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存在,侷限不存在。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這裡。
假設桌子椅子真實存在,假設這個世界真實存在,假設這個宇宙真實存在,那麼包裹這些侷限的是什麼玩意呢?
無限必定也真實存在,而角色的糾纏在於,不在乎無限是否真實存在,反正侷限必須真實存在,要不然自己就不存在了。
可是,無限真實存在,侷限也真實存在,這種狀況沒法出現。
無限都已經真實存在,哪裡還有侷限真實存在的位置呢?
倘若侷限跟無限是一體的,都是真實存在的,那本身也就證明了侷限並非真實存在,或者說,只有無限真實存在。
並非真實是無限的,而是無限的纔是真實,那個“全部”纔是真實的。
死掉吧,角色死定了。
當然,角色是否死亡這些劇情的發生,跟思維並沒有關係。
老師的斬殺也跟老師本身並沒有關係,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並不是曾經某個時代很容易斬殺成功,也不是現在這個時代很難思考“我是誰”這些問題,統統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呈現了某個時代,呈現了所謂的社會意識形態,呈現了某個人斬殺成功,僅此而已。
畫面元素之間的聯繫,根本不值得相信。
是否斬殺完成,跟角色的努力無關,跟時代無關,跟人類文明的狀態無關,都僅僅取決於是否呈現斬殺完成。
沒有什麼好說的,要麼就是在繞圈子,要麼就是在前進,我不想知道。
反正都只是角色,反正都只是畫面元素,斬殺完成沒有什麼了不起,依舊只是角色的某種狀態。
跟正常人或者瘋子之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真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角色再也沒法抓住客觀事物,就像“科學證明”這四個字再也無法影響我一樣,那些所謂的驗證實驗,那些所謂的一直都正確的理論,統統變成了笑話。
我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如此輕易的相信,而最合理的解釋,也許就是因爲大家都不是真人。
僅僅是畫面元素的呈現,僅僅是隻能這樣,所以纔會忽略如此明顯的不合理,並且哪怕指出這種不合理也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比如這有什麼意義,比如想這些幹什麼,比如思考這些可以賺錢嗎,比如做人就是要開開心心之類的。
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只有意識只有那份覺察,袁長文這個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不管我看到什麼,都不真實,哪怕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成型,哪怕親眼看到所謂的另外一個維度正在如何影響這個世界的運轉,統統都不真實。
彷彿,倘若我看見什麼別人看不見的,於是我就會認爲自己看見的是真實,而別人僅僅是被糊弄。
那麼,我怎麼知道我看見的就是真實,也許我像別人一樣,僅僅只看見表面,還有更深層次的玩意正在影響我所看見的。
比如,我看見這個世界是由以太蜘蛛構成,全部都是網,而這個世界發生的種種都可以通過以太蜘蛛結網之類的來解釋。
於是,我就宣稱什麼以太蜘蛛是世界的真相,大家看到的那些現象僅僅是以太蜘蛛結網或者爬行之類所造成的影響。
那麼,我怎麼知道以太蜘蛛背後有沒有更深層次的玩意呢?
倘若,有一個人說自己可以看見以太蜘蛛,並且可以看見某種維度的生物正在輸入什麼程序給以太蜘蛛。
那麼,這個人又會宣稱這纔是真相。
所以,我看見以太蜘蛛並且認爲這玩意就是世界的真相,跟大家看見各種客觀事物並且認爲這些就是世界的真相,有什麼區別嗎?
都是以“我看見的玩意”作爲整個分析的基礎,並且不會懷疑自己所看見的,換句話說,就是直接相信那種真實感。
就像十分鐘之前發生的種種,明明無法證明其真實性,但那種真實感卻非常真實,並且根本不會懷疑這章真實感是否就意味着真實。
這種感覺有點詭異,我對時間的線性流逝感到無比真實,但我知道這種真實感並不真實,就像我知道自己在相信一些鬼扯的玩意。
如此,所有精神病人的世界觀都可以歸爲正常,而所謂的正常就是扯淡。
根本沒有區別,大家都是按照看到的東西來總結規律,來相信世界的運轉,憑什麼將別人判定爲精神病人吶。
倘若精神病人看見的是幻覺,想到的是什麼妄想症,那麼我又如何證明自己看見的並非幻覺呢?
依舊只是人數問題,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個種方法讓全世界99%的人看見同樣的玩意,而那些1%的人卻看見所謂的客觀事實,其結果就是,那1%的人依舊會被判定爲精神病人。
整個世界就這樣變成了一場鬧劇,衆多紛紜,各種行業總結,各種人生理念,各種認知升級,各種經濟學原理,各種物理知識,都變成了一場鬧劇。
無數人在慌張,無數人在給自己加油鼓勁爲了爭奪某個目標,無數人在抑鬱卻又死死抵抗抑鬱,無數人在匆忙的掙錢,無數人在不停彰顯角色屬性。
整個世界就像玩偶一樣bèi cāo控,而且操控者還是一羣熊孩子。
沒有必要跟別人有什麼交流,又或者說服、相信、探討之類的,我都不是在跟真人講話,這種微妙的詭異感讓我根本不願意再說些什麼。
我也不真實,我也是玩偶,我也只是畫面元素。
想想都會覺得噁心,這一切究竟在幹什麼。
既然要追求世界的真相,爲什麼科學家不先去證明客觀事物的真實性,以及時間的線性流逝?
既然要去追求人生巔峰,爲什麼不先去問問鏡子裡的人是否究竟真的是自己?
不是我在思考,這裡沒有一個我,只是呈現袁長文這個角色正在跟別人交流,並且內心感覺大家都不是真人。
而這整個畫面,本身就不真實。
大家都只是情緒化的怪物,我就是要毀掉內心的怪物,儘管這樣會毀掉生活。
反正都不真實,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毀掉了什麼又抓住了什麼。
我感覺自己已經沒法仔細思考,但自己還沒有醒來,還沒有斬殺完成,怎麼可能停下來吶。
生活並不真實,那些不能毀掉的辯解只是鬼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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