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你……”
“哦!對了!”女人突然從牀上繃了起來,心急的大聲嚷嚷着:“我們不是要來王宮見王妃的嗎?都怨你,我們是不是睡過頭了?”
水滴火燒屁股一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想要往外跑,蔣奕勳立刻抓住了她,冷眸銳利:“水滴,你怎麼了?”
“什麼叫我怎麼了?我應該問,是你怎麼了吧?我們進宮來,不是要見酋長和王妃的嗎?你看看,現在外面天都黑了,我們都已經遲到了,你還要在這裡問我怎麼了?”
“懶得和你廢話!”甩開蔣奕勳的手,水滴直接衝到了門口。
“王妃,我們已經見過了,你不記得了嗎?”男人的眸子瞪的更冷了。
水滴的腳步停了一下,轉身跑了過來,激動的擡眼,雙手更是緊緊的抓住蔣奕勳的手臂:“見過了?我們見過王妃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那我父母的事情,問出來了嗎?她們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被關在哪裡?能不能放了他們?”
水滴的清眸裡,好似閃爍着一絲希望,那樣的喜悅不會是裝出來的,水滴她,真的忘了之前在大殿上的事情了。
爲什麼會這樣?蔣奕勳被她的雙手用力的抓住,不解的凝望着她。
“怎麼了?我的父母……出什麼事了嗎?”女人茫然的垂下了手臂,小臉也蒼白了一些,她低垂着頭,有點害怕聽到接下來的答案:“他們……已經不在了嗎?”
“王妃,她只是在宴會上匆匆的露了個面,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她這些事情,她就離開了,所以,你父母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查到什麼!”
蔣奕勳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隨便扯了個慌,水滴明顯的長吁了一口氣,突然放下心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反正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再見到她的!”說着,水滴又再度的朝着房門口前進着。
“這麼晚了,王宮已經關上了大門,沒有酋長的命令,你能出的去嗎?”
女人轉頭,不解的望着他。
“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早上我們再回去吧!”
水滴對他的話應允的點頭:“好吧!那我睡牀上你睡地上!”女人一副命令的口氣走了過來,想要霸佔牀鋪。
蔣奕勳更快一步的侵佔了牀鋪,直接躺了上去。
“你幹什麼?”水滴挑眉問着。
“我不習慣睡在地上,你喜歡的話,你睡吧!”
“我懷孕呢?你讓我睡地上!”水滴的口氣好想殺人。
蔣奕勳一聳肩,轉了個身子閉上了眼睛:“如果你不想睡在我身邊,那我也不想勉強你!”
女人氣的胸口不斷的起伏着,她站在牀邊,久久的瞪視着蔣奕勳,直到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傳來了平穩的呼吸。
水滴的眼睛瞪累了,她的腿也站累了,女人一身疲憊,無奈的躺到了牀上,反正,他睡着了也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了,睡一張牀就睡一張牀吧!水滴安心的想着,沒一會的功夫,女人便睡着了,大概真的是累着了!
蔣奕勳聽到了她平穩的呼吸聲,轉過頭來看着她,水滴的臉頰依舊緋紅,只是不似之前那樣的明顯了,她爲什麼會突然忘記正殿上發生的一切?,這一點,讓蔣奕勳疑惑,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本永遠也猜不透的書一樣,讓蔣奕勳越發的不解了!
……
深夜的王宮裡,迪博拉躡手躡腳的身影,在這回廊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幾個守夜的宮女走過,女人立刻藏身在樓梯的暗角處,安靜的等待着這些人影的消失。
宮女們離開了,迪博拉站了出來,從身後看了那羣宮女一眼,擡起腳步,繼續躡手躡腳的向前走着。
前方沒有燈光,這在王宮裡還是很少見的,迪博拉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突然,一個類似人類的手和她的手碰到了一起,兩個人的心裡都是一驚,隨即大叫了起來。
“啊!是誰?”
突然,兩個人又安靜了下來,似乎是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你是……水滴?”
“你是……迪博拉?”
兩個女人弓着的身體,同時全都挺直了起來,防範的向周圍看了一眼,確定她們的叫聲,並沒有引來其它人之後,這才拉着對方的手,向更隱蔽的空間走去。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迪博拉的口氣帶着疑惑,又帶着幾分生氣,她率先甩開了水滴的手。
剛纔,她可真的是被水滴給嚇到了,如果讓那個男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那不止是她,就連那個男人也別想活命了。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滿的瞪着水滴,對方卻是沒有一點的內疚,反而是一臉不解的回望着她。
“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時間,你偷偷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酋長知道嗎?你這樣偷偷的跑出來,就不怕他醒來發現你不在,到時候連我都會被你連累的!”
