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面出現的一張面孔,已經讓蕭蕭呆住了。
來的人,並非是廖昌,但是看在祝蕭蕭的眼裡,他是一個比廖昌更讓她反感與害怕的男人。
被一羣花癡的護士簇擁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躲開了擋在門口的祝蕭蕭,走近了病房裡。
“君……君浩!”
十分震驚的大叫了一聲,司茹冰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呆若木雞。
這是她一直尋尋覓覓的那個男人嗎?今天,竟然這麼毫無預警的就出現在了這裡?
而同樣感到詫異的,還有站在這裡的司道敬。
敵人見面,分外眼紅。
他們的眼神交匯,無聲的廝殺着,誰也不肯先把視線轉開!
“你竟然還沒死?”
雖然有點意外,但司道敬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笑得陰險。
“你現在回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
男人開口了,聲音依舊冰冷。
他直接繞過了面前的司道敬,走到了初雪的牀邊。
“我是來找她,討回她欠我的債而已!”
雖然沒有了紅色的眼眸,但是初雪依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不是……魔傑嗎?
爲什麼別人都叫他司君浩?
“債?什麼債?”
只要一聽到這個字,祝蕭蕭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雞,臉色立刻陰鬱了。
初雪欠的債還少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突然多了這麼多的債!
“這跟你沒關係!”
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這個和司君浩一模一樣的死臉,真是讓祝蕭蕭懷疑他話裡的真假。
就憑他這張找抽的臉,他怎麼可能不是司君浩?
“你怎麼……”
看了看身後衆多的人羣,初雪的疑問,實在沒辦法在這裡問出口。
“君浩!”
“我說了我不是那個人!”
對他的否認不辯駁,也不承認。
茹冰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頰。
真的,他是真的!有溫度,能夠摸的着,能夠看的見的。
臉上一會哭一會笑的,茹冰看上去很激動。
君浩,他真的回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到底是魔傑還是司君浩?”
初雪已經完全糊塗了,她掙扎着想要從牀上坐起身子,但腰間的疼痛,卻讓她驚呼了一聲皺起了眉。
“你別亂動啊!難道你真的想多在牀上躺一個月啊?”
聽到了她的聲音,蕭蕭黑着一張臉幾步跑了過來。
沒想到初雪的這個瘟神又出現了,她的苦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蕭蕭,他,到底是誰?”
“你不認識他?”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男人,發現他正一臉陰鬱的看向初雪。
蕭蕭轉過頭來,臉上掛着一抹厭惡!
只見牀上的女人搖了搖頭,又再次的擡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難道你就是……司君浩?”
“我告訴過你,我叫魔傑!”
面無表情的說完,男人轉身向門外走去,打開門,將一直站在門外的卓翰晨強行的拉了進來。
“是這個人委託我,讓我來做她的保鏢,我已經答應了!”
他的話,再次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保鏢,讓他來給初雪當保鏢?這也太逆轉了?
“翰晨,這是真的嗎?”
看了看站在自己牀前的男人,他此刻卻只是低垂着頭,沉默不語。
當聽到了初雪對他的問話,他才一臉複雜的擡起頭來,猶豫了幾秒鐘,這才順從的點了點頭。
“是,他說的是真的,現在,也只有他,纔可以保護你!”
魔傑得意的笑了,只是那層笑意,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那你呢?”
初雪的眼中有着受傷,自從自己入院以後,這個卓翰晨,甚至一次面也沒露過。
現在,竟然要將她推給別人,他難道不明白……
“初雪,我現在保護不了你!對不起!”
“我不同意,你怎麼能把初雪,交給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呢?”
“蕭蕭,他是司君浩!”
“他說了他不是!”
還沒等初雪本人有所反應,蕭蕭與茹冰,已經開始自己爭論起來。
但那位主人公,卻失望的垂下了眼瞼,不發一語。
她的表情,看在魔傑的眼睛裡,不禁讓他感到胸口的一陣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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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現在的自己對她只有恨,不會還有其它的感情的。
“我同意!”
站在一旁,一直未出聲的司道敬,卻出乎所有人之料的,竟然同意讓這個男人來當初雪的保鏢。
所有人都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蕭蕭,現在的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初雪的安全不是嗎?”
“難道他就能保證初雪的安全了?”
