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子卿與李秋韻走的時候,肖烈已經去站崗了,中午接受採訪的時候是別人幫他站的崗,下午他得替回來。在那藍天白雲之下,雖然他戴着一頂芳綸防彈頭盔,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同一日期,在北疆的紫外線絕對比內地要強烈多了。他腦中想起李秋韻的走時說的話。
“你是哪裡人啊?”
“你喜歡吃什麼啊?”
“你什麼時候才能休息呢?”
……
肖烈不知道什麼時候記者會關心這些個人話題了。當然他還沒有把李秋韻聯想到娛樂八卦週刊的記者。
昨天的話題還沒有平息的時候,上午又來了一幫人,而這幫人不是部隊上的了,而是那天被救的牧民,對於這樣的事,張志強與基地裡的士兵們早已經見慣不慣了,相反如果牧民沒有來的話,反而會讓基地裡的人覺得奇怪,而節目的主角這次不是張志強了,還是昨天的肖烈。
看到牧民們到來,張志強看了一下作業進度後,馬上讓車間的工作停了下來,讓士兵們都出來。由於基地的特殊性,銷燬車間在宿舍後面,幾幢宿舍與樹木圍牆完全把車間給擋住了。在宿舍前面是辦公樓,食堂與訓練場,這算是外圍,每一次附近的牧民過來的時候,都會在外圍接待。
牧民們與張志強算是老相識了,一見面雙方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客套,倒是喀莎麗的雙眼在人羣中掃來掃去,在沒有發現什麼的情況下,一股失落顯在她的雙眼。張志強看到後心裡很清晰是什麼事兒,他故意大聲地對魏琦東道:
“我們的大英雄呢?不要讓鄉親們等久了啊。”
張志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喀莎麗,喀莎麗一聽張志強麼說,臉一下子變紅了。
這是肖烈第二次見到喀莎麗,與上一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穿的顯然要少了一些,少女的身材也能看得個大概,她沒有戴帽子的時候,肖烈才發現,原來她居然是一個大美女,這讓基地的士兵更加羨慕肖烈不已,爲什麼上一次是他在後面呢?
“謝謝你,這是送你的。”喀莎麗拿了一大堆禮物放在肖烈面前。
肖烈眼巴巴地看着魏琦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明確地說明了,不能拿羣衆的一針一線。魏琦東看到肖烈的眼神後笑了笑道:“你就收下吧。”
得到命令後,肖烈才伸手接下喀莎麗手中的東西,嗯,還真沉。
看到牧民們送來的牛羊肉與一些奶酒時,張志強馬上讓炮事班準備些蔬菜與米麪,等下送給牧民,雖然牧民們對於肉類食品不缺,但是蔬菜米麪卻是他們需要的,或者說大多時候與基地進行的相互贈送的方式也少了牧民去集市上的需求。
“你什麼時候放假啊?”喀莎麗問道肖烈。
“放假了也不能出去。”肖烈道。
“那我下次來看你吧?”喀莎麗吧。
肖烈與喀莎麗站在一起的時候,士兵們有意無意地看着他們。
“這也太誇張了吧,昨天一個,今天又有一個,這小子行啊,沒有看出來啊?”唐飛道。
“人才,絕對是個人才。”高遠山道:“娃娃有着落了。”
“什麼娃娃啊?”幾個士兵不解道。
“你們傻啊,一看就知道那個女生對肖烈有意思啦。不出幾年,她就是一名光榮的軍嫂了。”顧遇說道。
“是啊,去蹭飯也有去處了。”唐飛道。
“瞧你們那點出息。”李小喬道。
“那你行啊,你下次也去談一個對象啊。”唐飛道。
“我啊,就和肖烈關係處好點,下次就直接找他女朋友介紹一個不就行了?”
“?#¥%……—*()——”
中午牧民們在連隊的食堂裡吃的飯,這讓肖烈開了一次眼界,熱情好客的牧民在邊吃的時候邊載歌載舞,這讓肖烈感覺很新奇,吃到中途的時候,連隊的軍官與戰士也加了到裡面去,不得不承認,大凡遊牧民族是能善歌善舞的民族,只要有歌聲的地方,就會有他們的舞姿,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天生都是這樣的。
肖烈看到喀莎麗在人羣中向他伸出手,邀請他,這讓不會跳舞的肖烈感到爲難,於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跳。這讓喀莎麗以爲他很害羞,於是她從舞羣中跑了出來,直徑把肖烈給拉了進來,這讓肖烈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好!”
“加油!肖烈!”
