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岸的戰場已經打翻了天的時候,整個聯軍的運河防線再一次的遭受到中國軍隊遠程炮兵的密集火力轟擊,火熱的鋼雨帶着死神的獰笑從天而降,烈焰與紛飛破片洗禮着大地,沖天的火光中紅黑裊繞的煙柱呈蘑菇雲狀翻滾騰起。
急於突破防線的中國人毫不留情的把各種殺傷榴彈如同冰雹樣的砸落而下。綿密成一片的巨大爆炸聲中大地宛若捶擊下的鼓面一樣震顫不已,窩縮在臨時挖出的散兵坑裡的聯軍大兵不得不忍受着這猛烈的炮火帶來的震顫。
陰霾的天空更加的渾濁起來,翻滾着的硝煙遮蔽起了僅有的一絲陽光。懸浮在空氣裡的火藥顆粒幾乎讓人感受到一陣的窒息,凝重的空氣卻是不斷的在那道道劃破天際的火箭彈幕自由落體的白色尾跡中發出一陣的撕裂般的呻吟。
此時的運河之上,日本第7裝甲師團建立起的浮橋渡區卻是一陣的寂靜,甚至感覺不到一點的戰爭的氣息。
和煦灑落的陽光下,第7裝甲師團直屬工程大隊的指揮官藤田彥賀二等陸佐幾近無聊的靠坐在他那輛82式裝甲指揮車的後艙門處,懶懶的翻動着手中的雜誌。
遠處寬闊的運河水面之上,三座鋼鐵浮橋飛架南北,兩岸橋頭邊上警戒的士兵三三兩兩的成羣遊蕩着,幾輛擔任外圍警戒巡邏任務的高機動車隨意的停靠在河灘邊的草地裡,半身探出在車頂護盾後的機槍手嬉笑着和懶懶的躺在草叢裡的乘員開着玩笑。如果不是手中的槍械還能證明的話,沒有人會把這羣穿着迷彩作戰服的慵懶的傢伙視爲軍人的。
更遠的北方以及東面,地平線的盡頭不斷的閃動着火光,沉悶的爆炸聲良久過後才依稀傳來,每一個有常識的軍人都知道那裡正發生着戰鬥。
偶爾的有三兩架戰鬥機呼嘯着從頭頂閃電般的掠過,低沉的悶響久久的迴盪在半空之中,那是趕往北線爭奪制空權的艦載戰鬥機羣。
“嗨,你們這羣豬,注意好自己的崗位,小心中國人的襲擊”稍遠的位置上87式自行高炮的臨時陣地裡幾個士兵吵鬧成一團,藤田彥賀陸佐忍不住大聲的呵斥了兩聲。
“藤田君,你太緊張了吧,中國人的襲擊,哈哈,有這可能嗎?”拎着啤酒瓶的小野加木陸佐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我說藤田君,你不是因爲73聯隊正在遭到中國人的攻擊就害怕了吧”滿嘴噴着酒氣的小野湊臉過來,血紅的牛眼直勾勾的盯着藤田彥賀,半響才哈哈大笑着說。
小野加木的粗魯讓藤田多少的感到一陣的厭惡,這個愚蠢的和豬一樣的傢伙同樣的長有豬頭一樣肥大的腦袋,難怪同僚都叫他酒鬼小野。藤田彥賀皺緊眉頭,微微的後退兩步,以避開小野加木那滿嘴噴出的濃濃的酒精味“小心總是對的,如果中國人炸輝了浮橋渡區,那我們的北進部隊怎樣撤退到河南岸”
“放心好了藤田君,71坦克聯隊不是已經北進了嗎?中國人那些老式的蘇制戰車不會是帝國90戰車的對手的。看到我們的戰車羣,他們逃跑都還來不及,哪裡還會襲擊我們這裡。”酒氣沖天的小野加木解下脖子上的絲巾胡亂的擦去滿嘴的啤酒沫,打着酒嗝說到。
“如果中國人敢來,我的防空戰鬥羣的87式自行高炮就足夠把那些老的掉牙的戰車給撕成碎片的。”醉熏熏的小野張狂的發出一陣的大笑。
隨着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目瞪口呆的藤田彥賀眼看着一輛87式自行高炮在一團火球中燃燒成一堆,幾乎所有的日本士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殉爆給驚呆了,緊接着幾聲巨響後,所有防空車輛都冒起了煙。
“敵襲……”幾分醉意蕩然無存的小野加木陸佐尖叫着奔向他的防空指揮車。
醒悟過來的日本士兵們混亂成一團,慌慌張張的跑往各自的作戰崗位,幾輛高機動車吼叫着發動起來,排氣管噴出一股的黑煙,搖搖晃晃的向遠處駛去。
從天而降的反坦克導彈直接的擊中那幾輛試圖去外圍搜尋中國軍隊地面目標的高機動車,輕裝甲的高機動車在反坦克導彈的破甲威力下頓時的被猛烈爆炸的壓力給扭曲成一團金屬的框架。驟然膨脹而開的火球在氣浪的作用下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數十架武裝直升機鬼魅般的從遠處爬升而出,幽靈樣的出現在日本自衛隊員的視野中,漫天懸停着的‘武直-10’‘直-9G’點殺着爲數不多的防空火力和裝甲目標。兩架‘直-11Z’型偵搜直升機在遠處空中轉動着主懸翼頂端的球型主動感測器,仔細的監控着地面和空中隨時可能出現的聯軍目標。
