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苦惱的模樣,瓊信以爲真了。她連忙安慰對方,不過看到羅蕾萊去意已決,想了想,便說:
“這樣吧,反正埃爾文也快開學了,這樣一來你的工作也快完成了。到時我就跟尤亞他們說,希望帶你回蘭尼亞去幫我的忙。我想他們也會理解的。”
得到了對方的首肯,羅蕾萊一夜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她不停地致謝,直至對方覺得不耐煩,兩人就一起帶着帕蒂,回大宅那邊去了。因爲知道尤琛那兒最難通過,所以羅蕾萊囑咐瓊先別對琴提起,先說服尤琛,然後他妻子那邊就好辦多了。瓊也沒什麼意見,於是就這樣商議下了。
可是,在當天夜裡,尤琛並沒有回家。琴只是告訴她們,他在首相府那邊還有許多公務,沒法抽時間回來。其他人倒還沒什麼,羅蕾萊忍不住心裡犯疑:對方該不會是不想看到自己,所以纔不回來的吧?不過隨後她又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爲照她看來,尤琛不大可能像逃避事情的人,相反,不想看到對方的,是自己纔對。
又過了兩天,尤琛還是沒有回家。琴知道丈夫工作非常繁忙,現在說不定是因爲前線戰事有變,首相在府邸內商議大事,所以身爲副官的他也沒法走開。孩子們很想念爸爸,不過還好有家庭教師還有帕蒂陪着他們,使他們不至於寂寞。羅蕾萊既不想看到尤琛,可又盼着他回來,心情也終日如此起伏,難以平靜。
終於,到了第五天,尤琛回家了。他剛值完班,累得不行。看到丈夫上樓去了,琴吩咐傭人把牛奶和茶點端上去。在見面的時候,羅蕾萊力持鎮定,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尤琛就像往常那樣,只是看上去很累,不怎麼想說話。孩子們想馬上和父親玩,可是琴叮囑他們不能去打擾爸爸,因此兩個孩子只好留在育兒室裡。
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息,尤琛恢復了精神。家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工作的性質保密度極高,所以也沒人問他到底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瓊本來想對尤琛提起羅蕾萊辭職的事,但對方卻在樓上的書房裡,並不出來。當羅蕾萊走出育兒室時,女傭希爾達走過來告訴她:先生請她過去書房那裡。
羅蕾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搞不清楚對方現在叫自己過去,到底有什麼事。打發走希爾達後,羅蕾萊徘徊在過道上,看着那邊的書房,走過去幾步又回來幾步。末了,她一橫心,心想:乾脆由自己跟他說這樣更好!於是也說不再遲疑,大步走到書房門前,敲門後才進去。
尤琛還是老樣子,坐在那張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幾天不見,他的精神剛恢復過來,不過眼中卻依然可見幾縷血絲。羅蕾萊按對方的意思坐下,然後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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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叫我來,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
“啊?”尤琛似乎覺得有點驚訝。“你明白?”
“是的。我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並不合適留在您的家裡,替您教導埃爾文和約翰。我留在這裡,只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我打算和瓊一起,回蘭尼亞去。在那兒,不會有太多人計較我的信仰或是身份。在蒔蘿谷的這些日子裡,多虧你們的照顧,我深表感激。”
當她說完之後,尤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忽然,他好像想笑又笑不出來似的,哼了一聲,說:
“怎麼?你以爲我是想跟你說這個嗎?”
羅蕾萊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着對方。難道不是嗎?她本來還以爲,對方必然是想和自己說那天那件事。尤琛又說:
“聽好了,羅爾,對於你的工作表現,我們非常滿意,而且也不打算讓你離開。不是因爲我個人的原因,而是因爲埃爾文和約翰確實需要你。之前沒有想到別人對你那些無聊的看法,對你造成了心理負擔,那麼我向你道歉;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因爲我的那番話,就想馬上逃離這裡,好嗎?”
羅蕾萊咬着嘴脣,不知該說什麼好。她不討厭這個家,更不會討厭孩子們,還有琴和——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留下來不是難事,可是,她可以相信對方的話嗎?看到她的猶豫,尤琛把身子傾前,看着對方的眼睛說:
“我的心意還像那天晚上一樣,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不過你要是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我可以保證不再說一句。當然,也不會再像上次那樣。”
他面前的女孩臉色通紅,不過她後來鎮靜下來,回視着對方。
“您就不擔心我會說出去嗎?”
“從來沒想過,因爲,你不是那種人。”
羅蕾萊靜靜地看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很難平靜。但是對方的誠懇卻又讓她無法忽視,她有點動搖了。
“那個……請再給我一些時間,等到埃爾文上學後再說吧。”
尤琛對此也沒有異議,羅蕾萊看了看他,發現他顯得更瘦削了。這時,她纔想起來,問道:
“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尤琛眉頭一皺。“還記得上次在瓊帶回來的袋子裡發現的那個斷了的手指嗎?”
羅蕾萊急忙點點頭,她對這些案件確實關心,總想弄個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大膽,拿這些東西來恐嚇奧登尼亞政府的要員。尤琛吁了一口氣,說:
“前不久,在首相府秘書長家裡,有人寄來一封信,裡面就放着那個手指。五天前,國家安全總局的人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在禁衛軍總部又組織一次全面的搜查。結果,你猜在那兒發現了什麼?”
“……一隻斷指嗎?”
“沒錯,就放在禁衛軍總部大樓機密辦公室保險櫃後面的夾縫裡!是殺害休厄爾委員、盜走文件、又在副首相家裡以及秘書長家裡製造混亂的那些魔鬼乾的!他們——不,應該是她們!在用盡各種手段折磨和戲弄政府!”
羅蕾萊萬萬沒有想到,在如此守衛森嚴的地方,居然也能有人潛進去,還把那截斷指給放了進去。沒有錯,正像尤琛說的那樣,兇手不急着殺死什麼要員,而是要製造更多的恐慌和混亂。那些人,是要讓奧登尼亞政府陷入全面混亂、直至步向地獄……羅蕾萊不難想像,當禁衛軍的人和國家安全總局的人在發現這隻斷指後,那難受噁心的表情,耳邊,彷彿傳來了魔鬼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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