一些士兵開始爲肖烈鼓起掌,這讓肖烈有一種豁出去衝動。跳着跳着,他也就能跟上節奏了,慢慢地也就不那麼拘束了。喀莎麗在人羣中之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恍惚之間這讓肖然覺得好像這世界上只有他與喀莎麗兩個人,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好像她向他慢慢起來,他像那天晚上一樣,擁抱了她。
“下次我來看你吧。”
肖烈躺在牀上回味着喀莎麗臨走時對他說的話。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居然裝着的全是喀莎麗的身影,笑容是她,陽光是她,空氣是她。他知道自己戀愛了。而這樣的戀愛來得十分突然,又那麼自然,好像早已注好的一樣。緣分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昨天還根本不熟的人,今天卻悉識了。這世界上的人何其多,哪怕在大街了也不知道會遇見多多少少的陌生人,但是總會有人相識,這就是緣分。沒有遇見她之前,肖烈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回事,對於他來說訓練他是他的全部,母親的遺願是他的動力,而現在,好像他那封閉的世界裡又多了一些什麼?
暖暖的,柔柔的,看不見,摸不着,卻又清晰的存在。
肖烈努力讓自己平常起來,但是他嘴上那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出賣了自己,而且他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兒,然後就是發呆。
他不時想起那個山洞,在那山洞之中如果是一片天地的話,那麼在天地之中只有他與喀莎麗兩個人。現在想想,那裡也不冷啊,如果還有一次機會的話,他還是會抱着她,當然他還沒有想過親她,對於感情小白肖烈來說,許多事還是不明白的。
他的腦海中多出現了一個重要的女子時,他想起母親的話。一瞬間一種悲傷的感覺涌上心頭。古言有云:匈奴未除,何以爲家?而這八個字放在他的身上就是:肖陽未尋,何以爲家。
很久以後,當肖烈聽到了一句話:感情上不外乎有三個敵人:時間,距離與親情。
是的,多少時間以後,他明白了,哪怕發生了再多的事,他不怕時間與距離,但是對對親情與感情時,他還是無所適從。因爲在心中,肖蘭芳與肖陽對他的意義是許多人不會明白的,也永遠明白不了。
而現在,他再一次見到喀莎麗,但又怕見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才能找到肖陽的消息,而在這一過程之中,他沒有任何承諾給任何人,不是不能,而是無法。
唐飛的手在肖烈面前晃了幾下後,肖烈才反應過來。
“怎麼?有事麼?”肖烈問道。
“哎呀,真有事了。”唐飛向後面的人說道:“以前咱們的肖烈反應可好了,現在敵人在他面前拿着槍他都看不見了。”
“哎,肖烈,來,你說說那個女的,你喜歡哪個多一點啊?”顧遇道。
“我啊,呀。我說你們怎麼這樣呢?個個都像女人一樣喜歡問長問短的,哪還有爺們樣子啊?都好好地坐着,好好地坐着,不要打擾人家。”唐飛說道。然後他馬上拿起肖烈的手撫摸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雙手啊,一定不平常,我得多摸摸,沾點兒仙氣,以後娶老婆都得靠它了。”
衆人一聽唐飛的話,無不偷笑。
“你們說什麼啊?沒有這回事兒,這可是作風問題啊,不能亂說的,不然我得提早退伍了。”肖烈說道:“我出去鍛鍊了。”
肖烈拿起行具就往外面跑。
“我怎麼覺得他是比我們強了那麼點點呢?”高遠山靠着牀道:“起碼我們從來沒有像他那樣努力過啊。我決定了,是時候了。”
“什麼是時候了啊?”李小喬道。
“我的軍事生涯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斷送了,當兵習武,天經地義,從現在起,他就是我的榜樣。我也去鍛鍊了。”高遠山向外面喊道:“肖烈,等等我。”
肖烈聽到一陣馬蹄聲,在他身邊的那條軍犬獵豹也警惕地豎起雙耳。在銷燬基地的四周一共有五個哨所,哨兵於每個班輪流值班,而大多時候白天只有兩個哨所值班,值班的哨所離基地有一公里遠,這是爲了防止有人接近哨所,如果發生意外情況的話,哨兵可以開槍警示,那麼在一分鐘之內有兩個班會趕到事發地點,五分鐘後整個基地便會動員起來。這附近的牧民們都知道這個規矩,一般沒事是不會接近基地的。
肖烈拿起望遠鏡看到那越來越近的馬匹,當他看到馬背上的人時,心一下子加速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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