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琥珀液?這不是啤酒嗎?問題是好好的啤酒幹嘛汁?”
店小二聽見陸仁喊出“啤酒”一詞後愕然道:“皮酒?陸大人請恕小人直言,你對這酒的稱呼也太不雅緻了吧?”
陸仁啞然心道:“這啤酒居然成了‘琥珀液’!不過說真的啤酒一詞本是英文BEER的音譯,屬泊來詞彙……哎等等,這個+|的啤酒?以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科普書籍,好像說在歐、非一帶早已經有了啤酒,可是沒理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中國境內的啊!先不說長安以西的絲綢之路還沒能打通。就算是打通了,啤酒的保質期好像一般只在半年左右,根本不適合作爲這個時代的遠程貿易商品。真要是販酒的話,還不如販運葡萄酒更賺錢一些。”
店小二奇道:“看起來陸大人你以前喝過這‘琥珀液’吧?連酒中加了果汁都品得出來……”
陸仁苦笑不語。他還沒穿越來漢末前被MM們甩了N多次,基本上每次被甩後都會喝掉半打然後躲在牀上聽《單身情歌》(有關章節可以去看一下本書的作品相關^O^)。對他來說啤酒就是“忘情水”,味道能不熟嗎?
店小二突然一拍腦門道:“哎呀瞧我這記性!這酒本來就是掌櫃的從陸大人您在陸氏鎮上的酒坊裡購來的。這酒既是陸大人所創,您又怎麼可能沒喝過那!”
陸仁的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有如兩個乒乓球,呆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心中暗道:“啥啥啥?是我地酒坊裡釀出來的?不可能吧!?”
一念至此陸仁馬上問道:“小二你沒騙我?真是你們掌櫃從我的酒坊裡買來的?”
店小二道:“小人怎麼敢騙瞞陸大人你呢?”
陸仁又看看酒,仰頭一飲而盡,確確實實是啤酒沒錯。除了這果汁加錯之外,其餘的口感什麼的都不錯(其實陸仁也品不出酒的好壞,只是覺得差不多就行了而已)。晃了晃酒杯心道:“不會吧?我在小鎮上的那些產業有很長地時間沒去過問,難道說是高順和我那個莫明其妙地乾妹子搞出來地?細想一下是有這個可能啊。
“以前我一想起什麼就會趕緊記下來,好像是有寫過啤酒的原料。後來時間一長寫下來的資料一多,再加上又來來回回的搬過好幾次家。一些亂七八糟的資料扔在哪裡我自己都不清楚……其實也就那麼幾種。一般啤酒瓶後面都有寫的。可是對於啤酒的釀製方法我根本就一無所知。而且原料中那個關鍵地酒花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曾經允許高順和貞自由翻閱我留在小鎮上的資料,也許是在那裡給他們翻到了吧。不過他們又是怎麼釀出來的?”
店小二見陸仁楞住半晌,以爲酒有什麼問題就怯生生的問道:“陸大人,這酒不好嗎?”
陸仁趕緊搖頭道:“不是不是,這種酒只要不喝過量反而有益身體。我是想說,啤……琥珀液喝的就是這股香苦味,以後買可別再加果汁進去了。”
店小二一豎大姆指道:“酒聖就是酒聖。一語中的!大凡是喝過現在這種味道的都說酒中的甜味並不合適,換上沒加果汁地原味琥珀液後都大呼痛快。”
陸仁道:“怎麼這果汁是你們自己加進去地?”
店小二道:“那到不是。聽掌櫃說大人的酒坊有兩種琥珀液,一種是沒加果汁的,一種就是原味地……大人,怎麼你自己都不清楚嗎?”
陸仁道:“我從回到許都重任尚書僕射一職後就把產業完全交給了管家高順去打理,算起來有半年多沒去問過了。兩個月前又趕去濮陽一帶打理春耕之事,剛剛纔回來的。”
店小二恍然大悟,忽然悄悄的湊過來輕聲問道:“大人。半個多月前曹公滅了國舅董承和幾個朝中大臣的族。聽說是大人你在袁紹那裡打探到衣帶詔的消息,回報給曹公……確有此事嗎?
陸仁臉色一變,剛剛被啤酒勾出來的一點笑意頓時煙消雲散。冷冷的向店小二道:“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去問,不然只怕會引來殺身之禍。退下去吧!”
店小二嚇了一跳,慌忙逃出雅間。凌雲在一旁聽見了店小二的話後驚問道:“大人,這就是有關你的流言?”
陸仁默然的點點頭道:“其實這事你們幾個早晚會知道的。我之所以沒直接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會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別的人不清楚我們被困時的情況,你們幾個一直跟在我身邊會不清楚?”