隨着鋪天蓋地的火箭彈密集的傾瀉而下,藤田彥賀陸佐多少感到了一陣的絕望,中國軍隊的武裝直升機羣用劈頭蓋臉的航空火力仔細的將整個浮橋渡區的兩岸梳理了一遍。
零星發射的單兵防空導彈在空中無力的亂竄着,顯然這對中國人的低空殺手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長官,本部命令我們炸燬浮橋……北進的第71坦克聯隊已經覆沒……我們沒有保全浮橋的必要了”滿臉是血的通訊官跌跌撞撞的冒着密集的航空火力跑了過來,大聲的對藤田彥賀陸佐說到。
“知道了,你去通知防空部隊的小野指揮官協同炸橋”藤田躲在被炸燬的82式裝甲指揮車殘骸後指着遠處奔跑在彈雨中的小野加木對通訊官說“我們需要防空部隊的幫助,否則什麼也完成不了”
兩架‘直-9G’攻擊直升機從頭頂交錯飛過,一溜得航空機炮打得地面上啾啾的煙塵四起。通訊官剛躍出隱蔽跑向已經成爲一片火海的防空陣地,就被一梭航空機炮彈給洞穿。近距離上,藤田幾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通訊官的身體在揚起的血霧中從胸部被撕爲兩截。
從天而降的死亡火焰將整個浮橋渡區的南北兩岸徹底的點燃成爲一片火海,兩兩一組的中國武裝直升機羣在摧毀了所有能動的車輛後,開始用集束火箭彈大量殺傷着仍在抵抗的日本兵。上下翻飛的‘武直-10’和‘直-9G’對着地面上奔逃着的日本人肆無忌憚的用機炮密集掃射,70毫米火箭彈更是成片的用鋼鐵烈焰鋪就起一張死亡地毯。
完成目標區清理的任務後的武裝直升機羣沿着兩翼讓開一條航線,一隊身肥體寬的運輸直升機羣衝出彌散在空中的濃濃硝煙。兩邊打開的艙門處,一隊隊精銳的中國特種兵順着滑降繩索凌空而下。旋葉捲起的漫天塵土中,帶着防護風鏡的中國士兵貓身拒槍,迅速的離開機降點,擴大有限的機降場。
幾個還在拼命反擊的日本士兵在短促的三連點射聲中被精確的撂到。成小隊散開的中國部隊開始肅清地面上的日軍。
那些運輸直升機在投下自己攜帶的特種兵後,在拉起飛走的同時將掛載於兩葉短翼下的火箭巢內的70毫米火箭彈傾瀉出去,密集的散佈到殘存的日本人的頭頂上。
“幹掉他們,幹掉他們”一陣揚起的煙塵中,數十輛WZ551A式輪式步兵戰車和東風鐵甲高機動車嘶吼着衝了出來,38集團軍第112機械化步兵師直屬偵搜營的少校營長蔡尋龍揮舞着拳頭。
WZ551A式輪式步兵戰車的30毫米機炮噴吐着道道火蛇,浮橋渡區北岸外圍警戒的幾輛高機動車剛剛擺脫了空中殺手的追逐,還沒來的及吐出一口氣,就被這些如同覓食的狼羣樣衝出的中國輕裝甲戰車給擊毀。30毫米穿甲燃燒彈將薄皮輕裝的高機動車點燃成一個個火光沖天的殘骸。那些東風鐵甲高機動車也不甘示弱的用車載機槍掃蕩着四下奔逃着的日本士兵。整個運河以北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殺戮場。
透過望遠鏡帶來的高倍拉近,藤田彥賀陸佐眼睜睜的看着整個浮橋渡區北岸徹底的崩潰了,中國軍隊的輕裝甲戰車碾壓過自衛隊員的屍體,轉動着機炮,用死神鐮刀般的火蛇割倒四下逃散着的日軍。有些大膽的中國士兵探身在東風鐵甲高機動車車頂的升降機槍塔外,操縱着12.7毫米重機向着潰散的日本士兵掃射,12.7毫米子彈往往的在奔逃着的人體的後背旋開一個個碗口大小的血洞,那些被擊中士兵不死即殘。
暴風般橫掃了整個北岸後,直屬偵搜營輕裝甲集羣轉眼之間便衝上了浮橋,打頭的WZ551A式輪式步兵戰車緩緩的前行着,一邊轉動着電動機炮塔掃射着日軍僅存的防禦支撐點。
成羣的武裝直升機一架接一架的從空中紮下來,70毫米火箭彈劈頭蓋臉的射向還在抵抗着的日軍的陣地。
特戰隊員們繼續的在和頑抗的日本人交火。手榴彈、煙霧彈扔成一堆,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用急促的點射不斷的敲開日本士兵的腦袋。
“中國人的戰車開始渡橋了,擊毀它,擊毀它”小野加木陸佐指揮着從中國人的武直羣的攻擊下倖存下來的防空兵用防空導彈攻擊過橋的中國輕裝甲戰車。
隨着迴盪在空氣中的一聲沉悶的槍響,半蹲在隱蔽外指揮導彈發射的小野加木半個腦袋都不見了,尖銳的7.62毫米狙擊重彈從歪戴着的頭盔的下沿進入,削去了整個的天靈蓋,豆腐腦樣的白色腦漿間雜在猩紅的血液中灑出數米遠,將枯黃的草地剎那染紅一片。失去半個腦袋的屍體撲通一下挺挺的倒在草叢中,發出一陣無力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