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國,某處,地面。●
兩堆篝火燃起,儘管是白天,卻依舊熊熊燃燒。
火焰不會認爲自己需要照亮,所以纔在夜晚猛烈燃燒。
如果火焰有了人類思維,如果樹木有了人類思維,那麼一切都會顛覆。
看看人類做了些什麼,如果還有另外一種擁有人類思維的玩意,那麼整顆星球都不夠折騰。
也許,宇宙那麼大,就是因爲人類思維太容易折騰,太容易毀掉。
從人類文明自身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污染環境沒有什麼問題,只要不是太狠就無所謂,肯定要首先滿足人類自身的需求嘛。
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種需求變得永無止境。甚至,把這種追求更好更多的需求,當作奮鬥上進在宣揚。
如果樹木也有人類思維,那麼必然是一場戰鬥,必然是互相爭奪並且理所當然。人類砍樹造房子,因爲想要過得更舒服。樹木擁有人類思維,自然也要摧毀房子,因爲可以讓後代有更多的繁衍位置。
人類會說這些都是妖怪樹木,都是想要毀掉人類存在的樹木。而樹木會說這些人類一直在殺戮,一直在砍樹,怎麼可以放棄。
一顆星球只有一種文明,也許是給機會發展,好在整個宇宙的大舞臺上進行互動。或許是友好弓箭,或許是征服殺戮。
金廉助帝國就是建立在征服殺戮之上,雖然納入幾個外星文明作爲公民,享受跟人類同樣的權力待遇,但只是因爲發動戰爭的代價太大而已。
琳三人坐在篝火前,吃着刀哥帶回來的食物,似乎之前的疲憊都消散了。
另一堆篝火,自然是隊長以及那些陸戰隊員。不過,陸戰隊員依舊保持着良好的傳統,哪怕此刻,依舊安排了哨兵。
兩堆篝火不近不遠,兩隊人馬也不近不遠。
似乎沒有什麼話好說,之前的戰鬥,到現在所謂的和解,整個局勢似乎維持在一個詭異的平衡上。
任何一點外力,都會打破現在的局面。慶幸的是,並沒有什麼外力出現。
隊長的心裡很矛盾,如果將軍真的動用那個細胞來抹掉整個星球,自己爲什麼還要繼續張家的任務吶。可是,長期以來,這種以任務爲最優目標的狀態,讓隊長此刻的言行有些不太舒暢。
之所以坐在這裡,之所以跟自己的敵人坐在一起,隊長也是無奈。
池的傷勢並無大礙,但恢復到可以自由行動,還需要一些時間。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要戰鬥,隊長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下的陸戰隊員還有幾個能活着。一共十人,被阿月殺掉兩人,那對目標翅膀的看守還有兩人,隊長身邊加上自己只有六人。
這場戰鬥沒有什麼把握,但是,這不是重點,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麼自己爲了目標戰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將軍的做法讓隊長感到心寒,但偏偏各個事情加在一起,隊長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可內心深處,隊長不願意相信將軍投放了那個細胞。
看着其他陸戰隊員,表面上沒有什麼,但隊長知道,這一切是因爲自己還在,是因爲自己還沒有垮掉或者焦急。
“不是說,要給我一個腿子肉作爲感謝麼?”
阿月的聲音想起,沒帶面罩的阿月,懶散的躺在火堆旁的阿月,似乎不管是什麼動作,都會讓人感受到一種魅力。
也許,真的是人太漂亮,完全沒有辦法。
阿月並沒有故意誘惑,僅僅只是簡單的將頭髮挽到耳後,只是簡單的看着對方微笑。
隊長:“我給你,你敢吃嗎?”
阿月:“這是什麼話語,難道你會在裡面下毒嗎?你會嗎?”
阿月揚起精緻的面龐,看着隊長,就是這樣簡單的看着。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也在說話。還有眼角的弧度,以及眉毛的線條,似乎都在說話。
“哎,我認輸。”
隊長割下一塊腿子,連同骨頭一起。
隊長站起來,走過去,坐下,將手中的腿子遞給阿月。
“我真的很難想像,那壯實老闆裡面,竟然是如此漂亮的女人。”
隊長就像真的認輸一樣,就像真的放下所有戒備,就像真的被打敗瞭然後坐在身旁聊天一樣。
阿月:“我其實,更喜歡你那種不服輸的勁頭。”
隊長:“算了吧,你根本就不認識我。而且,我們之前的見面,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我表現不服輸的場景。你這句話,逗逗那些小男生還可以。”
阿月:“那你的話,逗逗那些小女孩還可以。”
隊長雙手枕在腦後,直直躺在地面上,彷彿沒有在意自己身旁的阿月,就這樣將自己的各種漏洞暴露出來。
隊長:“你說,我們是不是太累了,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試探和陷阱。最可怕的是,這些似乎已經成爲本能,必須要刻意去控制纔不會去想要試探。”
阿月沒有說話,而是在仔細撕扯那塊腿子肉。
輕輕用指甲夾住一絲肉,緩緩撕下來,送入口中。
一點一點,很快,那腿子肉就只剩下一半。
阿月:“說實話,你的烹飪水平一般。”
隊長:“喂,給你吃就不錯啦,又不是我烤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吃掉這腿子肉。”
阿月:“不用謝啊,我還要謝謝你,沒有使用張家那種無法探測的武器。”
隊長笑笑,沒說話。
因爲隊長確實抱着這樣的心思。
這樣雙手枕在後腦,躺在地上,這種動作幾乎放棄了所有的防備,似乎只要阿月願意動手,瞬間就可以殺掉隊長。而隊長這樣做,本身也是一種試探,那無法探測的武器就在那,隨時都可以發動攻擊。
如果對方真的動手,隊長也沒有什麼好猶豫和糾結是否應該跟敵人坐在一起吃烤肉。
阿月:“你的心態,有點像小孩子。”
隊長:“我知道,隨便大人也這樣說我。不過,你不也一樣麼,在通道里那樣使用自動化機炮。”
阿月笑笑,發自內心的笑容,似乎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不是漂亮,而是美。
阿月想起大人,也是這樣說過自己,小孩子心態。也許在那些巔峰存在的精神大師眼中,其他人都是小孩子吧。
那種自己糾結,卻故意做出一些事情,好讓場景有所反應,於是來終結自己的糾結。並且認爲,這不是自己的錯,而是場景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就像兩人在一起不合適,卻不是提出來,而是故意製造事端,讓另外一方忍不了從而提出分手。於是自己就不用糾結什麼責任道德,反正又不是自己提出來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