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諸葛一凡的講解,祝蕭蕭的胸口不知爲何,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火焰,鳳眸犀利言辭灼灼。
“又是一個豪門慘案?真是一家還比一家亂,還記得當時駱懷城和喬宇菲在接受採訪的時候,特意佯裝成夫妻恩愛、其樂融融的假象,現在想想,真是噁心!”
“還是先把她帶回別墅再說吧!我們現在身在曼谷的街頭,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地上明晃晃的躺着一個人,已經引來了周圍很多側目了。”
“相信現在已經有人報了警,泰國警方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司茹冰看到周遭越來越多的側目,擰了擰眉,對着司君浩說道。
“我們現在還是先撤吧!這件事情最好不要鬧大,要是不小心又讓記者跟到了,那之前剛剛纔平息的新聞,現在又要被添油加醋,鬧的沸沸揚揚的了!”
看了看周圍一些異樣的眼光,已經開始向這邊聚集,司啓超謹慎的上前提醒,與諸葛一凡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有默契的看向了司君浩。
“把她交給泰國警方。”
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司君浩冷冷的打量。
雖然她的年華已經老去,精神方面看似也很不正常,但從她的眉眼間,卻依然能看的出來,與駱菲兒的確有幾分相似。
“交給警方?你不是要查……”
“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和生活環境,應該沒有那個心力也沒有那個財力,來對我和初雪進行報復,更甭說可以查到我們在泰國的行蹤,這麼有計劃的接近再刺殺。”
打斷了諸葛一凡的話,司君浩露出了一絲陰森森的冷笑,環顧了一眼四周,他知道暗中的這個敵人,現在就在附近,大概正在陰笑着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呢!
“你是說?……有人在利用她的精神狀態來教唆她,然後把她帶到這裡來刺殺初雪,那他現在人就在附近是嗎?那我們……”
謹慎的向四周望了望,諸葛一凡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影。
“你找不到他的,如果能讓你這麼容易的就找到他,他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險來到這裡,現在他應該已經走了。”
回頭看到初雪漸漸蒼白的一張臉,司君浩皺了皺眉,又轉向了諸葛一凡。
“把她交給泰國警方,別的什麼也不用說,就說她是從療養院裡跑出來的就行了。“
“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做,要是魚兒想上鉤的時候,他自然就會來上鉤的。”
高深莫測的說完,司君浩將初雪攔腰抱起,便頭也不回的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我自己能走!”
初雪掙扎着想要從司君浩的懷裡起身,卻看到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想做我的女人,你最好學會什麼叫做聽話!”
制止了她的亂動,司君浩毫不溫柔的將她塞進了車裡。
在她的憤怒咒罵還沒有出口之前,車子已經如箭一般的飛奔了出去,消失在曼谷穿梭的車流中
“你想讓我做一個任你擺佈的木偶嗎?我並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有我自己的尊嚴和選擇。”
“你的尊嚴已經被我買下來了,別忘了,你現在只是我24小時的奴隸,你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眼睛注視着前方的車流,司君浩甚至沒有去看初雪已然漲紅的雙眼。
由臉部向內心深處,漸漸匯聚的冷若冰霜,已經徹骨的冰透了初雪的心。
“你也是這樣對待莫玉茜的嗎?所以她才選擇放棄了你?”
司君浩的冷漠,讓初雪的心裡感到一陣針扎似的疼痛。
冷笑了一聲,她也準備好了一把尖刀,狠狠的向司君浩的心裡捅了進去。
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司君浩快速的將車停在了路中央,轉頭冰冷的注視着姜初雪。
眸中的陰森,讓初雪的背脊感到一陣陣的發涼,但她卻堅持着與司君浩的冷眸對視,絕不示弱。
後面幾輛沒有準備的小車,接二連三的撞了上來。
幾分鐘後,各種喧囂的叫聲接踵而至,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拍打着司君浩的車窗。
“哎!你會不會開車啊?你下來!”
“因爲你突然踩剎車,後面好幾輛車都已經追尾了,你是不是應該先下來,我們來協商一下解決辦法啊?”
“你躲在車裡什麼意思啊?你以爲這樣就沒事了?”
車窗外,幾個義憤填膺的男人,嘰裡呱啦的講着泰語,車內的初雪卻一句也聽不懂。
但明顯的已經感受到了,他們一絲沖天的怒意。
隨着幾個男人的叫囂,車子周圍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可司君浩依舊無所覺的,只是狠狠的瞪視着自己,對外面的一切視而不見。
又過了兩分鐘,外面的聲音還在持續,而且越發的混亂。
司君浩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夾,從裡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沓面值100美元的鈔票。
打開了車窗,直接向外面拋灑了出去,甚至沒有看一看,站在外面的幾個男人一眼。
隨風飄散的鈔票隨風而飛,刮的到處都是,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混亂。
一些貪心的路人,還有一些實在跟他耗不起的司機,都參與到了這個搶錢的陣營當中去。
冷冷一笑,司君浩再次轉過頭來,陰森的眸光探入了初雪的瞳底。
用右手掐住了初雪的兩側顴骨,駭人的警告。
“以後不要再試圖激怒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聽清楚了嗎?”
