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着,“說得沒錯,所以我今天一天都可以陪你。”
“你也去盛天?”她臉上綻放出一抹驚喜,“太好了,有你陪我,我就不覺得無聊了,反正我的配音部分不如兩個主角的多,再努力加把勁的話今天能完成。”
他凝視着她,脣邊泛起一絲溫和的笑容,“那我可拭目以待,看看你的表演怎麼樣。”
“嗯——”她拉長了聲音沉吟着,“那你還是不要進配音棚,你去許井文那裡好了。”
“難道你的表演見不得人?怕我笑。”他低聲湊近她的耳朵,笑得狡黠,“所以不讓我看嗎?”
她立刻不服氣地辯解,“哪像你說的這樣,紀導都說我演得好。你要去就去,我不攔你。”
車子駛向盛天大門,她有些緊張,她可記得直接從大門進去那些早就等候的記者一捅而上的情景,所以這些天她一直走的是側門。
接收到她不安的表情,他笑着捏了捏她僵硬的臉蛋,“我可不想偷偷摸摸百盛天,外界早就知道我們是夫妻,沒事的,我會保護你。”
有他這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她頓時放下心來,車子一在盛天門前停穩,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大羣保安沒等守候在外面的記者反應過來,以極快的速度成一堵人牆攔住了記者。
見接近無望,在外圍的記者紛紛七嘴八舌提出自己的問題。
“柳絮兒小姐,聽說葉奐和你從小感情非常要好……”
“有人目擊前幾天你去了律師葉奐的公寓,後來離開時,你和曾二少爺一起離開,請問你們談了什麼,是否打算伸出援手幫葉奐打贏這場官司?”
正準備走向大廳的絮兒聽到了這些,腳步頓了頓,那天從奐哥哥公寓出來還是被記者看到了。
事實上,鄭卓並沒有跟她進配音棚,在外面就被許井文攔住了,“卓,你來得正是時候,我今天有事要跟你商量。”
鄭卓看了看許井文,又看了看絮兒,“你先進去,我一會就過來。”
“嗯,好的。”她一面點頭,一面透過配音棚敞開的門縫看到白霓舞和那名替麥英祺配音的男演員在裡面。
爲了能達到配音時熟練的效果,花了幾十分鐘又把劇本上的臺詞重新複習了一遍,纔在紀導的一聲令下開始配音。畢竟曾經演過一次,有些臺詞她不用看劇本都能聲情並茂地說出來,和兩個主角配合得相當好。
等紀導喊中午休息,配音棚裡的燈光全部亮起來時,她纔看到角落的沙發上的身影,驚奇着跑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出聲呀?”
他高大的身影懶懶地站起來,眸中閃過好笑的神情,“難道你想電影里加上我的聲音,來個夫妻合壁不成?”
想想他說得對,她笑了笑,把手塞進他的大掌裡,“去吃飯吧,我餓了。”
挑了一家中餐廳,點了一些好吃的,絮兒吃得正歡,手袋裡的手機在響,伸手去掏手機,咦,好象是玫萱的手機號碼。
看她愣着的模樣,他喝了一口蘑菇湯,挑起眉問,“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是玫萱。”絮兒咬着筷子,“對了,我想起了來了,前天我遇到她,她說改天約我喝茶。”
“玫玫嗎?”他的眼裡寫滿了笑意,“那就明天吧,好些天沒見我這個乾妹妹了,不知道她在雜誌社做得怎麼樣了,乘機聊一聊。”
“哦。”她同時按下了接聽鍵,按照他說的跟凌玫萱約好了時間。聽說卓也參加,玫萱當然是滿口答應。
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脣角,她擡頭時發現他已經吃完了,忽然又想到了傍晚去曾宅的事,徵求他的意見,“我們要不要事先打個電話過去?”
他越過桌面拉她的手臂僵了僵,輕描淡寫地說,“你不是把那裡當家了麼?回自己的家還用打電話嗎?”
“這麼說……這麼說……”她一下激動起來,順勢拉住他伸過來的大手,“你承認那裡是你的家嘍?呵呵……”
“我可什麼也沒說。那裡有我母親曾住過的房間,所以在我心裡也勉強算得上家的概念。”他的臉上捉摸不透的神情,聲音裡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但前提是沒有史露雪母女、沒有曾柏堂,更沒有曾玄銘……”
他的手勁又加重了幾分,她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反而用另一隻手覆蓋在他青筋突出的手背上,“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再……”
“我們走吧。”他淡然打斷了她,緩緩放鬆了大手的力道,把她被捏得變形的手輕柔地在掌心裡細細撫摩着,格外溫柔,“別的事都可以依你,不要提這件事了,好麼?”
她能再說什麼呢,不自覺地點頭。看來現在擺在眼前最迫切要解決的事就是從曾玄銘那裡得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必須要對症下藥,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爲了能早點去曾宅,絮兒抓緊配音,可是配音工作比她想象得要繁重,到了快六點的時候,還有三分之一的任務沒完成。
紀導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今天就到這裡了,不能爲了趕進度把質量丟掉,不要操之過急,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