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幕猛然進入了自己的腦海,女孩的心跳開始異常,砰砰砰的都快跳出了胸口。
“我已經好多了,不用再泡了吧!”
卓晨矽沒有說話,他吃光了碗裡的麪條,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那隨便你吧!”
拿起一條毛巾搭在肩上,又拿起了院牆邊上的工具,男孩直接向外面走去。
“他走了?去地裡了嗎?”女孩怔忡,看着桌子上的飯碗。
如果他不在這裡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去泡個澡的!
飯碗狼狽的丟在桌子上,而水滴則躺在冰涼的浴桶裡睡着了,這是卓晨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幕。
他先把水滴抱了出來,回到了屋裡,用毛巾爲她的身上擦乾了水漬,給她蓋好了被子,讓她舒服的睡在了牀上。
弄完了這些,他才走到院外,洗了一把臉,刷碗,刷洗浴桶。
他留下的草藥還放在一邊,水滴根本就沒有放到桶裡,這樣的話,不就跟沒有泡過一樣嗎?
卓晨矽無奈的搖了搖頭,收拾完了這一切,他走進了母親的房間。
“翰晨,你來了?”
不變的問話,女人瞅着他的臉,眼睛裡面閃閃發光的。
“翰晨,剛纔有個女人在外面走來走去的,那是不是司初雪?她是不是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了?”
“媽媽,沒有人會搶走我的,你先睡一會吧!我去做飯!”
扶着女人躺到了牀上,女人驚恐的睜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翰晨,你不要離開我啊!”
“我不會離開你的,睡吧!”
爲她蓋好了被子,卓晨矽走出了屋子。
他從筐裡拿出了一隻野兔,這是他今天特意去抓的,男人笑了笑,又把兔子裝進了筐裡。
……
司家的別墅內,蕭子峰放下電話轉過頭來:“我已經動用了我所有的私交的關係,很快就會找到水滴的,你們不用擔心!”
“按理說,如果水滴是被人給救了起來,肯定會第一時間送到附近的醫院的,水滴被蛇咬傷,當地人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可是,我們把周邊大大小小所有的醫院都找過了,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總覺得這裡有什麼古怪,難道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帶走了?看來我們搜索的面積要再擴大一些,附近的道路山路都要封鎖起來,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走出那裡。”
諸葛一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理性的分析着。
蕭子峰卻搖了搖頭,對他的想法持否定的態度:“水滴被蛇咬傷,又滾下了山岥,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她身上也沒有什麼身份的象徵,別人抓她幹什麼?不會的!”
傅啓軒拿着手機從外面走了進來,蕭子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凝重的看向了他:“基地那邊有消息嗎?”
男人搖着頭:“水滴身上的信號很微弱,根本就探測不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還在那座大山裡,沒有走出去。”
蕭子峰轉過頭,看向諸葛一凡,似乎在說:“你看,我說的吧!她還在山裡。”
“那我們還等什麼?親自去那邊找吧!”
傅啓軒與諸葛一凡想到一塊去了,他點了點頭,快步向外走。
“爸爸,我也要去!”
腿下還一拐一拐的,諸葛逸辰從樓上跑了下來,追上了三個男人的步伐。
諸葛一凡回頭,擰了擰眉:“你忘了你媽媽和你說了什麼嗎?老實待在這裡,我們找到了水滴就會把她送回來的。”
“不!我一定要去!”
見爸爸不爲所動,諸葛逸辰又跑到了傅啓軒的面前:“叔叔,水滴是從我的手裡走丟的,我一定要親自去把她給找回來!”
低頭看了他的腿一眼,男人淡淡的問:“你的腿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一定要找到水滴!”
“帶上他吧!就算你不帶他,他也會偷偷的跑出去的!”蕭子峰笑了笑,對這個臭小子的脾氣還是很瞭解的。
男孩的眼中露出點點的光彩,對蕭子峰一笑,一副蠢蠢欲動的架勢。
終於,傅啓軒點頭了,他又轉過頭,詢問着爸爸的意思。
“要是你媽問起來,你可不要連累我!”
一聽這話,就知道諸葛一凡現在已經讓祝蕭蕭給收的服服帖帖的了。
三大一小的男人走出了別墅,曹植在身後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樓上。
祝蕭蕭正在陪着小姐,不然的話,讓她知道那個小搗蛋又跑出去了,一定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
睡到了下午,水滴才懶洋洋的從牀上起來,她感覺身上很涼,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赤裸的身體,反射性的大叫着:“啊!……”
她的記憶快速的運轉,終於讓她想起來,自己去浴桶裡面泡澡,那水溫的熱度暖洋洋的,不覺得一陣睏意襲來,然後,然後……
捂住了嘴巴,水滴立刻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一定是他回來了,所以把自己從浴桶裡抱了出來,平白無故竟然又讓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水滴的臉色一點點的蒼白,上面還有少許的紅色。
耳根子發燙,腦子裡不停重複着當時的畫面。
她崩潰的大叫了一聲,猛烈的搖頭。
卓晨矽站在門口,對她一聲又一聲的嚎叫,不滿的皺起了眉。
“難道你只有睡着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安靜嗎?”
