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她取一點文件,竟然去了這麼長時間。”
因爲初雪遲遲沒有回來,司君浩乘坐着專屬電梯,直奔一樓大廳。
電梯門剛剛打開的一瞬間,初雪抱着一個超大的紙箱,直接撞上了駱玢兒的景像,就這樣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
在這人來人往之地,這麼大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周圍更多人的側目與關注。
司君浩皺着眉宇,看着大家一擁而上的,將駱玢兒從紙箱下解救出來。
而她的額頭,卻被堅硬的文件夾,刮開了一個很長的傷口,鮮紅的顏色是那麼醒目!
所有人都圍着她,問長問短的,關心備至。
卻沒有人,願意上前扶初雪一把。
只見她做在地上,緊皺着眉頭,不停的搓揉着腳踝。
看來她的腳……似乎是扭到了。
怒瞪了初雪一眼,孟嬌一臉委屈的走到了司君浩的面前。
“君浩……”
看到了司君浩警告的眼神,孟嬌低垂着頭,不情不願的改變了稱呼。
“總裁!是那個女人,故意把這些東西,丟到少夫人身上的。”
“孟嬌!不要瞎說!初雪不會故意砸我的。”
駱玢兒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卻還是極力的替初雪辯護着。
這讓周圍的一行人,都對這個女人的善良,產生了一份憐惜。
“少夫人,你就不要再爲她說話了,人善被人欺。”
“她就是生氣你搶了她司太太的位置,所以纔想報復你的。”
駱玢兒的眼神,因爲孟嬌的話,閃爍了幾下不滿的光芒。
孟嬌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她立刻緘默不語,低垂着頭,用眼角的餘光,查看着駱玢兒的臉色。
卻無意的捕捉到了,駱玢兒那栗色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陰森,是她看錯了嗎?孟嬌有一些懷疑。
“剛纔少夫人想要去幫她拿東西,她卻不識好歹的把少夫人推開了,而且還把這麼沉的文件箱,直接砸在了少夫人的身上。”
“是呀!是呀!我們在這裡都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她故意扔過去的。”
與孟嬌一個鼻孔出氣的幾個女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講解着,她們扭曲的事實經過。
而初雪本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輕輕的搓揉着腳踝,不斷的皺着眉。
“君浩!你不要怪初雪,我想她也不是有心的!”
“畢竟,是我把你從她的身邊搶走了,所以她恨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被攙扶着走到了司君浩的身邊,駱玢兒的臉上,寫滿了委曲與大度。
這讓周圍的人,全都把憤恨的目光,對準了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女人。
“你沒有話說嗎?”
看着地上的初雪,司君浩複雜的眼底,似乎閃過了一些什麼?
意外的露出了一個冷笑,初雪擡起頭,迎上了司君浩冰冷的眼眸。
“你讓我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這裡一唱一和的,搭配的天衣無縫,我就是長十張嘴也說不清啊!“
“說不清的事情,又不是隻有這一件,對我來說,多一件或是少一件,又有什麼區別呢?”
“初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是說我故意陷害你嗎?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一臉受傷的樣子,駱玢兒把這個委曲求全的女主角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現在待在君浩身邊的人是我,只要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還有什麼理由去陷害你呢?”
“我可以不去計較你會恨我,雖然我和君浩相愛,是在你出軌離婚之後……”
“出軌?”
大家都聽到了駱玢兒那不大不小的聲音,這麼震撼的消息,讓周圍的人都倍感震驚。
甚至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在司氏集團裡,炸開了鍋。
四周的指指點點,再次像初雪聚集而來。
以孟嬌爲首的幾個女人,更是一臉的鄙夷與不屑。
恨不得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生吃活剝了!
司君浩用銳利的眸光,瞪視着駱玢兒。
像是一不小心說走了嘴的小女人一般,駱玢兒委曲的低下了頭。
“君浩!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
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駱玢兒將頭垂的更低了。
時不時的還來幾下眩暈,賺足了周圍人們的同情。
掙扎了幾下,初雪的腳依舊站不起來,對於旁邊任何人的注視,她都視若無睹。
這些出現在她的漫畫裡的故事情節,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配角陷害女主角的戲碼,多的已經非常狗血了。
只不過今天,剛好反過來了,駱玢兒這個女主角,怎麼反倒惦記起她這個小配角來了。
反正作者不是她,別人願意怎麼演就怎麼演,初雪也懶得去管。
收拾好了散落一地的文件,初雪用紙箱子支撐起自己的體重,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連續失敗又繼續奮戰的初雪,成爲了被這些圍觀羣衆欣賞的木偶。
司君浩一個大步走來,直接將地上的初雪攔腰抱起。
在大家驚呼的抽氣聲中,大步昂揚的向司氏大樓外走去。
孟嬌的眼中,閃現着嫉妒的恨意。
而駱玢兒,則要應付周圍所有人的可憐之情。
尷尬的對所有人微笑,也看到了一些人虛假的面容。
“司君浩,你今天讓我如此難堪,我一定會記住的。”
待人羣散去,駱玢兒依舊站在原地,看着司君浩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絲陰森恐怖的笑。
就在司氏集團一個極其隱密的密室裡,一面超大的屏幕牆上,傳來了各個角落的監控畫面。
駱玢兒眼含殺意的一瞬間,就被定格在了那裡。
諸葛一凡微眯着眼睛,注視着屏幕上的一切。
品味着手裡醇香的咖啡,看着手機上,蕭子峰剛剛發來的一條消息,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
“把我放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爲什麼要當着你妻子和大家的面,這樣對我?你想讓我的日子更不好過嗎?”
