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郎和魏延隨即分開。也就幾十息的時間,後面的樑軍追兵也在半刻後追擊了上了。奇怪的是隻有少部分兵馬去追趕魏延,大部分兵馬都向向郎追去,而且前方的前面的樑軍遊騎徑直朝着向郎逃竄的方向進行兜截。
向郎眼看前後追兵越來越近,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瘋狂的打馬急奔。後方的樑軍兵士已開始叫道:“休放走了敵將魏延。穿黑甲者便是魏延。”
原來樑軍早就從俘虜口中得知臨江軍主將是魏延,也知道他穿黑衣黑甲,與其餘臨江將領的甲冑號衣顏色多有不同。
向郎這才知道魏延將甲冑讓給自己的用意,不禁暴怒的咒罵道:“好你個匹夫,盡然…哎呀”還沒罵完,幾支箭矢飛來,射在甲冑上破而不穿,均卡在甲冑中。但是有一支箭矢卻射在向郎的坐騎上,戰馬受痛後揚起前蹄,將向郎顛至馬下。
向郎剛剛站起身,揉着被摔的生痛的屁股。六七騎樑軍輕騎就向他奔跑而來。斬馬刀在他們手中發着寒光。向郎急叫道:“某不是魏延,不是魏延…”
但來騎在馬蹄滾滾殺聲喧囂的戰場上哪能聽清楚他的話。而且現在周邊還有大量臨江兵馬,爲了以防萬一煮熟的鴨子飛了,這些立功心切的樑軍遊騎們爲避免夜長夢多,決定先行斬殺了他奪了頭功再說。一道刀光閃過,向郎的人頭便飛向空中,早被從他身邊掠過的樑軍遊騎接住。此時屍身方噗通一聲倒落在地…
宛溫城中,徐榮已帶兵將殘留在城中的臨江兵剛剛清理乾淨。就有令兵來報:“啓稟將軍,我部追擊的部旅大獲全勝,並且成功斬首敵軍主將魏延首級。”
令兵邊說邊呈上裝有頭顱的托盤。徐榮大喜,哈哈大笑着揭開蓋在頭顱上的紅布。他的笑聲嘎然而止,面色變的冷峻起來,冷聲說道:“大膽,怎敢欺上瞞下,用他人首級冒充魏延。某雖不認得魏延,但某卻能肯定長年帶兵操練陣仗之人決不會面容如此白淨。來人啊,將冒功之人押解上來,本將要當面問罪!”
不一會,幾個愁眉苦臉,大喊冤枉的輕騎飛羽兵士被五花大綁的押解了上來。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徐榮爲何要抓他們。還以爲是因爲他們沒有活捉魏延,而只是一殺了之而遷怒他們。
其中一人剛被押入室內,就發現上首坐的是軍團中地位最高的人徐榮。喊冤的聲音更大了,高聲說道:“將軍,您可以爲我們做主啊,我們奉將軍之令,力斬敵酋,怎麼還有罪了呢?我們當時是想擒拿他。可是當時周圍還有不少敵軍,我們是擔心夜長夢多啊,所以只有先將他斬殺了。”
徐榮臉色一沉說道:“你們若真是在這種情況下殺敵將魏延,當然無罪,不僅無罪還有功。但你們用他人頭顱來冒功,這在軍法裡可是死罪。”
幾人一聽,相繼高呼起來“冤枉啊,將軍。我們冤枉啊,此人在被我們追擊時身着黑衣黑甲,與其餘敵軍將領的甲冑明顯不同。我們在戰前都被告知了這個情況,所以方纔斷定他就是魏延。”
有一令兵上前在魏延耳邊小聲嘀咕幾句,說這掉了腦袋的“魏延”屍體上穿戴的確實是黑色甲冑。徐榮點了點頭,吩咐押來一些俘虜辨認。經過辨認,徐榮方纔知道此人不是魏延,而是臨江國興古郡的太守向郎。知道真相的徐榮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臨江軍中如此勾心鬥角,覆滅之日不遠矣。”
此時,真正的魏延正表情疲倦的騎坐在馬鞍上。一名親信將領夾了下馬肚,趕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王上將我們派到宛溫時說,我們可以不必擊退樑軍,爲興古解圍。但卻要我們無論如何在宛溫堅守兩個月。可現在別說兩個月,我們兩天都沒堅持住,這要我們如何向王上交待啊。”
魏延冷聲說道:“某已盡了全力了。是那興古郡的太守玩忽職守,疏於防備,才導致敵軍輕易攻破城池。”
“可,可他可以說已將全郡指揮之權交給了將軍。”
魏延眼睛一瞪,聲音頗大的吼道:“那又如何,他在本將到來之前基本上沒做什麼城防準備。本將剛來兩天能起什麼作用。這個可是你們都看到的吧!”
那將領見魏延語氣裡已帶了幾分憤怒,連忙說道:“呃…是,是,我們都沒看到宛溫城中有任何防禦敵軍的準備。我們可以爲將軍做證。”其餘人等也連聲稱是,只是他們心中在想,光我們作證有什麼用,那向郎身上也長着嘴的。此時,除了魏延,很少有人能想到向郎根本不可能活着逃到虎頭關。
幾日後,坐鎮領方城的劉備收到了魏延兵敗,宛溫城破,興古郡全失的消息。劉備看完魏延的親筆信。一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失態的他,也帶着情緒將書信重重的拍在桌案上。也不知他是惱怒魏延書信中所指責的向郎,還是看穿魏延的把戲,惱怒於魏延。
“王上,發生了何事?”大堂中坐於下首的張飛拱手問道。
劉備唉聲嘆氣的說道:“宛溫城破,興古郡丟了,魏延已退守虎頭關。若虎頭關再失,孤的大計就毀於一旦。”
劉備道:“對我們臨江國而言,當然是合浦比興古重要,也比興古容易攻打的多。”
黃忠突然站起來道:“既然如此,我們只要能守好虎頭關不丟,王上的大計還是能成。請大王調撥一支精兵前去虎頭關支援,老臣再帶剩餘兵馬去爲王上奪下合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