男孩走了進來,水滴立刻躺了下去:“我還沒穿衣服呢,你出去!”
“你有衣服可穿嗎?”
冷笑了一聲,卓晨矽在她驚恐的瞪視中,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這一回,他的手中竟然拿着一條裙子,他這裡爲什麼會有女人的裙子?
“這是我媽媽年輕的時候穿的,現在給你穿了!”像水滴的方向一扔,女孩伸出白色的手臂,一把抓住。
在她伸手的同時,被子掀開,卓晨矽瞅了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
水滴的啊字還沒有出口呢,那個男孩就已經識趣的走出去了。
沒有了他的存在,水滴這才顯得自在了一點,她拿出裙子來看了看,還是名牌呢,這麼說,他的媽媽原來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了,現在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呢?
沒有時間想那麼多,水滴穿好了衣服,立刻下地走了出去,卓晨矽站在院子裡,手裡拿着刀,像是要宰殺什麼東西?
而他的身邊,就放着一個筺,裡面有一個毛融融的物體正在動。
水滴走過去,看到了一隻白色的兔子,正驚恐的望着她。
“你要幹什麼?”水滴問。
“殺兔子,你看不着嗎?”
沒有回頭,卓晨矽舉起了刀,把手伸進筐子裡,把那隻兔子拿了出來。
水滴的表情很難看,她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兔子:“爲什麼要殺它?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你不是覺得麪條不好吃嗎?兔子肉很鮮的,你不想吃?”
卓晨矽終於回頭,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對她的一種嘲諷。
女孩瞪大了眼睛,眉毛一皺,嘴角一揚:“我不想吃!不要殺它!”
男孩看着她沉默了兩秒,回過頭,拿起刀來對準了兔子。
“我都叫你不要殺它了!”水滴在一旁看着,睜大了眼睛大喊道。
“就算你不想吃,我的媽媽也要吃點肉了!總吃麪條對她的傷口癒合沒有好處!”
擡起手,卓晨矽手起刀落的對兔子砍了下去,水滴快速的攔住了他的手,從他的手中搶過了兔子。
“把我送出這片大山,我買肉給你,讓你和你媽媽吃個夠!這隻兔子,就當我跟你買了!”
“還給我!”男孩的聲音很冷。
“我的家人很快就會找到我的,到時候我給你錢,這還不行嗎?”
“還給我!”男孩的聲音更加冷了幾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今天非要殺了它不可嗎?少吃一頓你能死啊?”
女孩的口氣很惡劣,她把兔子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懷裡,驚恐的眼睛警戒的注視着他。
卓晨矽看着她,沒有言語,然後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放下了手裡的刀。
“不吃它,那我吃你行嗎?”
水滴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卓晨矽湊了上來,伸出一隻手把住了她的臉,臉一歪,頭一低,直接將自己的脣印上了她的嘴。
女孩的眼睛無限的瞪大,怔忡在那裡沒了反應,手下一鬆,就連兔子也掉在了地上。
前來尋找水滴的幾個男人,在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諸葛逸辰的臉色最黑,他直接衝了上來,拉開了水滴的身體,一拳就打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你這個混蛋!”
卓晨矽的身體被打倒在一旁,他擦掉了嘴邊的血漬,看着那個男孩把水滴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水滴,我把你弄丟了!”
女孩擡起頭,與逸辰的身體拉開了一些距離,她的意識回籠,也漸漸的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影:“逸……逸辰?”
“這臭小子,竟然敢輕薄水滴!”
蕭子峰冷着臉衝了上去,卓晨矽從地上站了起來,防備的看着他。
水滴立刻從逸辰的懷抱裡跑了過來,擋住了蕭子峰的去路:“蕭叔叔,你誤會了!他沒有把我怎麼樣?是他把我從山下救回來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打他啊!”
水滴的神情看起來很緊張,諸葛一凡與傅啓軒對視了一眼,心裡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畢竟他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傅啓軒走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卓晨矽,又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女兒。
“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因爲你已經暈倒了一次,你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懂事嗎?”
“叔叔,你不要罵水滴,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硬拉着她來的,也是我沒有照顧好她,纔會把她弄丟了的。”
傅啓軒擡起了手,禁止諸葛逸辰繼續說下去,其實水滴是很任性的,這個他和初雪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想做的事情,別人是勉強不來的。
傅啓軒還想開口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從正中央的一間房子裡,突然衝出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手裡拿着掃把,瘋了一樣的像幾個人衝了過來。
“你們想把卓翰晨帶走嗎?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啊……”
“她是……卓心蘭!”諸葛一凡驚叫了一聲,立刻向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