被司君浩抱在懷裡,初雪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着,卻根本撼動不了他的臂膀。
“警告你!現在最好給我安靜點!”
來到了地下車庫,司君浩直接打開了車門,將初雪扔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並且快速的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
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初雪不滿的皺眉,轉頭怒視着男人。
“你是故意讓我成爲大家眼中釘的,是嗎?”
“你不是不在乎嗎?”
目視着前方,司君浩透過倒車鏡,注視着身後尾隨的車輛。
“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甚至連替自己辯解一句,都沒有。”
“怎麼?現在開始在乎了嗎?”
轉過頭來,司君浩的臉上是一片嘲諷,然後又立刻將頭轉了回去,專注的看向車前。
“不管我在不在意,我都不需要你特意來給我製造新聞,成爲衆矢之的。”
“如果你要折磨我,請你用一點直接的方式。”
被他那種輕視的眼神激怒,初雪對着無視自己的他,大聲的咆哮。
憤怒染紅了她消瘦的臉頰,心臟也開始了不規則的跳動。
“怎麼直接?晚上的那種直接?”
挑了挑眉,司君浩輕輕拉動了脣角,牽出了一個不屑的弧度。
“如果你不介意,讓你的新婚妻子變成一個怨婦,成爲娛樂圈裡的頭條,那你就爲所欲爲好了。”
一臉的鄙夷,初雪也要還以顏色。
“只有成爲了怨婦,她纔會更努力的折磨你,所以我當然不會介意。”
“因爲……這就是我的目地!”
猛然將車子駛進了一個小道里,司君浩成功的甩掉了身後尾隨的車輛,並且記住了車牌。
“你可真卑鄙!”
將頭轉向了車外,初雪應該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冷酷與無恥。
“卑鄙?還有更卑鄙的,聽說你的老情人司啓超,要進來司氏當你的護花保鏢。”
“我已經應允了!讓你們近水樓臺,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驚詫的瞪大了水眸,初雪再次轉向了他諷刺的臉。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動他的嗎?”
“我只是答應你不殺他,我可沒說不動他。”
“而且這次,是他主動要來自投羅網的,我可沒逼他。”
“他都可以爲了你,送上自己的命,這點程度又算什麼?也值得你這麼擔心?”
不知不覺中,車子已經開進了司君浩的別墅。
將車子停在了門口,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聲音卻低至了冰度,還夾雜着一絲嘲諷。
“你已經殺了你自己的孩子,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增加其它的罪孽。”
“別再說那是我的孩子!會讓我覺得噁心!”
猛然的轉過了頭,司君浩看向初雪的眼神裡,隱藏了一抹殺氣。
兩個人久久的對視,劍拔弩張的,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曹植和一些傭人站在車外,卻沒人敢開口,去打斷眼前的僵持。
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司君浩頭也不回的向別墅裡面走去。
“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間。”
遠遠的,一個冰冷的聲音飄了過來。
曹植一個眼神示意,曹東珠立刻上前,把初雪從車裡攙扶了出來。
“姐姐,你的腳?”
察覺到了初雪腳踝處的不對勁,小姑娘擔憂的擡起頭來。
“東珠,你……”
“曹管家,你不要說她,是我同意讓她叫我姐姐的。”
知道一向嚴緊的曹植,可能會苛責這個單純的小姑娘。
初雪適時的,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並拉着曹東珠,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視線,雖然腳下還是一拐一拐的。
“姐姐,你的腳?”
回到了初雪的房間,東珠擡起了她已經開始紅腫的腳踝,疑惑的擡起頭來。
“是不是有人……”
“是我自己不小心,因爲拿的東西太多,所以摔了一跤。”
“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瞎想。”
知道她心中的疑慮,初雪卻只能搪塞過去,以免這個小丫頭傷心。
而且就算說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沒有人會相信,是駱玢兒主動伸腳絆的她,這個陰險的女人僞裝的太好了。
如果初雪和她爭辯,只會讓大家認爲自己倒打一耙而已。
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小丫頭好奇的,打開房門出去看了看。
再轉身回來的時候,卻是黑着一張臉。
“怎麼了?”
初雪坐在牀沿,輕輕的搓揉着腳踝,看着女孩撅嘴、皺眉、不斷的咒罵着。
“那個……那個女人!來了!”
“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討厭的駱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