凌雲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陸仁道:“這事是主公硬栽到我頭上的,本意應該是
都一帶蠢蠢欲動的豪族給鎮住。萬一你們幾個氣不勁的話出來,那後果可就說不清了。”
說到這裡陸仁突然心中有一點感悟:“我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難道說我心底還是比較傾向於曹操?他可是栽了個天大的罵名給我啊!”
凌雲正想開口,房門外有人道:“裡面坐的可是陸僕射?”
陸仁微怔,隨即應道:“在下正是陸仁。閣下何人?若不介意的話請進房一談。”
門外人笑道:“早就想與陸僕射一會,今日難得在這酒樓相遇,定要叨嘮一番。”
說完那人便推門入房,是一個約五十來歲的老者。陸仁並不認識,出於敬老愛幼的思想趕緊起身行禮道:“還沒請教老丈高姓大名。”
那人回了一禮道:“不敢不敢。在下賈詡,表字文和。蒙曹公錯愛,現任執金吾一職。”
陸仁渾身一顫,暗叫道:“他就是賈詡?這麼說張繡已經被勸降了?”
又客套了幾句,陸仁便請賈詡入座,凌雲也早就侍到陸仁的身後。
賈詡一直在仔細的觀察陸仁,反過來陸仁也一樣的仔細的觀察賈詡,他想看清楚這個有“亂國奇士”和“毒士”之名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久二人目光無意中交集在一處。僅僅一瞬陸仁便趕緊側過頭去避開賈詡令人心寒的目光。
賈詡心道:“有關這個陸仁的傳聞很多,好壞也都參差不齊……不過現在一見,目光中沒有半分的兇狠之意,看來應該是個根本就沒有城府的人。”
陸仁則心道:“他又來找我幹什麼?亂國奇士……說起來這個稱呼有兩層意思吧?一是亂世中的奇人,另一個是搞亂國家的人……這傢伙絕對不是個善與的人,我得小心一點。”
賈詡乾咳了一下道:“真是想不到,素有‘能吏’之名的陸僕射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陸仁道:“薑是老的辣。我比起賈……先生你來還差得很遠。”
賈詡哈哈一笑道:“其實說起來,我到要謝謝陸僕射的救命之恩。”
陸仁愕然道:“我對你有救命之恩?這從何說起?”
賈詡道:“因爲你向曹公建議招降張繡,免去了張繡的滅亡之災,我也跟着保住這條命。”
陸仁一楞,心裡稍稍明白了點什麼。轉身向凌雲道:“凌雲,我和賈大人有些話要說,你幫我去門口守着。”
凌雲領命出房後,陸仁沉思了一會兒道:“賈先生,我想你不必說得那麼誇張。我是向主公建議招納你們沒錯,可那也只是爲了讓主公能全力對敵北方袁紹,並不是爲你們着想。”
賈詡道:“陸大人你到實在。其實利者,有獨利亦有互利,你這一策雖是爲曹公着想而出,但同時也解決了我主張繡的難題。”
陸仁道:“怎麼?劉表對張將軍不好嗎?”
賈詡冷哼了一聲道:“以陸僕射的見識會看不出劉表是把張繡當成什麼嗎?”
陸仁沉吟道:“實話實說,我覺得劉表只是把張繡當作看門狗……”
賈詡道:“看門狗嗎……雖然難聽,但卻是事實。曹公與袁紹相爭不管是誰勝誰負,下一個就輪到張繡。曹公本就與張繡有殺子之仇,若大敗袁紹後掉回頭來收拾張繡,張繡哪裡能抵擋得住?至於袁紹則是不能容人之輩,就算投靠袁紹也不過能混條閒命在,想建功立業是不可能的事。”
陸仁道:“聽起來,張繡似乎是不甘平庸的人。”
賈詡道:“誰又甘願平庸?”
陸仁習慣性的晃了晃酒杯心道:“我現在想平庸……可是很難。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勸降張繡不應該是我提出來的建議纔對啊!怎麼這事也栽到我頭上了?”
賈詡接着道:“本來我早就有心想勸張繡投降曹公,可是前番大戰令曹公失去愛子愛將,又擔心曹公容不下。正好這時曹公遣劉來勸降,我實在是喜出望外……事後得知是陸僕射你的建議,對你心存感激啊。”
陸仁道:“不用謝我……我剛纔都說了是爲主公着想才建議招降你們。別的不說,我真的很怕你會在主公與袁紹爭戰的時候,又在背後捅上一刀子。”
賈詡笑道:“背後捅刀子?陸大人這個比喻還真是恰當,不過你有所不知,這一刀子我是絕對不會讓張繡捅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