迪博拉冷笑了一聲:“你可真會強詞奪理啊!”
水滴這才癡癡的笑着:“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不要內鬨嗎!”
一挑眉,迪博拉冷着臉反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半夜悄悄的跑來這裡幹什麼?”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是來找我的父母的!”
“你想去王宮的地牢?”
“地牢?王宮裡有地牢嗎?”水滴不明所以,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我聽蔣奕勳說,我的父母不在王宮裡!”
“不在王宮,那在哪裡?”
“在王妃的手裡!”
“王妃?那個和你有血緣關係的王妃?她爲什麼要把你的父母抓起來?”迪博拉不解,水滴也是不解。
看她的樣子,迪博拉再一次的嘆氣:“好吧!那我就再問你一個,你半夜出來,既然不是尋找地牢,那你是在找什麼?”
“我在找王妃啊!”
迪博拉的眼睛已經翻的不能再翻了:“這裡的所有民衆都知道,王妃根本就不住在王宮裡,她住在自己的別宮裡,你不知道嗎?”
擡起手,阻止了這個女人的反駁,迪博拉咄咄逼人的問。
“你這樣一無所知,竟然還敢在半夜,在這偌大的王宮裡亂跑,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侍衛發現了你,會有什麼後果?”迪博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你不也是這時候,偷偷的在王宮裡亂跑?”水滴也有一點生氣了,於是她反問道。
爲什麼迪博拉說的話,還有她的語氣,都和蔣奕勳是一模一樣的呢?水滴很不服氣。
“這個王宮裡我已經很熟悉了,你行嗎?”迪博拉藐視的一眼,讓水滴無語:“現在跟我來,我把你送回你的房間!”
迪博拉不再去看水滴,探頭探腦的率先走在了前面,水滴偷偷的向旁邊望了一眼,月色下,窗外那些走來走去的侍衛,也讓水滴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水滴乖乖的跟在迪博拉的身後,她們一前一後就這樣弓着身體,躡手躡腳的前行,豈知她們的行蹤,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酋長坐在監視牆的前面,手持着一杯咖啡,而他的身邊坐着的,正是那個一臉漆黑的蔣奕勳。
酋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優雅的品嚐了一口咖啡,淡笑着說道:“你的女人,很有意思!”
“我要不要治她一個擅闖王宮,圖謀不軌的罪呢?”酋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繞到了窗前,凝視着天上的月亮。
蔣奕勳知道他正在用這個條件來威脅自己,想讓自己成爲他的一粒秘密的棋子。
男人暗自喝了一口咖啡,卻完全品嚐不出這其中的味道,因爲他現在的思緒,已經全然被屏幕上的那個女人吸引走了。
“她說她要去找王妃,這麼說的話,就是水滴根本就沒有忘記大殿上發生的一切,那麼,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裝瘋賣傻,都是在和自己耍心眼嗎?爲的就是在自己離開之後,偷偷的潛進王宮的內殿去尋找王妃。”
蔣奕勳深吸了一口氣,低沉而又暗啞:這個傻女人!自己到底應該拿她怎麼辦纔好呢?”
“我可以再給你一些時間讓你考慮一下,不過,看你的女人如此迫切的樣子,就算我不找你合作,你也會爲成王妃的的眼中釘的,你真的,可以僅憑一已之力對付她嗎?”
酋長站在窗前,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窗戶上,印着他那張充滿城府般刀刻的臉,男人的眼神深沉的閃爍了兩下。
他轉過頭看着屏幕上,迪博拉帶着水滴走進了一間密室,那裡,是前酋長突然神秘死亡的地方,因爲懷疑,現任的酋長已經把那個房間封鎖了起來,沒想到,這個迪博拉竟然膽大包天的把那個男人藏在那裡。
蔣奕勳暗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酋長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經暗暗的捏成了拳,而他拿着咖啡杯的手,也已經因爲氣憤而莫名的抖動着。
深吸了兩口氣,酋長還是平復不了內心的涌動,他沒有等待蔣奕勳的回答,直接向房間門口走去。
蔣奕勳也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水滴的動向,於是緊跟在酋長的身後,也向門外走去。
此時,對於這一切還茫然未知的兩個女人,推開了眼前的這扇房門,迪博拉走進了房間,看着呆愣的站在門口的水滴,於是又走了回來,把她也拉了進去。
“你……你……你竟然……在這裡藏了男人?”水滴的眼睛無限的瞪大着,她看着不遠處,那個側躺在牀上男人的背影,一手顫抖的指了過去,越來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