沒有聽到初雪的回答,司君浩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逼她擡起頭與自己對視。
“聽清楚了沒有?”
無論他從前是多麼的冷酷,邪惡,或是瘋狂,但他從未用如此陰寒的眼光看過自己。
被他眼中的血光所震懾,初雪竟然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是呆呆的望着他,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最後停在司君浩車前的,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他們看上去已經被司君浩磨光了所有的耐性。
被他猖狂輕視的舉動,完全激起了怒意,雙眼迸發着熊熊的怒火。
“有錢了不起啊?像你這種人,窮的就只會剩下錢,其它的什麼沒有。”
“就算你再有錢,你的老婆還是會背叛你,兄弟殘殺,父子相殘,你的那些臭錢,還是留着給你自己用吧!”
司君浩的眸光更加暗沉了幾分,臉上的陰冷,已經讓初雪感到有點瑟瑟發抖。
甚至在他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看到了一絲殺意。
面無表情的放下了車窗,司君浩將頭轉向了車窗外叫囂的男子。
因爲剛纔司君浩一直是轉頭看向初雪,所以他們只是看到了司君浩的側臉。
現在司君浩霸氣而又陰冷的眸光,直接對上了他們,冰冷的讓他們足足呆愣了兩秒,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你……你……停車!”
一個男人被司君浩眼中的冷光所震懾,竟然開始口吃,說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
另一個男人狠瞪了他一眼,嘲笑他是如此的懦弱。
將他擠到了自己的身後,這纔看向車裡的司君浩,憤憤不平的說道。
“因爲你臨時踩剎車,後面的幾輛車都不約而同的撞在了一起,連聲道歉都沒有,還這麼囂張,你以爲你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嗎?拿別人都不當人還……”
“每張卡里都有4000萬美金,足夠你們買下任何一輛好車,要還是不要?”
冷冷的瞟了男人一眼,司君浩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的話,從皮夾裡拿出了兩張金卡,藐視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將卡遞了出去。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爲他們神聖的自尊心,只堅持了10秒鐘的時間。
最後卻還是一臉燦笑的拿住了金卡,在金錢的面前,低下了他們尊貴的頭顱。
冷笑了一聲,司君浩開起了車子揚長而去,在手機上摁下了一個陌生的呼出鍵,電話接起,司君浩面無表情的交待。
“剛纔我被兩個男人敲詐了8000萬,給我找到他們,讓他們的下半生,只能在牢獄裡痛苦的度過。”
“是,少爺!”
電話掛斷,初雪看着司君浩陰森的臉,突然覺得他竟然如此的陌生,陰險、卑鄙、猖狂、冷血、無情、各種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初雪此刻對司君浩的鄙夷。
“人與尊嚴這幾個字對你來說,輕如螻蟻是嗎?”
初雪的聲音輕的沒有一點底氣,對於司君浩的回答,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尊嚴多一點的人,會比尊嚴少的人,可以拿到更多的好處,同時也會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而已,剛纔你不是已經看到過了嗎?尊嚴?哼!”
冷笑了一聲,司君浩再次恢復了面無表情,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更沒有再看錶情複雜的初雪一眼。
回到泰國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蕭等人已經早他們一步,等在了玫瑰園裡。
“你們剛纔先走的,怎麼纔回來?”
看到了初雪的身影,祝蕭蕭先從亭子裡站起了身子,迎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着初雪的神情有點不對,祝蕭蕭先是伸手在初雪的額前摸了摸,確定她的溫度正常之後,才奇怪的看向了臉色蒼白的初雪。
“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我累了,先上樓躺一下!”
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看身後的司君浩一眼,初雪腳步沉重的向別墅裡走去。
穿過了客廳,一步步的踏上了樓梯,任誰都看的出來,她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我陪你。”
回頭看了一眼初雪身後沉默不語的司君浩,臉上一樣是黑漆漆的一片凝重。
祝蕭蕭一個火紅的瞪視,穿透了他的冷麪,知道兩人間一定又發生了什麼事。
幾步跑上了樓,扶住了初雪,心中暗罵着這個該死的男人。
“等等我!”
司茹冰也看出了氣氛有一些詭異,快速的跑上了樓,和蕭蕭初雪一起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呵呵!真是服了你倆了,就這麼一會的工夫,你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一直跟在幾人的身後,先後踏進客廳的司啓超與諸葛一凡,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疑惑。
坐進了客廳的沙發裡,司君浩點燃了一支雪茄,開始吞雲吐霧。
“子峰那邊有沒有我外婆的消息?”
擡起頭,司君浩面色凝重的看向了諸葛一凡。
“暫時還沒有,所有追蹤的線索都斷了,不過……”
轉頭看了看司啓超,諸葛一凡欲言又止。
“快說!”精眸中滑過一抹不耐,司君浩吐出了一口菸圈,身子向後靠向了沙發,警告的看着面前吞吞吐吐的男人。
“子峰查出來,第一撥進入項毅家的那三個男人,他們是……你舅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