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劉岱、喬瑁營中泛起火光,喊殺聲一片。
袁紹差人查探後才知道,兗州太守劉岱向東郡太守喬瑁借糧。
喬瑁推辭不與,劉岱於是引軍突入瑁營,殺死喬瑁,盡降其衆。
袁紹氣不打一處出,聯軍根本就不聽他的調度,白天剛走了孫堅現在居然發生自己人火拼的事情來。
對此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以盟主的名號和劉岱開戰吧?況且自己跟劉岱私交很好。
曹操營中,曹操冷眼看着遠處的火光和喊殺聲,他已經看透了這羣聯軍,無奈自己實力有限不足成大事。
想着想着他不得不承認,漢室真的衰微了,天下羣雄即將互相攻伐爭霸。
“孟德,我等該何去何從?”夏侯淵問道。
曹操沉默了半響後道:“南方,募兵。”
“可是孟德你想過沒有,招募兵馬後我等又該去何處安身。”曹氏同族兄弟曹洪問道。
曹操沉思了許久,一衆將領也都低頭思量不敢打擾他,“前些日在酸棗袁本初問過我,大事如果不順,什麼地方可以據守呢?”曹操瞄了一眼衆位將領。
“看來袁車騎早就沒有下決心與董卓決一死戰,可憐我等拼死追擊董卓,不知主公是如何回答”李典有些急切地問道。
曹操搖了搖頭,“我並未回答,而是問袁本初有什麼打算。”接着他又說道:“袁本初當時說,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兼有烏丸、鮮卑之衆,然後南向爭奪天下,這樣也許可以成功吧!”
樂進惱怒道:“原來他早打算佔據地盤壯大自己,心思根本沒有放到討伐董卓上來,不過是個以大義之名行私利之實的虛名之徒。”
“樂將軍且莫聲張,不可讓袁車騎聽去了。”夏侯淵勸道。
曹操頗不以爲意,“我想北方諸多豪強佔據,但中原大地各方勢力較爲弱小,且又有黃巾餘黨作亂,我等正可圖謀。”
幾人商量定各自散去準備離去。
第二天,曹操辭別了袁紹這個盟主,袁紹心裡不悅卻也跟這個曹操這個發小客套了一番。
袁尚去送了曹操曹昂父子。
曹操對他說了些勉勵的話。
曹昂拍着他肩膀說道:“顯甫,相信我們還有一同討伐奸佞的一日,到時我們並肩作戰。”
看着曹操等人遠去的背影,袁尚心想,再見之時你我恐怕就是對立陣營了。
沒有幾日,衆將軍郡守都稱治所有事,而各自分散,聯軍軍營一片淒涼。
長安,司徒府。
王允雖然被拜爲了三公之一的司徒一職榮耀無比,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自從董卓進駐洛陽後,多次裸地表現出對權力的貪婪。
他廢舊立新,毒殺太后,廣植黨羽,培養親信,統收兵權,控制朝廷。
從董卓的種種暴行中,一衆老臣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他已成爲威脅漢室社稷的最大隱患。
可是,董卓手中掌握兵權,黨羽衆多,而且董卓本人兇殘毒辣。
於是,王允毅然地擔當起司徒這重任,他表面上順從董卓,爲的是使其放鬆對自己的戒備。
而董卓見王允不但具有才識,而且對自己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於是便把王允當作自己的心腹親信,對王允不生絲毫疑心,無論朝政大小,都託付給王允處理。
王允現在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誅滅董卓的時機。
王允邊想着對策邊來到了後堂,軟榻上正坐着兩名美貌嫵媚的少女,正是萬年公主劉妍和貂蟬。
貂蟬站起身向王允行禮,王允點頭後又對劉妍拱了拱手道:“殿下,情形不容樂觀吶,有消息說關東聯軍大部已解散了。”
劉妍神色有些悽楚:“難道天亡我大漢不成,袁本初將軍處可有消息?”
“暫時沒有,但公主殿下放心,老臣就是拼上這條性命也會保住漢室社稷,現在忠直的大臣已經聯絡了不少,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
王允又說了其他一些事後吩咐貂蟬好好照顧萬年公主後就離開了。
劉妍幽幽嘆道:“妹妹,你看他們會打過來誅除逆賊麼?”
“殿下放心天下還是有護國的豪傑的。”貂蟬聞言安慰道。
劉妍有些激動,“對,本宮也聽說了,袁本初將軍起兵伐董,還有他,還有他那討伐奸佞的檄文都傳到這邊來了,終有一日他會領兵打過來的,因爲他是天下少有的才智英勇之人。”
“哪個他呀,袁將軍?”貂蟬有些不解,但心思一轉臉上立即有些變色。
劉妍拉過她的手道:“自然是有大漢才子之稱的袁顯甫。”
激動中的萬年公主沒有注意貂蟬的臉色,繼續說了些當初與袁尚在宮中的事情。
最後貂蟬有些酸楚問道:“這麼說袁公子是殿下的心上人了?”
萬年公主面頰染上了粉色,卻沒有回答,畢竟是羞人的事情。
貂蟬怔怔出身,那句“我會回來接你的,兩年之內”猶然在耳,她喃喃道:“你真的會回來麼……”
袁軍大營。這十幾日裡因見事不可成,袁紹軍已經撤出了司隸,回到渤海附近駐紮。
袁紹這些天很是氣惱,關東聯軍就那麼瞬間瓦解了,誰也不買他這個盟主的賬,最嚴重的是韓馥暗地裡減少對他的軍糧供應。
這時他招來了一衆心腹,連同袁尚和新近來投奔的外甥高幹。
將情況說給一衆文武聽後衆人都感到危急嚴重。
逢紀建言道:“將軍倡導大事,卻要依靠別人供應糧草,如果不能佔據一個州作爲根據地,就不能保全自己。”
袁紹有些猶豫,“冀州兵強,而我部卻糧餉又飢又乏,假如不能成功,就沒有立足之處了,況且韓馥對我軍有恩義無故討伐不合情理。”
郭圖勸說:“韓馥一個庸才爾,佔據高位實乃尸位素餐,主公德高望重冀州豪傑歸附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袁紹見最後的道德底線也放的下來了,急問:“那諸位可有穩妥的法子謀取冀州?”
田豐覺得這樣做有違自己的原則,所以就沒有謀劃,其餘如許攸等人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穩妥的方法,於是都沉默了下來。
袁尚覺得是個機會,如果表現得好才能讓袁紹放權給自己,於是出列說:“父親,孩兒倒有個兵不血刃的法子。”
此言一出在座衆人皆驚奇,袁紹也是半信半疑道:“你且說說看。”
袁尚整理了會思路後說道:“其一,聽聞韓馥部下大將麴義反叛,並擊敗其追兵先正無處可去,父親可結交或收服麴義以爲助力。其二,父親可秘密聯絡公孫瓚,讓其跟我軍攻打平分冀州。其三,元才表兄(高幹)在冀州有舊識,擁護父親的荀諶荀友若也是韓馥親信,屆時韓馥必然驚慌恐懼可讓兩位去遊說於他,爲他分析禍福,韓馥迫於突然發生的危機,必然肯把冀州出讓給您。”
袁紹聽完覺得眼前一亮,十分心動。
田豐也是驚異於他的謀略,真可謂滴水不漏,而且奇正相間深合兵法之道,試問自己也不能想出更好的謀劃來了。
他長於大勢戰略上的謀劃,所用都是陽謀,自然想不出這種勾當來了。
袁紹詢問過衆謀士後見都沒有意見也就聽從了袁尚的建議。吩咐衆人着手做各項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