他連自己都沒有保住,如果不是他無能,那初雪能在牀上昏睡了三年嗎?
蕭蕭的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司君浩,雖然自己也不願意承認。
“我相信他可以!”
因爲他很特別,可以做到普通人類都做不到的事情。
茹冰相信,從廖昌的手中救出初雪的人,就是司君浩。
但這些,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因爲這裡,還站着一個她的敵人,司道敬。
“初雪,對不起!對不起!”
低着頭,卓翰晨不斷的說着對不起,他的這句話,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雖然他也想一直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他真的保護不了她!
“初雪,這件事情,你怎麼說?”
各執己見的幾個人,最後都把目光,放在了這個當事人的身上。
祝蕭蕭明顯不同意的看向了初雪,冷着聲音問道。
“你同意讓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來保護你的安全!”
女人擡起頭,看着魔傑眸底的紅色,輕輕的點了點頭。
“蕭蕭,我同意讓這個男人,來當我的保鏢!”
“我看你真是瘋了!”
氣的臉色鐵青,祝蕭蕭丟下了一句,轉身走出了病房。
“蕭蕭!”
茹冰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追了上去。
初雪將臉轉向了另一邊,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站在這裡的幾個男人。
“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男人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魔傑在笑,那種陰冷的笑,司道敬在笑,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就只有卓翰晨表情複雜的看了初雪一眼,除了抱歉,還是隻有抱歉!
“爲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做?”
司道敬先行離開,卓翰晨轉過了頭,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一臉的痛苦。
“我就是讓你親手把那個女人送到我的手裡,就像,四百年前的一樣!”
“我會讓你和她,同時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遠也爬不起來!哈哈哈哈!”
魔傑帶着猖狂的笑意離開了醫院,而留下的男人,一拳打向了醫院的牆壁,手上立刻出現了一片血痕。
他順着牆壁,身子向下滑坐在了地上。
“沒有,我沒有,我永遠不會再把她送到你的手上。”
男人不斷的喃喃自語,表情痛苦。
往事歷歷在目,又有多少個畫面?是可以讓他的心流血的呢?
他一定要尋找可以恢復能力的辦法,一定,不會再讓往事在他的面前重演。
沒有追上祝蕭蕭的茹冰,去而復返,卻在逃生梯那裡,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卓翰晨,是一個一直讓她琢磨不透的男人,他似乎有着某種特殊的能力,所以纔可以看到一直隱身的司君浩。
但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呢?
而那個一直出現在自己的耳邊的聲音,爲什麼消失了呢?
“茹冰,你怎麼站在這裡?你是要去看初雪嗎?”
席飛揚正好要去一下初雪的病房,卻在逃生梯的門前,看到了她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裡。
男人對旁邊的小護士點了點頭,示意讓她先去給初雪做一個檢查。
對方笑了笑,拿着手裡的東西先行離開了!
“初雪有什麼其它的問題嗎?還要做檢查?”
“沒有,這只是一個正常的例行檢查而已!”
安撫的搖了搖頭,他向茹冰的身後看了看。
“你一直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
心虛的快速回頭,可是奇怪的是,剛纔還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轉眼,已經失去了蹤影。
女人又再次轉過頭來,臉上的心虛,讓她有一點尷尬的看向了席飛揚,難看的笑了笑。
“初雪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沒話找話的,現在的茹冰,也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麼?
不過她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男人的表情很複雜。
“倒是沒什麼嚴重的事情,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哪一點?”
突然緊張起來,女人瞪着幽藍色的眼珠子,心裡開始不安。
“她的體質,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對藥物很抗拒,給她使用的藥物,她全都不吸收,很排斥!”
“原來她入院的時候,並沒有這種反應,只有這次,她的體質才變得這麼異常!”
“抗拒?”
“是不是像原來的君浩一樣,對藥物排斥?”
懷疑的眯起眼睛,茹冰的心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哎,你沒說,我還真沒發現,她現在的反應,真的是和當時的君浩一模一樣。”
“果然!……”
茹冰的心裡,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
那個男人,他真的就是司君浩!
現在,你還想怎麼狡辯?
……
第二天一早,初雪病房的門外,突然傳來了一些不太正常的躁動。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女人擡起頭,疑惑的向外面瞅了瞅,卻眼見曹東珠那個小丫頭,正風風火火,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