕的身體,將那身體小心的放進了水桶裡。
*
入水之時,林朝發出了一聲輕吟,身體也微微抖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抓住了蕭凌風的手。
蕭凌風爲難的看了看四周,咬了下脣,將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丟在一邊,邁進了水桶,將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骨頭咯在身上生痛生痛,一陣陣的引着心口也一抽抽的,蕭凌風一手環抱着他,一手拿起了毛巾,小心輕柔的替他擦拭。
他們兩人親熱的時候不少,但是每次都是黑燈瞎火,烈火乾柴的燒完就算,她還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樣,這麼仔細的用手探尋過他的身體。
雖然削瘦如此,林朝的身體並不難看,身上僅剩的那些肌肉讓他的身體線條看起來帶了一種崢嶸之美,削瘦卻不柔弱,力度和剛強從那些骨線之中透了出來,帶了另外一種男性之美。
而隨着她帶了憐惜的輕撫,林朝的身體發出了一陣陣輕微的顫慄,脣角的囈語也逐漸成了帶了低沉嘶啞的呻吟,在那平坦甚至有些凹陷的腹部下面,有一樣東西以一點沒有削瘦甚至還比以前更粗壯長大的模樣一點點的擡頭,在水中挺立成了鮮紅的標槍。
蕭凌風的手順着他的胸口往下擦拭,越過肚臍,越過下腹,越過人魚線,然後就撞上了那根擎天柱。
“啊……”林朝的頭不覺往後一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身體扭動着,從脣角溢出了一聲清晰的呼喚:“娘子……”
蕭凌風的手蹭的一下就移開了,臉不覺一紅,手僵在水中,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天啊!她只是很單純的怕他這個模樣會在水桶裡坐都坐不穩而已啊!
“娘子……娘子……”林朝扭動了下身子,將她那兩團肉團都蹭來蹭去,臉上紅潮若雲,輕吟着,微側了身子,本能的想去尋找先前的那熱度。
他手在水中亂抓着,正正抓住了蕭凌風的手,脣邊浮起欣喜的微笑,便帶着那手往標槍上按了下去。
蕭凌風的臉色不覺一僵,扭過頭去看他,這小子,不會是裝睡吧?
林朝臉頰上已經泛起了緋紅之色,眉間也帶上了春色,本是蒼白的嘴脣染上了淡淡的粉紅,可是眼簾依然緊閉着,只有長長的眼睫毛不時的顫抖一下,讓他那張削瘦下來後反而越發俊美的臉帶上了生動的活潑。
“啊……娘子……娘子……”輕吟着,林朝的頭也在她的脖頸之間扭動着,連帶着身體也不耐的在水中顫抖扭動,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手更是抓着她的手用力的往那標槍上按,直將標槍按壓在他小腹之上。
蕭凌風啊了一聲,想說這力量只怕會很痛,卻見他臉上浮現起痛並快樂着的神情,更加用力的將她手按着那標槍在自己腹部搓弄,脣邊溢出的聲音裡帶了愉悅的哭腔一般:“娘子……娘子……啊……娘子……”
蕭凌風心頭一跳,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在他帶了委屈般的挺起腰想追尋着她的手之時,低頭吻住了他的脣,鬆開了他的手後,用手包裹住了那根標槍。
“唔……啊……啊……”嘴脣被堵住,被侵略,被激烈的絞纏,身下那渴望之地被緊緊的包裹住,林朝發出了嗚咽般的呻吟,身體也不覺繃緊,往上挺了一挺。
保持着接吻的狀態,蕭凌風在水中翻了個身,將林朝的身體靠在木桶上,而自己到了他的上面,然後鬆開了他的脣,手也鬆開了那已經炙熱若鐵的標槍。
“不……娘子……娘子……”林朝悽然叫了一聲,眼睫毛急促的顫動着,緩緩睜了開來。
他眼中滿含着霧氣,一片迷濛之中,如墨的眼瞳癡癡的盯着她,點點瀲灩波光裡,那霧氣慢慢集結,形成了一顆晶瑩的珠光,隨着那濃而長的眼睫毛的眨動,從眼角滾落下來。
“林朝!”蕭凌風不覺焦急的喚了一聲,向他胸口看去。
林朝伸出了手,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她的臉頰,啞聲道:“若是,若是你不想要我了,那便,那便殺了我吧,殺了我,吃了我的心,吃了我的魂,娘子……林朝……撐不下去了……”
蕭凌風的眼眶一紅,心中酸澀難忍,輕輕道了一聲傻瓜,用力的吻上了他那傷心到極處卻還帶着淡淡微笑的脣,然後抱住了他的腰,分開了雙腿,對準那杆標槍坐了下去。
“唔……娘子……”
“啊……娘子……用力些用力些……”
“娘子……啊……啊……”
*
臥室的窗戶並沒有關緊,那帶了極致快活的叫聲合着嘩啦啦的水聲肆無忌憚的傳了出來。
那聲音一時嘶啞低沉帶了男人特有的性感,一時高昂悠長帶出了男人的極致歡愉,一聲聲的,從窗戶裡傳了進來。
阿莫的身體瑟瑟發抖,雙臂緊抱着自己,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卻又忍不住的將窗戶拉開了一些,往外看去。
看着那半開的窗戶裡,那水汽朦朧中,在水桶裡激烈糾纏的身體,那樣的叫人心動,令人心顫……
讓他本已經空了碎了的心口,急劇的痛了起來。
痛得他拔出了一直藏着的短劍抵在了咽喉之處,緊緊的抵着,可是在劍刃割破了皮膚之時,他又放下了短劍。
然後,淡淡的笑了起來。
鮮紅的淚水從他獨眼眼角滾落,被割裂的嘴脣顫抖着,輕聲呢喃了一句。
“死,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